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話 - 痛苦的回憶
張閔哲對于自家女兒終于有同學來他們家感到非常高興,雖然一開始聽到張語璇說會有同學來時還蠻擔心自家女兒會不會交到壞朋友的,但是當他與陳雨臻好好聊過后便發現這孩子很乖、很讓人喜愛,因此他相當的慶幸張語璇能交到陳雨臻這朋友。 吃完飯后張語璇一如往常的準備開始洗碗的工作,而陳雨臻也不好意思白吃一頓午餐因此也跟著要幫忙張語璇洗碗,不過這時卻被張閔哲搶去了工作。 「爸爸!你做什么?」被搶去工作的張語璇滿臉疑惑的問著。 只見張閔哲一把推開張語璇,然后溫柔的說:「碗我來洗就好,難得同學來家里你就負責好好招待人家就好了!」 聽見張閔哲的話,張語璇也很識相的把這件工作交給自家爸爸,自己則帶陳雨臻去她房間休息。而張語璇的心中也默默的對張閔哲充滿了感謝的心,還想著今天晚上就來做點爸爸喜歡吃的菜吧,接著一臉開心的帶陳雨臻進到房里。 因為要洗的碗只有三人的份量,因此張閔哲很快的就洗好了碗。而他原本是想到客廳繼續看今天的報紙,但是后來想想張語璇他們剛剛回房時似乎沒有拿飲料之類的東西,因此決定轉身回到廚房幫她們準備。 只是他忘了地板是濕的,因為剛剛洗好碗后他突然覺得地板很臟而有用水沖廚房,因此在他的腳踏進廚房第一步時就不小心的整個人滑倒在地。 跌至地上時因為疼痛張閔哲因此哀嚎了一聲,而這哀嚎也將原本在房里的張語璇與陳雨臻給引了出來。 一出房門的陳雨臻馬上就看見張閔哲摔倒在地上,因此她很快的就跑到了張閔哲的身邊關心他的傷勢。 而張閔哲為了不讓她們擔心而趕緊露出笑容說:「啊啊……沒事沒事,別擔心?!?/br> 陳雨臻一開始還是怕張閔哲勉強自己,但是當她看到張閔哲說完話后還能自行站起身子,因此便猜想張閔哲大概是沒受到什么嚴重的傷。 只是陳雨臻忽然發現到張語璇從剛剛開始就一直都沒有出聲,因此疑惑的轉頭看向張語璇。 當陳雨臻看到張語璇的臉時,她有些嚇到。因為張語璇的皮膚本來就是很白嫩的,但是現在的白卻是非常不正常的慘白。 正當陳雨臻要詢問張語璇有沒有事時,原本一直都沒說話的當雨璇突然開了口說:「不行!爸爸你一定要去醫院看!我現在馬上打電話!」 見到此時的張語璇,陳雨臻原本要說的話頓時通通都吞了回去,并傻傻的看著如此激動的張語璇拿出手機準備撥號。 但是更讓她嚇到的是張閔哲處變不驚的樣子,他只是輕輕的拍拍張語璇的頭溫和的說:「不用啦,只是不小心跌倒而已,又沒有受傷?!?/br> 聽到張閔哲溫和的話,張語璇還是一直堅持要張閔哲去醫院給醫生詳細的檢查。要不是張閔哲做了很多舉動以及勸說來證明自己真的沒怎樣的話,這時張語璇鐵定早已撥出手機上的急診電話。 最后為了讓張語璇真的安心下來,張閔哲便叫張語璇去附近的藥局買個藥布給他貼。 而現在的客廳便只剩下陳雨臻與張閔哲兩人。 張閔哲看了看陳雨臻的臉后,淡淡的笑了一下,「你一定被語璇的激動嚇到了吧?!?/br> 聽見張閔哲的話陳雨臻只是不發一語的微微點頭。 對陳雨臻來說張語璇剛剛的舉動是她從未見過的樣子,當時張語璇那慘白的臉仍然歷歷在目、無法忘記。 而此時的張閔哲正在思考著要不要告訴陳雨臻關于張語璇會如此激動的原因,不過后來想想陳雨臻是自家女兒第一次帶來家的朋友,也就表示陳雨臻對張語璇來說是位值得信任的好朋友,因此在百般思考下張閔哲最后還是決定把張語璇的這件秘密告訴陳雨臻。 「因為你是語璇的朋友,所以我想你今后一定會面對更多今天所發生的事,因此我做為她的父親有責任必須讓你知道為什么語璇會這樣?!