第二十章 面具掉落
第二十章面具掉落 「瑞克、瑞克你沒事吧?」 瑞琪撕下衣物替他包扎腹部,看著瑞琪著急緊張的面容,實在很難相信剛才是他帶著他一路殺出來到這片安全的森林,一路上瑞克陷入驚愕無法回神,看著瑞琪冷著臉看也不看來者就出手揮劍,簡直可說是開出一條血路。 雖然早就知道瑞琪在身手上是個天才,但這簡直能一敵幾十人的實力親眼看到讓瑞克驚訝的難以消化,瑞琪見瑞克都不說話以為他很不舒服更慌張了。 「瑞克?很痛嗎?對不起我來不及……」 「剛才被重重包圍都不見你這么慌張?!?/br> 忍不住笑了出來,瑞克摸摸他的頭要他冷靜點,都什么時候了還要調侃他,瑞琪一愣有些生氣著急的說著,發覺自己視線突然模糊起來趕緊別過頭。 「我很擔心!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該怎么辦──」 「對不起,我沒事?!?/br> 一把抱住瑞琪,瑞克覺得自己玩笑太過分了而立刻道歉,他可沒漏看瑞琪強忍淚水的神情,心疼的抱緊他。 瑞琪被這溫暖的擁抱逼的差點哭出來,趕緊輕推開他,關心他的傷勢有沒有止血。 「真的沒事了啦,別擔心?!?/br> 「瑞克?!?/br> 看著瑞克身上的傷口終于止血沒大礙,瑞琪突然想到什么而不安的輕喚著戀人,侷促的表情讓前者有些疑惑。 「瑞克,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殘忍無情……」 話都還沒說完就被人吻住,瑞琪一愣還是乖乖的閉上眼,瑞克侵略性的親吻讓前者呼吸混亂起來,推開他拉遠距離又再度被吻上,感到難以呼吸的掙扎起來瑞克才放過他。 「笨蛋,別胡思亂想。今天換作是我也會這么做的,代表你很愛我啊?!?/br> 而且會做的更殘忍。 真心話沒說出口,想改變氣氛的調笑說道,瑞琪面上浮現的紅暈不知是剛才的親吻還是因為瑞克的話語,瑞琪侷促的別過視線。 瑞克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習慣性喬正面具才意識到面具被瑞琪弄掉了,方才一路上雖然帶著連帽遮掩了一部分的面容,但多少仍是被瞧見真面目了吧,盯著瑞琪嘆氣。 「面具是你故意弄掉的吧?」 「……你現在不需要遮遮掩掩,被看到無所謂?!?/br> 之前瑞克戴面具除了掩飾真實身分外也是為了瑞琪,被騎士團或是警察署的人看見兩人有相似的面孔肯定大sao動,但現在已經沒關係了,看到瑞琪似乎又陷入過去的回想中,拍拍他的頭要他別想太多。 「我們走吧,回去找伊萊,趁現在騎士團混亂的時候比較好行動?!?/br> 「不行!你都受傷了!」 「沒關係傷口很淺,找伊萊問清楚比較重要,不能再有多馀的意外了?!?/br> 「……我知道了?!?/br> 出于擔心本來想堅持帶瑞克回家,但注意到瑞克嚴肅神情不好再多說什么,他明白瑞克想盡快結束這一切,瑞琪下意識按著腰際上的長劍默默點頭,瑞克扯出了笑容伸手將他拉起。 不管你要做什么、要去哪里,我一定會陪著你的。 你說你擔心你的極端佔有慾讓我害怕,我何嘗也不擔心你被我方才的殘忍而嚇到…… 盯著瑞克的背影,瑞琪思忖著。 「艾爾,休息一下吧?!?/br> 華德似乎當作之前的激烈爭吵沒發生過,從騎士團回來后又開始跟著艾爾,后者說實在的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既尷尬又憤怒但更多的是對于華德那句告白的介意,現在華德見艾爾好幾天沒睡好想讓他趕快去休息,艾爾只能裝作沒聽見。 