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槍,烈酒與小薔薇21【be結局,薔薇
【be結局】 暮靄沉沉,海霧彌漫。 黃昏下的冬島寒風格外凜冽,無休無止的鵝毛大雪伴著寂寂的夕陽鋪灑而下,亦如腦海中湮沒已久的回憶般融入碧藍的汪洋。 捧著嫣色地玫瑰坐在小舟船頭,冷風帶起淡香靡靡飄散,也為那島周的蒙蒙白霧破開一縷清明,讓我的目光透過這隅朦朧,遙遙望向那島上的聳立的孤碑。 哥特式的建筑,十字尖頂高入雪云,黑壓壓地像一把雙刃劍,一頭插進天空,一頭釘著島嶼深埋海底。 “莉莉?!闭斘冶荒驱嫶蟮膲浩雀心冒l怔之際,父親的聲音在我身后恍然傳了過來,接踵的便是披在肩頭得一件厚實狐裘“來,穿上這個,島上會更冷的?!?/br> “哦~”拉緊攏在顎邊的毛絨領口,我皺著眉抿了抿唇角,有些想不通的回身去看父親“不是,老爸,你們為什么要把mama埋在這么冷的地方,是有什么特別的意義么?” “對??!爸!”一旁縮在木箱后避寒的哥哥也探出頭來,抽著鼻涕附和道“這破地方冷的鳥不拉屎,你們每年都來看mama,都不會感覺冷么?那么多夏島多好啊,把老媽挪那去誒呀~~~疼疼疼~~~” “盧利托爾,你再多說一句蠢話,就給我游到島上去!”不等他那沒腦袋的傻問題問完,貝克曼爸爸的巴掌就率先璇在了他的后腦勺上,發出了清亮的一聲脆響“關于你mama的事可不是你能夠渾開玩笑的!” “額~嘶~~”呲牙咧嘴的揉揉腦殼,哥哥不禁縮了縮脖子,但心底對這事還是很在意,于是藍眼珠一轉,掉了個口風,反道調侃起來。 “嘖~~那也不對啊老爸!要是像你們說的,你們那么在乎老媽,那為什么不讓我和莉利婭多知道一些她的事情???平時是即問也不讓問,也不讓提!每到紀念她的時候你們最多是把我倆帶到岸邊送花,你們進去祭奠,以至于到現在我倆都不知道她長啥樣!” 說到這,哥哥的情緒明顯然是有些激動,懷里的玫瑰花束都跟著他的動作落了幾片粉瓣“再不開開玩笑,我都懷疑我倆是不是你們撿來的,所謂的老媽也不過個幌子,用來遮掩你們在這島上偷偷埋得寶藏!” 然后~~他就被剛剛給我披貂絨斗篷的香克斯爸爸一拳砸進了大海,咕嘟咕嘟的‘浮浮沉沉沉’~~~~┗( ;⊙?⊙; )┛~~~~ 等再被撈上來的時候,整個人也冷靜多了,冰墩墩似的多了一層透明外殼,真誠地向二位大佬父親老鞠躬抱歉道“咳咳,錯了~老爸~我不多嘴了~~~” “玩笑別拿你mama開,她是個很好的人?!蓖潜粨粕蟻淼谋幺?,一向開明的香克斯眸底也泛出一縷冷色。 但許是又覺得他凍得那哆嗦模樣有些滑稽,轉而彎著唇角搖了搖頭,并取下腰間挎著的銀質酒壺遞給了他,說道“喝一口吧!” “嘶~~呼~~~”一股嗆口的甘醇凜冽而入,熱辣辣地穿過喉嚨直抵肚腹,哥哥的臉霎時紅了幾分,甩去身上的冰碴,長緩口氣道“我知道,我老媽是世界上最美最好的女人~要不然怎么把你們兩個迷成這樣,那么多阿姨倒貼你們都不看,可見我媽得美成啥樣?!?/br> 說著,他還不忘狡黠地瞥了我一眼“不過有莉莉好看么?我們公認的海上幻影,夢中天使?!?/br> “她啊~差多了!”香克斯笑笑地灌了一大口清冽,透著那少女的臉,記憶仿佛回到了那個初見的雪夜“當然是你mama更漂亮了,她是……閉上眼,你能想像出最美的人,都比不上她半點?!?/br> 天使?妖精?不,她都不是。 她是一個夢,一個只要染上,便再也無法清醒的夢。 “那是啥哦……”哥哥眉頭一皺,滿臉黑人問號的撇了撇嘴,伸手把我窩到臂彎,寵溺地捏了一把小臉“算了算了~不論怎么說,在我心里我meimei都是世界上最漂亮的!