箯堥h哲原本掛著笑容的臉瞬間變的嚴謹。 看見張閔哲的正經,陳雨臻也豎起耳朵認真的傾聽。 按照張閔哲的敘述張語璇會這樣的主因都是出自于她母親過世的關係。 當時的張語璇國三正值有些叛逆的時期,對于父母的苦口婆心多少都會覺得厭煩。而那時又是準備要升高中的重要考試時期,因此她母親總是會不斷的督促張語璇要認真念書,雖然這些都是做父母的關心,但是在叛逆期的張語璇耳里只會覺得煩躁。 就在那天,張語璇讀完書后一如往常的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而她母親回到家時看到張語璇坐在那,誤會她又不去唸書,加上她那幾天因為工作的關係非常的疲憊,因此情緒突然性的爆發而開口大罵了張語璇,甚至連難聽的詞匯都爆了出來。而被自己的母親如此嚴重辱罵的張語璇一氣之下便說出了那句最不該對父母說的話后轉身憤怒的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母親原本是要追上去的,但是卻在跑向張語璇房間時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胸口很悶、呼吸有些困難,當時她也只當自己是血壓升高而不以為意,但是卻在沒多久后感受到一陣疼痛,最后痛到整個人倒在地上無法動彈。 而當時張閔哲與張語哲剛出門買晚餐所以不在家,因此家中只剩下張語璇跟她母親兩人而已。她母親當時已經痛到叫不出聲音,而張語璇因為不想被她母親念而戴上耳機逃離現實,直到她過了幾十分鐘后發現不對勁,外頭實在太過于安靜了。 當她打開門時所看到的畫面可說是張語璇一輩子都忘不了的畫面。 她母親一臉痛苦的倒在地上用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口,而她母親因為心臟的疼痛而無意識的跌倒結果撞到墻壁的角角而導致頭部附近的四周全都是血??吹竭@情形的張語璇趕緊拿出手機顫抖的撥出急救專線,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但是她母親被送到醫院時卻已經過了黃金搶救時間,因此最后仍然走向了天堂。 后來他們一家人才得知張語璇她母親其實這陣子就有心臟病的前兆,只是一直都不以為意,結果因為那時對張語璇的憤怒情緒突然的爆發因此才造成了心臟病的發作。 而這件事最后也造成了張語璇的自責,一方面是后悔她最后對她母親說的那句嚴重的話、另一方面則是覺得自己當時要是沒有戴上耳機聽音樂的話說不定就能察覺到她母親的呼救聲,甚至她母親就不會過世了。 當然張閔哲一直都有勸張語璇不要自責,畢竟那突如其來的意外是誰都無法想到的。雖然張語璇表面上看起來像是釋懷了這件事,但在做父親的眼里其實一直都知道張語璇根本仍然無法釋懷,因此才會在張閔哲跌倒時激動的要他去醫院,畢竟張語璇還是會害怕那意外又再一次發生。 聽完張閔哲所說的故事后,陳雨臻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復??粗鴱堈Z璇房間外頭那片地板她就不自覺的想像到那時的驚悚場景,要是換作是自己的話絕對沒辦法釋懷的。 忽然之間她想到了張語璇平??偸菨M臉笑容,感覺就像是沒有煩惱一樣,但是現在當陳雨臻看到那笑容時卻只會覺得難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