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墨(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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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生命只是一種尋求穩定的過程,菲亞的故事卻狠狠打臉了我。 來到桃園后,難忘雅萍的菲亞,過了一個月,還是聯系上了對方。得知雅萍這一個月來也在找尋著他,倆人相約了一場餐聚,菲亞才明白,雅萍與男友之間又有問題出現,甚至更為惡劣。 菲亞問著:「結婚的約定,所以你再次換工作,搬到他家住??墒?,他跟家里關係不好,在你搬過去的第三天起,他就住公司宿舍,再也沒回來過!他……他真的愛著你嗎?」 雅萍只是難過:「我不知道……」 或許,物以類聚吧。菲亞的前一段感情,也是情傷收場,沒想到他愛的雅萍,同樣面對相同的狀況。所幸,這個傻女孩這次不傻了,經過那次與菲亞的談話,雅萍下定決心離開。 她是個堅毅的女孩,說到做到。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已經徹底離開那個男生,同時也找到新的工作與居所。菲亞持續每個月與她見面,也在這個過程里知道,雅萍學習紫微斗數,似乎還挺有心得的。至于倆人的關係,則似有若無,維持著好朋友的現況。就在今年初,雅萍推算菲亞的命盤,才跟他說了那一段姻緣論。 這就是菲亞告訴我的故事,這就是為何他總是帶著一張憂鬱的臉。這是人生嗎?對我而言,簡直是部悲劇小說。 回到現實,我笑著問他說:「算命之說,你信?」 菲亞沒有遲疑,馬上回應著:「沒有信不信的問題,我只是在說巧合?!?/br> 「你很愛她的?!?/br> 「如同你的十年感情,不容質疑?!?/br> 「那干嘛提?」 「只有一個巧合,只會當笑話說說;但認識你才多久,卻出現這么多的巧合,這就不是笑話了,而是在告訴我,你是值得珍惜的人?!?/br> 「珍惜?」 「不論什么形式,我都想好好認識你。這就是我口中的,珍惜!」 他的話總能在無形中甜入我的心里,但姊真的不愛甜食,趕緊轉移著話題:「為何不到她身邊,選擇繼續留在桃園呢?」 沒想到我的隨口一問,菲亞卻沉默了。隔了半分鐘,他輕輕一嘆,說著:「說好不能騙你,所以我可以跳過這個問題嗎?」 「可以啊,不過,你想清楚再決定喔?!共恢獮楹?,我又跟他調皮起來。 「哈,你真的很可愛。這么說吧,假如我知道我不能給她幸福,又何必去接近她呢?」 菲亞的話中藏著玄機,我怔了一下,輕聲問著:「什么叫做你知道?」 「因為……我得了絕癥,不久于世了?!?/br> 「什么!」我拿著手機張大嘴巴,活像隻待宰的虱目魚。 我繼續追問:「你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不會說謊的?!?/br> 猶如天旋地轉,我瞬間不知該說什么:「這……什么病呢?一定有辦法治療的,不是嗎?」 「雖然認識不久,但跟你有好熟悉的感覺。想問你,假如那一天來臨,墨墨會思念我嗎?」 「不要亂講!」 「我很認真?!?/br> 「你很煩捏,我不知道啦……但……我應該會很難過?!?/br> 「那么,你會答應我一件事嗎?」 「你先說?!?/br> 「我很喜歡竹子湖的白海芋,假如那一天來臨,你可以送我一朵海芋,放在擎天崗的草原上嗎?」 我開始不耐:「真的很煩,不要亂講這些,好嗎?」 「你還沒回答我呢?」 我跳tone地回答著:「我怕會迷路?!?/br> 「沒想到你是路癡?!?/br> 「我是啊,還是個超級大路癡?!?/br> 「這樣啊……假如有一天你分手了,一個人傷心亂跑的時候,別忘了給我一個訊息,我一定會跟你說,你在哪?我去找你!」 我怔了一下,短短的七個字─「你在哪?我去找你」,這確實是路癡最需要的一句話。我又很沒用的感動起來,但隨即發現,他的假設很可惡! 「詛咒我嗎?干嘛說我會分手?」 「你不分手,我怎么有機會靠近你?」 「你真的很惡趣味!」 「明明你說過,沒有什么事情是絕對的!」 姊被他搞的七葷八素,于是隨口一酸:「不是絕癥了,靠近我干嘛?」話一出口,我就知道說錯話了,尷尬地等著他的回應,沒想到菲亞如此可惡至極。 他沉默了幾秒鐘,接著哈哈大笑:「逗你的啦?!?/br> 「什么東西逗我的?」 「絕癥囉?!?/br> 「陳、菲、亞!」姊真的生氣了! 沒想到他繼續狡辯:「逗你的,可是我沒說謊喔。人生自古誰無死,我又沒跟你說我的命不久長有多長?也沒跟你說我的絕癥到底有多絕?不就是個人人都會面對的死劫。我只是在告訴你,我喜歡白海芋,同時也在確認,你確實是個單純又善良的女孩。希望墨墨別生氣,關于我的絕癥之說?!?/br> 「真的是惡趣味……好啦,沒生氣,不過下不為例!」終究是選擇了不生氣,因為在我心里,是有一點開心的,開心著菲亞不會那么快離開這個世界。 在他的笑聲里,我們繼續聊著天南地北。就這樣一連數日,很神奇的,我跟一位陌生男子,居然可以天天五個小時以上說著話,甚至更多。關于他的學識多聞,關于他的溫柔體貼,關于他的專屬惡趣味,這個菲亞絕對是個怪人,卻讓我開始會想著他,直到有一天的深夜,我被一場噩夢驚醒。 「康沂瑄,你沒事吧?」我的男人半醒的問著。 我有點分不清現實與夢境,傻傻地說:「你有看到我的白海芋嗎?」 陳柏任伸手敲了我的小額頭,笑說:「夢你的大頭鬼啦,真希望你是在找食物!」 這一敲,我總算清醒。但可慘了,我已經失眠不好睡,這么一場噩夢,大概要害我游魂到天亮。我怔怔地坐起身子,靠在床頭,瞧著緩身躺下,準備再度入眠的陳柏任。 他突然撇頭問著我:「菲亞是誰?」 我心驚了一下,想起晚間他又將我的手機拿去例行保養,心想:「我好像沒刪除對話內容……」瞧著陳柏任疑惑的臉,我一句話也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