誰都比不~~誒呦??!” “放開你meimei!你弄疼她了!”上字還未出口,貝克曼嚴父的巴掌又到了近前,送了他一圈360°立體環繞小星星。 收手后還不忘把被捏得小臉通紅的我從他懷里‘救’出來,細細地揉了揉臉頰“真不知道你這種小兔子脾氣隨誰,下回他再這么沒輕沒重的上手你就抽他,用我教你的那招?!?/br> “知道了爸爸?!秉c點頭,我的腦海中不禁也浮起了mama的模樣。 她一定是個大美人吧,畢竟爸爸們都那么厲害,縱橫四海,是比英雄還要厲害的存在。 其實我知道的要比哥哥多一點,我在甲板上吹風看書時,偶然聽德歌叔叔他們聊過一些。 說她死的可惜,說爸爸們多想她,說那一天他們哭的多慘,打得就有多激烈。 其中有些話我至今不懂,但我知道,mama的死是因為我們,在那個午后她難產了,在硬撐著看了我們一眼后,她的時間便永遠定格在了十六歲,和我一樣的十六歲,煙消云散…… 思緒飄忽間,等我再抬眼時,小舟已經駛到了島嶼的岸邊,落錨???。 接下來的一切便如像以往那樣,先是我和哥哥將花拋入冰海以做思念,然后爸爸們就拿了這一陣為mama收集來陪她的奇珍異寶登島去祭奠了。 只留下我們兩個,在船上靜靜地看著那霧靄深深的松林入口。 嘩啦……嘩啦………… 就在我們百無聊賴的望著遠空之時,另一道小船擺漿的聲音悠悠傳了過來。 “嗯??”這地方還有除了我們以外的人來??? 驚訝的轉過頭,我好奇地望向那聲音的來源。 只見那蕭索的海霧中,一艘兩人乘坐的小舟也飄搖地駛了過來。 “誰???”瞧著陌生的身影逐漸靠近,哥哥目光一凜,全然沒了之前吊兒郎當的模樣,拔槍便把我護在了身后“莉莉,不用害怕,有哥哥在!” “……”被哥哥緊緊佑在身側,我心底對生人的緊張感也漸漸散去,那與生俱來的心靈感應便靜靜彌至了他們周圍。 那是兩個體量高挑的男人,身材健碩,雖然年輕但偉岸的模樣和父親也有一拼,挺拔地站在船頭,滿帶著海賊獨有的痞氣與韌勁。 可我看得分明,那掩在強悍下的靈魂是藍色的,幽幽兩抹深暗,越是靠近便越顯凄寂,沉重得好似凝固,順著冷氣撲面而至,令人生寒。 眉心一簇,共情后的胸悶感讓我下意識的錯開頭去,默了好片刻,才輕輕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向他拋去了一個安心的眼神“哥哥,放下槍吧,他們不是壞人,我感覺得到的?!?/br> “額……”自小哥哥和父親就知道我的特殊能力,只要進行感應,什么惡意都逃不掉我的共情。 于是頓了一聲,盧利托爾那眸底的凌厲也收起幾分,但手中的槍仍是沒有放下,滿目狐疑地盯那兩個行到近前的男人示威道“喂!你們誰??!這島可是我罩的,識相的趕緊走!別嚇到我meimei!” “我們是誰,呵~”輕笑著,二人其中那個戴面具的藍發男人先開了口,上下打量著哥哥調侃道“你們老爸沒告訴過你們你有舅舅嗎?” “舅舅?什么舅舅?!”嘀咕地念叨著,哥哥踩著船欄旁放著的木桶戒備地向那二人湊了湊,細細地瞧了好一番才半信半疑地試探道“你騙人的吧!我老爸可是和我們說老媽那面無親無故,上哪蹦出你們這倆舅舅??” “爸爸不喜歡讓生人靠近這坐島?!辈煌诟绺绲牧桎J,我并不覺得這兩個人會做什么,便小心地扒著哥哥肩側探出頭來,怯聲附和道“你們要是來找我爸爸的話就在船上等一會吧,他們很快就會回來的?!?/br>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看見我容貌的那一剎,這二人具是瞳仁一顫,眸中瞬時劃過無數情緒,訥訥地怔了好半晌才堪堪將一切定格在了五味雜陳的意外上。 