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將她折骨虐殺!
    他許久沒說話,目光停留在她的臉上,對她身份的懷疑仍在搖擺。    白梔的手指敲在劍柄上,慵懶自姿。    “想來也可笑,本尊竟問你看著花時在想什么,真是瘋了。竟好奇一個愚癡的蠢貨腦袋里在想什么?!?/br>    她不知道謝辭塵能不能聽懂她的言下之意。    一個愚癡的人行為詭異,在想什么,不重要。因為他沒有邏輯,本就如此。    原主偏執得像個瘋子。    瘋子做什么,都只因為她是瘋子。    他斂下眼眸,“是?!?/br>    白梔高傲的從他身上移開目光,走去縹緲峰的正殿。    才關上正殿的門,就心跳加速,雙腿癱軟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嚇死我了?!?/br>    好在飲霜劍護她之后,他頭上跳動的腥紅字體也逐漸因為殺意消失而變得平靜,變成了-70。    另一邊。    謝辭塵回到房中,將衣服換下來,從他的小包袱中拿出了一套干凈的里衣。    門窗都緊緊的閉著,就算是白天屋子里的視線也很昏暗。    模糊不清的暗色中的雙眸晶亮的嚇人。    他只有一套當年入門的時候領到的衣服,里外都沒有可以換洗的。    包袱里的干凈里衣是他上山前穿的,這些年來他個子長高不少,根本穿不下了。    他已經自學會了很多法訣,但是他沒有正統的修習過內功心法,除塵訣對他來說太耗法力,又重傷在身,所以他把包袱里那件穿得發黃發舊的小里衣披在身上。    被打傷的胸口帶著近乎撕裂的痛感,僅是簡單的蹲身的動作就令他痛得咬緊牙關,止不住的輕咳幾聲,舌尖嘗到了從喉頭涌上來的甜意。    他開始用自己磨的皂角粉清洗衣衫。    縹緲峰的水寒涼蝕骨,他不可控的嘔出一口鮮血。    血在暗色的地板上倒映著他的臉。    他瞇著眸子,抬手將嘴角的血擦掉,復又滲出來。    他伸出舌尖舔了一點嘴角的血,片刻后竟笑了,黑色的眼瞳帶著催天覆地的壓抑和冷冽。    唇齒間反復念了好幾遍。    “白梔。呵,白梔……”    哪怕你是天生靈胎,有神器護佑,我也定會將你拆骨虐殺!    千倍萬倍的要你也嘗嘗我日日所受之苦!    ……    白梔在獨自在正殿里等著,突然覺得背后起了一陣陰風。    “噯?離了大譜,后面就是一堵密不透風的墻壁啊,那哪兒的風?怪滲人的?!?/br>    左右無聊,她開始嘗試催動法力熟悉口訣。    她承襲的只是記憶,原主對法力和法器的掌控已經是滲入骨髓的肌rou記憶,她只能靠著不清晰的記憶和書里的描述來拼湊。謝辭塵心細如塵,如此敏感,往后也必定會發現破綻。    為騙過謝辭塵,她得勤勉些。    好在他們身處天玄門的縹緲峰上,原主一心修煉突破,下界妖魔作亂的事情也都是幾位師兄和他們的弟子在看顧,只有古獸出世時她才會為了古獸的內丹出手。所以應該沒什么要動手的機會。    飲霜劍雖然肯為她所用,但白梔還是不放心,將另一個還沒有絲毫靈識的靈器——斷魂鞭幻在手上。    幽深的紫色帶著黑霧,節節都帶著獠牙般的尖刺,紫焰像熊熊燃燒的焰火,氣勢駭人。    它纏在白梔的手腕上,涼涼的像條蛇。怎么看都不像仙門的東西。    她嘗試讓斷魂鞭在她面前騰空浮起,隨后雙手結印,指尖變換,念動口訣道:    “雷霆破空,電如霹靂,破!”    斷魂鞭發出“滋滋”的響聲,懸在空中,一動不動。    “咦?”白梔疑惑,“沒念錯啊……雷霆破空,電如霹……??!”    正殿處發出“轟隆”巨響,謝辭塵住的小屋都因為這震蕩地面搖晃,他洗好的衣衫險些掉落在地。    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撈起,蹙眉看向正殿的方向。    默了幾秒。    將還在滴水的衣衫一絲不茍的穿在身上,向外走去。    謝辭塵:“……”    白梔:“……”    謝辭塵看著她身后轟然塌陷了一個大洞的正殿,門窗被灼得漆黑。白梔身上的衣衫和發絲也有好幾處都被火焰灼壞了。    謝辭塵:“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