坐在辦公桌前看著一疊資料卻難以看入眼,華德就站在他面前再如何當他是空氣也辦不到,焦慮煩躁的翻了資料幾頁,兩人都不說話僵持在原地繼續浪費時間。 最后是艾爾受不了抬頭,沒好氣的說道。 「學長,可以拜託你趕快去休息嗎?不要管我?!?/br> 「你好幾天沒睡好了別以為我不知道,快去睡覺?!?/br> 「……你很煩?!?/br> 桌上的資料被華德抽走,艾爾本來要發火,卻被華德緊盯自己的目光感到不自在,別過視線嘟嚷著。 「艾爾,對不起,你很辛苦吧?!?/br> 華德沒頭沒尾的話讓艾爾覺得他很奇怪的望向他,看到華德的苦笑胸口好似有無形的東西堵住般難受,過了好半晌艾爾才意識到華德那句話別有意思,心情復雜的抿唇低下頭。 是為之前的爭吵而道歉,還是為了三年前的離開道歉? 理不清眼前的男人在想什么,性格使然艾爾一向不喜歡拐彎抹角,行動派的他不想再自我糾結跟猜疑,突然站起來讓華德一愣。 「之前我都說得這么直接了,你為什么不討厭我?」 華德聞言臨時反應不過來,看著艾爾嚴肅的臉好幾秒后他卻笑了出來,后者頓時尷尬起來。 「你、你笑什么!」 「抱歉、抱歉,只是看你這么認真讓我忍不住笑了……」 「算了,當我沒說──」 「我怎么可能會討厭你?!冠s緊拉住要離開的艾爾,收起玩笑的態度扯出微笑,握住艾爾的手認真說道「要我說幾次都可以,我真的很愛你?!?/br> 艾爾沒想到華德冷不防又對他告白,發現自己耳根熱起來他尷尬的想抽回手,卻被華德握得更緊,慌亂的表情都被對方收盡眼底。 「時間無法倒轉,世界上也沒有如果,三年前我突然離開是無法改變的過去,那是我做下最錯誤的決定……所以現在我要用一輩子去賠償你這三年來的痛苦,我沒資格要你原諒我,你可以不理我、討厭我、拒絕我?!?/br> 「你是白癡嗎?為什么要這樣做……」 「我只需要你默許我陪在你身邊?!?/br> 艾爾不敢置信的看著華德如此低姿態的模樣。 聽到華德主動提起三年前的事情,艾爾以往的負面情緒幾乎快涌上,但隨著華德一字一句讓艾爾一愣半天說不出話,華德順勢抱住他后者也忘了反抗,剛才華德的話對他是不小的衝擊,讓艾爾少見的腦筋一片空白。 「艾爾,你不說話我當你是同意喔?」 「你……!」 慢半拍才回神發覺自己被抱入懷里,艾爾宛如炸毛的貓想趕緊推開華德,后者不愿放手的暗自使力緊抱住他,艾爾覺得羞恥的繼續掙扎著,耳根的熱度已經延燒到臉部了。 現在是什么情況── 「艾爾警官!發生突發事件!那個……」 門被一把撞開,來者話說到一半止住了話,華德卻沒有放手的意思,艾爾睜大了眼情急之下大力踹了華德的腳,后者吃痛的不得已放開,視線瞥向門口的人卻是滿滿的殺氣。 來報告的屬下──索恩尷尬的說不下去,感受到華德的殺氣及艾爾的怒視讓他此刻倍感壓力,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長官,他現在有刎頸謝罪的衝動。 「來長官的辦公室都不用敲門?」 「報告華德警官,是艾爾警官允許如有突發事件可直接向他報告……」 向華德給了最標準的敬禮,他緊張的越說越小聲,華德冰冷的聲調彷彿就要宣告他的死期一樣,艾爾輕咳一聲打斷他的話。 「所以是什么事情?趕快說?!?/br> 「rk跟瑞琪團長方才潛入騎士團,大隊長似乎有重傷跟命?!溻懦鰟影鼑尿T士雖然無人死亡但也受傷慘重,現場血跡斑斑?!?