尤其是那黑發的男人,聲音都有點哽咽地喃喃道“原來都已經長這么大了么………” 她,走了多少年了? 目光停滯地凝望著這張無比熟悉的臉,那些匆匆掠過的往事就好像剛剛發生,卻又在腦海里厚厚的積了一層塵埃,如這島嶼一般霧蒙蒙地遙遠。 好久了吧……久到,他都快忘了她已經走了,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早就不是她,而是那個嚶嚶啼哭的小嬰兒。 “喂!你們說什么奇怪的話呢!”察覺到那兩個陌生人盯著我的眼神愈發熾烈,哥哥回手一攏,便又把我擋了個嚴實警告道“一會說是我舅舅,一會又盯著我meimei,當我真不敢開槍嗎???” 管他們有沒有惡意!這是他meimei!比世間所有珍寶加起來還要寶貝的meimei! 要不是這次來看老媽,他和老爸們護著她是船都不會下的!還讓這倆冒失鬼直愣愣的盯著看???瘋球了吧??! “呵…”兀然輕笑出聲,那被哥哥嗆了的藍發面具男道也不惱,反而回過神般與同伴對視了一眼,打趣道“艾斯,看不出來啊,這小子人不大,口氣倒是挺大的啊……” “是啊,不過這點倒是你更像她一些?!毙?,那黑發男人一同回過眼眸,看向哥哥的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意味,雖不如瞧我時那么悲惋,但卻更加懷念,挑眉好奇道“話說,紅發真的沒和你們提過你mama過去的事情?” 雖然自打她走后四皇之間的關系便降到了冰點,就連每年的祭拜都要錯開時間,但是香克斯也不至于那么小氣吧,關于他們這些舅舅和外祖的事就一點也沒告訴這兩個孩子? “切~開玩笑~你們知道什么啊~”聞言,我那渾身反骨的哥哥登時便不服了,輕咋一聲,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掐腰不屑道“我老媽的事我爸怎么可能不跟我們說!我媽!那海上出了名的大美女!溫婉端莊!善良大方!文能吹拉彈唱,武能……武能……” “武能揭瓦上房!”聽著他這前言不搭后語的胡謅,面具男都氣樂了,一面調侃,一面躍步便跳上了我們的船,利落地奪下了哥哥的槍,拿在手中把玩道“嘖~~照你那么說你倆現在不應該是人,而是倆猴!還吹拉彈唱呢,演馬戲的都沒你會扯!” “誒誒!”一眨巴眼槍就落到了對家手里,哥哥的目中錯愕之際,他長這么大還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本能的伸手去掙,結果剛一向前,便是腳下一滑“???” 只聽‘噗通~~咕嚕嚕~~~’兩聲,事情就變成了~~~ ∑(QДQノ)ノ!!!“救命啊~~~水里~~好冷~~唔唔~~~不行~~腿要抽筋了~~~”要死了!快來救他?。?! “唉~~真是和你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又好笑又無語地搖搖頭,那面具男反手就把槍塞給了滿臉無措的我,抬腿跳入冰海,身手利落地將水中胡亂撲騰的盧利托爾給撈了上來。 “唔~~咳咳咳~~謝謝~~”又雙叒叕被撈起,我那再度成為冰坨坨的哥哥終于老實下來,認慫地裹著我的貂毛斗篷縮成了個球,凍的上牙直打下牙“二位好漢真的認識我老媽?” “呵呵~~不認識你媽救你干嘛?我還巴不得你單純是紅發的孩子,也免得我麻煩……”在這水里撈人可是很冷的好不好! “那你們,也是來看望mama的?”小心翼翼的扒在哥哥肩上,這次我露出的臉更少了,只眨著一雙藍眼睛怯生生地問道。 “是啊,每年我們都來的,不過跟你們錯開了而已,今年碰巧辦事路過,就提前了點,沒想到這么巧,正和你們撞上了?!贝藭r那黑發男人也跨步上了我們的船,看著我那膽小的模樣,便有些調侃地湊過來“怎么躲得那么遠,我們有那么嚇人嗎?” “??!”眼瞧男人兀然靠近,我的生人恐懼癥頓時發作,身子一縮就把臉完全埋進了哥哥的身后。 “誒誒!你們離遠點!”感到后背上我傳來的微微顫抖,哥哥趕緊把斗篷翻卷到我身上,嚴實地隔絕開了他們的視線,并解釋道“別嚇唬我meimei,她平時不見人,膽子很小的,一嚇就哭!” “什么?”又是一個對視,二人眼里的詫異更甚“紅發不會一直把你們藏在船上,不讓你們見人吧?” 這算什么事呀,難道香克斯真因為當年那一戰就把孩子困起來養?這不像他的風格??! “當然不是了!”嘆息地撇撇嘴,哥哥溫慰地拍著我的背,一邊讓我躲進他的懷中,一邊解釋道。 “我可是要當大海賊的人!團里的每次冒險,干架我都是沖在最前面的好吧!是這孩子,她不行,她身體一直都不好,吹個冷風都會發燒生病,十歲之前更是一直就沒下過病床,后來我們大一點她才好起來,但脾氣秉性卻改不過來了,小兔子一樣?!?/br> 說話間,他還不忘向后撤了撤身,讓我同二人又拉開了一段距離“船上的成員都沒事,就害怕陌生人,稍微再靠近一點就會緊張到冒汗,你們再近一點她就要哭了?!?/br> “額,原來是這樣?!彼剖嵌堑攸c了點頭,那黑發男人晃而又疑惑的皺起了眉,側過身靠在一旁的船欄上,問出了心中最大的不解“但還有件事我不理解,那你老爸為什么不告訴你mama以前的事?” “額~”被問得卡殼似的頓了頓,哥哥本來還想嘴硬,但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這樣胡說八道挺智障的,不如坦誠點,興許還能從他們嘴里多了解一些關于老媽的事。 于是喉結一哽,生生把那些瞎編的話咽了回去,撇嘴道“哥們~這題超綱了~~我又不是他,我哪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我們一問到她,他們就轉移話題,再往下問就是我媽無親無故,孤身一人出海被他們救起,就和他們深深相愛,情意綿綿之類的車轱轆話,聽得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呵~~開玩笑吧!”話一入耳,那藍發男露在面具外的小半張臉的臉當時就黑了,掐著腰,陰陽怪氣地冷嘲道“小子,你那個便宜爸爸真這么跟你說的?” “嗯呢!他們就這么說的!額~對!還有,就是我媽長得特別美!天下第一美!美得冒泡!”坦白間,哥哥說的實誠,裹在斗篷里的我也自是跟著點頭,怯生生地附和道“嗯嗯!我們對mama的事知道的就這么多,你們如果更了解她的話,就多告訴我們唄,其實我們也很好奇mama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br> 說著,我的心里也氳起難過,緩緩垂下頭,甕聲甕氣地抽了抽鼻子“我們從沒見過mama,連做夢她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團……” “額,唉~~”尷尬而無措的嘆了口氣,那二人眼里那還有半分譏色,只剩對我們的心疼。 “喂,別哭啊,今天是你mama的忌日,她不會想你哭的,她是個很喜歡熱鬧的人!” “是的!說吧!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都說給你們聽!”安撫間,那黑發男人更是從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張通緝令,輕啟慢揭地在我們面前展了開來“對了!