/br> 「我知道了,告訴其他人立刻陷入戒備,或許rk他們已經知道我們和騎士團決裂的關係,會把目標轉來這里?!?/br> 對于這突然的消息艾爾十分震驚,稍作思考便如此下令。 沒有預告信直接出動?血染騎士團……到底為了什么做到這種地步? 索恩聽令應聲,便要退下傳令去,艾爾想到什么趕緊叫住他,陰沉的眼神讓他再度嚇到。 「剛才的事情,當作沒看到?!?/br> 「屬下剛才什么都沒看到!」 比起艾爾的憤怒的目光,他更害怕一旁默默緊盯著他的華德,趕緊大聲說道便退下離開。 掩飾尷尬的艾爾趕緊整理了下桌面的資料,便推開門要去看看外面的狀況,華德跟在后頭唇邊扯出一抹微笑。 瑞克說的沒錯,趁現在騎士團混亂再次潛入是正確的,似乎為了幫忙處理傷患調動不少人,原本站崗的人頓時少了一半,瑞琪握著瑞克的手放輕腳步轉身踏進往地牢向下的階梯,陰暗潮濕的環境讓人很不舒服,瑞琪不禁皺眉。 「他就是伊萊吧?」 隨著腳步接近,不遠處鐵欄桿后隱約瞧見有個人影坐在那里,整層地牢只有伊萊一個人,昏黃的燈光點綴起詭異的氣氛,瑞克低聲的詢問聲音傳進了那邊,伊萊聞聲回頭。 兩人站立于鐵欄桿前,伊萊神情是訝異及困惑,盯著瑞克的臉蹙眉兀自陷入思考,伊萊面上表情轉變十分精采,最后冷笑。 「瑞琪團長,原來您跟rk是雙胞胎兄弟啊……」 「菩提大伯的事情是你做的?」 打斷伊萊想繼續間聊的話語,瑞琪銳利的視線緊盯他不放毫不客氣的質問,前者故意深深嘆口氣,一抬眼掃過兩人的目光卻令他們一愣。 他們發現伊萊不尋常的癲狂。 「什么啊,原來是找我報復的嗎?說的也是菩提團長畢竟是您的養父,您什么都不知道──」 「八年前的事情,到底跟你有什么關係?」 伊萊不經意提起「養父」二字此刻居然讓瑞琪感到萬分刺耳,立刻拔出幾乎被鮮血染紅的長劍,不知是被瑞琪突然散發的殺氣震懾還是他提起八年前的事情感到驚愕,伊萊頓時止住了話。 沉默望著瑞琪及瑞克,了然似的漾起嘲諷的笑容。 「所以您才背叛騎士團啊……您跟rk的目標是菩提團長吧?那我們就是共犯了呢?!?/br> 「不需要,聽了就覺得噁心?!谷鹂寺牪幌氯サ牟逶?,抽出藏在袖口的小刀把玩著「別來妨礙我們,或許你不怕死,但讓你生不如死應該不難?!?/br> 瑞克帶著開玩笑語氣說著,讓人分不清是認真抑或單純嚇唬的玩笑,伊萊不以為然的聳肩,眼神瞬間沉下。 「我一定會讓菩提團長以同樣的方法死去,八年前他為了榮譽及團長之位殺人,現在就必須承受起他人的報復……在名利之前對他而言人的感情根本是多馀的垃圾,當年他才能如此冷靜的掩飾太平。真是可笑,居然能毫無罪惡感的對外聲稱是畏罪自殺……」 伊萊低下頭自顧自說著又沒了聲音,似乎想到什么又望向他們。 「原來如此,當年菩提團長收養的是一對兄弟吧?為了同樣的理由,做出不可原諒的事情是嗎……」 瑞克他們有些吃驚他的思緒清晰,伊萊明顯精神有點異常卻能冷靜的腦袋運轉分析狀況,這讓瑞克及瑞琪更得提高對于他的警戒,完全不知道他會做什么,更何況不怕死的人是最恐怖的。 因為沒有任何顧忌及弱點。 突然伊萊狠狠瞪了他們一眼,情緒變化之快,在一旁的瑞克都有種錯亂的感受,搞不清楚狀況蹙眉盯著他,而瑞琪則不發一語不知在思考什么。 「說什么妨礙,不要來妨礙我才是真的……現在不能殺他,絕對不能,我要親手殺掉他……」 「你口中的受害者是愛格柏特副團長吧?」 一直沒說話的瑞琪明白了什么而脫口而出,伊萊聽到那個名字先是一愣,全身突然顫抖起來,之后瘋狂的笑著。 看見伊萊脫序的行為讓瑞克不禁拉著瑞琪退后。 