你們看,這就是你們的mama,很漂亮吧!” “誒?!”“哇哦??!” 就那樣抬眼一望,我和哥哥的瞳仁瞬時就亮了起來。 “天吶!”不可思議地盯著畫像上那宛如神明的婚紗少女,哥哥人都有些磕巴了,張著嘴,心如擂鼓得愕然道“這世上居然真的有人比莉莉長得還好看???” 她實在是太美了,甚至用美麗二字都無法形容那種直入心底的曼妙,宛如眨眼間溢出一個夢,飄飄然的落附在了紙上,款款娉婷。 “這就是我老媽???”向往地凝視著,哥哥下意識的便要接過那張陳紙細細端詳。 “誒!這個可不能上手!”可還不等他的指尖與之相觸,那黑發男人的手卻率先卻抽了回去。 珍寶似地將通緝令迭回口袋,輕笑著調侃道“你要是真想要的話不如去跟你爸爸說說,他那應該也有?!?/br> 因著她獨一無二的特殊血統,世界政府嚴謹得封鎖了所有關于她的資料,設為特級絕密。 就連這小小一的張通緝令,都是他廢了好大心力從G5基地偷到手的,哪怕是這倆孩子想要,他也斷斷是不會給的。 “喂!我說你太小氣了吧!”眼見著心心念念的‘母親’被收走,沒看夠的哥哥不禁皺起了鼻梁,捉急地炸毛道“誰跟你要了!多看一會也不行!” “就是就是!”此刻,心下悵然的我也生出幾許不甘,壯著膽子從斗篷里露出一雙藍眼睛,同哥哥一起據理力爭道“那可是我們mama!” “呵,你們兩個小傻子啊~”嗤笑著我們兩個的天真,面具男抱著肩瞥了哥哥一眼“是她孩子又怎么樣,我們還是她哥哥呢!我們之間的交情讓你們想你們都想不到!” 再往深究,以至于要是沒有紅發這橫亙一腳,他倆現在都得管自己和艾斯叫爸爸! “你!”嬌惱地玉頸一耿,我登時便想反駁出口,可搜腸刮肚那么一琢磨卻又覺得詞窮。 畢竟我倆是真的跟mama不熟,連口母乳都沒喝到她就過世了,哪來的交情和他比啊。 支吾了好片刻,才從牙縫里擠出一句哭腔,嗚咽道“嗚~~你們欺負人~~嗚嗚~~~” “嘖!你這個嬌氣包??!”看我真的掉下了‘金豆子’,我那倆便宜的舅舅瞬間就慌了,紛紛手忙腳亂地湊了過來柔聲哄道。 “好了好了,不哭了!能和舅舅要的東西什么都好說,實在不行照片給你,舅舅留個復制的也行!” “是啊,好孩子,聽話別哭了!” ………… 這可是她用生命換回來的孩子,逗逗還可以,要是真弄哭了,他們可舍不得。 “那……”淚眼下我悄咪咪地瞄著那倆家伙,慢慢撥響了心里的小算盤,嘴上也試探性地壯膽道“那你們還有什么關于mama的東西么,拿出來給我看看唄……” “唉……”長嘆口氣,那面具藍毛算是徹底沒轍了,伸手在無名指上一摸,亮出一枚深色的寶石戒指晃在我面前道“喏,這個戒指也是你mama的,看看吧?!?/br> 說罷,他還不忘意味深長地瞥了一眼遠處的十字碑,暗暗吐槽爸爸道“其實我們手里的只有那么兩件念想,你爸爸那應該有更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明明是親生的一對兒女,干嘛把瞞你們瞞得跟看賊一樣,什么都不給看~” “這個東西……”呢喃間,我并沒有搭理他的后話,只訥訥地望著那幽光粼粼的寶石,耳畔竟飄然的響起了一道熟悉且空靈的婉轉女聲…… ‘神的孩子啊,觸碰我吧…… 別害怕,遠空的祝福庇佑著你! 只有你的血脈才能點燃真正的光芒…………’ “它再叫我誒……”聽著那幽幽的呼喚,我腦袋里得一切都漸漸空了下來,瞳仁發直地只剩那絢麗的斑斕“那個東西……” “拿來吧你!”藍眸一閃,那種激動的感覺瞬間上頭,催得我幾乎是撲也似的沖了上去,在他訝異的目光中奪走了他的戒指“它是我的!” 人也不冷了,膽也不小了,身上的i人屬性都消失了,高高舉在空中仰天長嘯道“哈哈哈哈~~我的?。?!” 【此處精神狀態詳見某戒里的咕嚕~~‘my precious??!’?(o﹃o?)^】 “莉莉!”那顛佬的模樣嚇得我哥都是‘虎軀一震’,愣了好半晌才想起來要說話,顫顫問道“你,你怎么了???” “my precious??!”將戒指套在手上,那種難以言表得滿足海浪似的在我心口滾滾洶涌,興奮的我一個閃身就鉆到了船尾,把戒指緊緊藏在身后,警惕地盯著那其余三人“你們誰都搶不走~~嘿嘿嘿~~~” “額,你meimei情況一直是這樣么?”大眼瞪著小眼,哥哥都有點不會了,被那藍毛問得干巴巴地不知所措,呆愣愣地站了許久才靈光一現,凝眸自語道“不是啊,她很乖的,從來有沒這樣過,難道……是那戒指有問題!快!我們得抓住她摘掉……?。?!” 但是變故嘛~~怎么可能給人解釋的機會? 不等他說完,那霧靄靄得上空便破開了一道刺眼的光束,徑直將我攏在下面。 “?。?!”剎那間,光束灼灼,一股前所未有的guntang由戒指涌入體內,如同巖漿般炙烤著我的每一根神經,瞬時疼的我倒抽一口冷氣,癲狂的思緒也跟著清醒起來,急急喊道“哥!好疼!救我!這是什么??!” 不對勁!這是什么???有什么東西在我身體里要出來!后背也好疼!感覺骨頭都斷了?。?! “莉莉,別怕!哥哥救你!”焦急之下,雙生子與生俱來的共通感應迅速籠罩了哥哥的心。 兩步沖上前來,他什么都顧不得了,伸手就要把我從那束‘詭異’的光芒中扯出“來抓住哥哥的手!” “哥!”看著那三人急切的上前幫忙,疼到冷汗直冒的我這才松下口氣,咬牙回應著便要去拉住哥哥。 “??!”可就在我的指尖即將與他相觸的一剎,那束光驟然騰起了一股無可抗拒的吸力,擦著掌紋的距離就將我甩了出去,天昏地暗地蕩在空中,劃做一顆流星。 ………………………… “莉莉!”隨著我的消失,光線也晃地散去,徒留盧利托爾怔愣的立在原地,差點眼前一黑昏在當場。 還是那兩個舅舅眼疾手快的拎住了他的后領“嘿!小子!站起來!你meimei被那道光帶走了!” “額,我!怎么辦???”半跌坐在地上,他的腦袋里嗡嗡亂響,囫圇了好半刻才恍然想起父親們還在島上,慌張地就要起身去找。 對!老爸在島上,貝克曼也在,他們一定知道怎么辦的!meimei不能有事!絕對不能! “嘿!盧利托爾!發生了什么???”正當此時,察覺到異動的老爸們也趕了過來,幾乎是轉眼便飛跑著迎上了哥哥急切道“剛才怎么回事!” “莉莉!莉莉不見了!”急喘著,哥哥的臉都白了,前言不搭后語地結巴道“你,你們前腳剛走,這兩個家伙就來了!說是mama的哥哥,然后就mama的照片和戒指,莉莉去搶,就被光給帶走了!” “什么?盧利托爾!你放松點!你再說一遍?meimei怎么會被所謂的光帶走?”眉頭緊蹙,香克斯和貝克曼聽得是一頭霧水,順著兒子的話頭才瞧見跟過來的那兩個男人,頓時便更加疑惑地詢問道“你們怎么在這???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這,我們只是來看露露的,其余的就是孩子好奇,我們把她留下的照片和小東西拿出來給孩子們看看而已?!泵婷嫦嘤U下,那兩人也是皺眉不解,只得尋著回憶說出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然后就有一縷奇怪的光突然出現,帶走了那個小姑娘,但你要具體問我發生了什么,我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br> “光突然出現把莉莉帶走???”