只見他努力平復急促的呼吸緩緩站起身,右手緊握著連指甲都嵌入掌rou般用力,面上露出不協調的微笑。 「愛格柏特副團長,是我的父親……我唯一的親人,死在他的手下?!?/br> 特倫斯好不容易在醫生的許可下終于能隨意活動,外頭的sao動干擾到正在查資料的他,愛羅爾跟班德里慌張來報告方才的事情讓他訝異之馀更是有不敢置信的不耐,雖然有聽聞瑞琪身手方面是個天才,但將近百位的人怎么會傷亡遍野毫無抵擋之力?對于部下的無能他感到煩躁。 「文森跟安格諾重傷,其他騎士在醫護室養傷……rk他們又逃掉了?只有兩個人怎么會傷成這樣?」 「瑞琪團長的確是天才,并不是傳聞?!?/br> 班德里低著頭神色凝重,愛羅爾回想起剛才的情況也沉默下來,特倫斯錯愕的看著兩人奇怪的反應,方才的煩躁逐漸轉而莫名的恐懼。 「如果瑞琪團長跟rk認真起來我想被全滅是意料中的事情,頂多是茍延殘喘的無用抵抗吧?!?/br> 「什么……怎么可能……」 「這就是事實!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文森的肩膀被刺傷,下一秒安格諾當場被劍貫穿胸膛,要不是瑞琪團長刻意避開要害他早就死了!」 愛羅爾反常悲觀的發言,班德里異常激動的態度,特倫斯眉頭深鎖拾起一旁的長劍猛然站起身一言不發的走出去,他們兩人一愣趕緊跟上前。 一路上特倫斯繃著臉陷入自己的思索,往醫護室走去。 必須趕快救出副團長,太危險了!但跟他們說也沒用,算了,我自己去……只是現在不知道要去哪救副團長……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醫護室前,特倫斯停下腳步回首問著愛羅爾。 「文森他們在哪?」 「在這里?!?/br> 跟著愛羅爾的帶領轉入里面的房間,一推開門濃重的藥水味撲鼻而來,儀器單調的聲音回盪在病房內,氣氛壓抑的難受,只見文森早就醒了,坐在安格諾的床沿盯著他一動也不動,連他們三人進來也沒反應。 「文森,你沒事了嗎?」 愛羅爾對于文森清醒速度之快感到吃驚,出于關心詢問了下,視線下意識瞥向病床上緊閉著眼的安格諾。 「我沒事,只是肩膀受傷沒什么大礙,只是安格諾……丹恩說目前狀況穩定,但什么時候醒來不確定,可能昏迷一段時間?!?/br> 文森抬眼發現特倫斯也來了,立刻別過視線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悲痛的神情,班德里很擔心的趴在安格諾的床邊,皺著眉很是難過。 「為什么……」 「安格諾不僅是身上的傷,有可能是精神衝擊所以才會短時間醒不過來?!?/br> 重復之前他從丹恩口中聽到的話,文森此刻異常冷靜,緊握著拳頭似乎努力壓抑胸口不斷膨脹的憤怒,特倫斯發覺他的情緒咋舌,彆扭的說著。 「如果感到憤恨,我們就趕快調查出真相?!?/br> 「我當然知道……」 沒想到被特倫斯看出自己的憤怒,文森心情復雜的喃喃回應,突然想起什么大叫一聲抓住他的手腕,特倫斯被嚇到錯愕的望向他 「你干嘛──」 「等等,我看到了!rk是瑞琪團長的雙胞胎兄弟??!」 他絕對沒有看錯,rk面具下的面容和瑞琪相似不已,這下什么都很合理。 為什么當初自愿跟rk離開,為何現在目標是曾經為他養父的菩提團長,菩提團長一直以來對外聲稱瑞琪是他唯一的兒子,現在想起來事有蹊蹺。 那相似的面容說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