聽著這詭異的描述,一種極度不詳的預感在貝克曼心口迅速鋪開,看來他最頭疼,也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那戒指又是什么意思???哪來的戒指???”這時一旁的香克斯也從三人斷斷續續的敘述中捉到了一絲重點,望著那許久不見的‘舊友’,眸光里全然沒了往日的輕松,就連臉色都冷下幾分,凝聲質問道“而且按照當年的約定你們現在不該出現在這!所以你們到底做了什么???” “呵~~我們做了什么?”話一入耳,那面具男的目光當即便染上一抹譏諷,郁氣沉沉地直視著香克斯反問道“我說香克斯!你說這話的時候心不虛嗎???我今天才知道這兩個孩子連露露長什么樣都不知道!你怎么不問問你自己都做了什么!怎么給孩子當爹的!” “你!”心底猛然一縮,香克斯的瞳仁都顫了顫,回憶里的陰霾再度縈了上來,覆迭著莉莉溫軟的小臉也與那早逝的花朵漸漸重合“你們告訴她了什么?!” 不同于盧利托爾,一樣的血脈,一樣的容貌,只要行差踏錯一點,這孩子就會步上她母親的后塵,甚至會更糟糕。 “混蛋!”思緒被壓得幾近顫栗,香克斯瞳的底驀然赤紅一片,揚手就是擊重一拳,直奔黑發男人的面門。 只聽‘嘭’的一聲,骨與rou實實相撞,隱隱地帶出一道悶哼。 “??!”眼睜睜地看著,盧利托爾被那怒極的霸氣沖的身體一僵,滯在當場,他從沒看過爸爸這么生氣,更沒看過誰能生生接下爸爸一道直擊。 而今天,他這兩樣都見識到了。 只瞧那帶著霸氣的拳頭恨恨一擊,幾乎打的人骨骼迸裂,而男人就那樣默默承受,靜靜用手背蹭了把嘴角滲出的鮮血,才沉息道“香克斯,你不是這樣的人,但你現在對這倆孩子做的事連騙子都不如!” 心內的暗炎隨著這一拳熊熊燃起,男人并不想為自己辯解,他只想讓這倆可憐的小孩知道自己還有個母親。 “他們有mama!他們不該因為你懦夫一樣的逃避行為而被蒙在鼓里!如果露露的靈魂還在,她要是知道你這么做她會傷心!很傷心!” 用生命剩下的孩子竟然對自己一無所知,硬是活在想象里,這對他的露露太不公平了,甚至可以說得上是極度殘忍! 這一切不能,也不應該那樣! “閉嘴!”一聲斷喝,一旁靜默的貝克曼再也聽不下去了“你懂露露什么???你知道她什么,你就敢當著這兩個孩子說她的事???” 他的胸口激烈起伏,呼吸都變得酸楚,哀哀地扯著心臟上傳來是痛意。 他承認他和香克斯做這一切的方法不對,但他們絕不是沉迷于逃避的懦夫!更不會去主動傷害孩子,讓他們忘記mama! “她的血脈就是詛咒!她窮極一生想擺脫一切的東西!我努力的想讓這孩子不走她的老路!而你呢???一句話,兩件東西就激活了它!你現在和我說這些???呵!你說露露是會傷心,還是會恨你!” “血脈?詛咒?”黑發男人后知后覺地向前跨了半步,一股不妙的惡寒頓時壓下了他全部的怒火,急急追問道“難道那孩子和露露一樣也???” “讓開!”沒有回答,冷冷收起霸氣,香克斯側身就要上船“我要去找我女兒了!” 解釋那些又有什么用呢?只會浪費時間罷了。 他要的是這一雙留有她血液的兒女平平安安,他要帶莉莉回家,平平安安的帶回家! “說清楚!”一道烈焰自男人拳風熊熊襲來,guntang的幾乎要燃盡海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沒什么可說的!去問問露露,看她會不會原諒你吧……”憤怒過后,胸口只剩哀慟,他已經再沒半分心情與他多說。 就那樣同哥哥和貝克曼登上了小船,遠航而去,獨留二人在島上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