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誕番外(修了,這個更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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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圣誕前夜。 紅色飄帶,金色鈴鐺,松綠色冷杉枝椏頂著霧白,街道上到處人來人往。 “姐夫,你這個時候帶我出來玩,jiejie不會生氣吧~”旁邊的情侶打情罵俏,明顯是鬧著玩的話。 可這些話傳進和謝凜并肩走著的謝鶴怡耳朵里,她臉上的笑半尷不尬的。 氣氛即刻就有些微妙了。 謝凜和傅寧榕都已經訂婚。謝家傅家兩家又是世交,謝鶴怡對著傅寧榕每天一口一個“阿榕姐”叫著,傅寧榕的未婚夫謝凜—— 可不算她半個準姐夫嗎? 而且謝凜不僅是她半個準姐夫,又實打實的是她堂哥。 這混亂的家庭關系,又是姐夫又是哥。 除了荒謬,謝鶴怡腦子里就沒有什么別的詞可以來形容了。 謝凜和傅寧榕兩個人性格相配、長相登對,又門當戶對的,算是天作之合??蛇@種情況了,偏偏還有人橫插一腳。 鶴怡親哥謝渝:“我今天晚上會把阿榕約走,謝凜那狗東西這邊,你自己想辦法搞定?!?/br> 泡個澡、敷個面膜、再看場電影,然后美美入睡,這本來是鶴怡給自己平安夜制定的完美計劃。 謝渝輕飄飄的一句話把她的所有計劃都強制打亂,鶴怡的臉一下變得比鍋底還黑,“神經病啊謝渝,你瘋了?你上趕著當小三,干嘛還拉我下水?你當我是什么?他一個大活人,要我怎么搞定?” “這么多年了,怎么搞定還要我教你?”謝渝微瞇眸子,對著鶴怡比了個手刀,“約他出去,別給他見阿榕的機會?!?/br> 謝鶴怡義憤填膺:“我不干!這事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們謝家的都那么喜歡當小三、喜歡挑撥別人感情呢!” 謝渝左右跟鶴怡說不通,索性威逼不行上利誘:“我手里西城那個項目你不是一直想要嗎?那這樣,到時候批下來了,西城項目分你一半行不行?” ……西城那個項目做下來。 夠她吃個三五年的。 “不干……”鶴怡聲音越來越弱。 但沒辦法,他給的實在太多了。 應是應下來了,鶴怡卻沒怎么打算用心去約謝凜。 謝凜手里項目不少,家里有意把他往家族繼承人方面培養,他又是半路出身,各種地方需要再學、再盯,應該也挺忙的……吧? 然而平安夜,身處繁華街道,謝鶴怡看著在她身側、還時不時擦過自己手背的謝凜,再也笑不出來了。 謝凜笑笑,隨即輕車熟路拉住鶴怡的手,一點反應的機會都不給她,將她從那對情侶身邊帶離。 十指緊扣在一起,鶴怡想掙也掙不開。 慢慢遠離人群嘈雜的地方,她被謝凜帶到僻靜處,能夠清楚聽到對方清冽嗓音中摻雜著的一絲笑意,他低頭看向鶴怡,問:“在想什么?” 在想什么? 嘴巴比腦子快,鶴怡隨口就說了出來:“在想傳聞中你不是很忙嗎?怎么一約就約出來了?” 分手后就沒怎么像這樣獨處過。 在意識到自己究竟說了些什么后,尷尬到想找個洞鉆進去。 “因為是你約我?!敝x凜倒也沒生氣,和顏悅色回她,“我以為是我們多年沒見了,你單獨約我出來,可能是有些事跟我談談,比如?你當年為什么甩了我?” 他斂眸,眼神中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危險,也只是一瞬,緊接著又道:“但現在看來,或許是因為我未婚妻被你哥約走了。所以你過來補償我?” “呵呵……不是不是,你這人就是愛胡思亂想?!柄Q怡沒想到他竟然句句都說到點子上,索性笑笑裝傻,拉著他往回走,“還有,那都過去多久的事了,還沒忘呢?” “走吧走吧,你這人怎么那么記仇?” “要去哪里?” “什么?”也不管東西南北,鶴怡拽著謝凜直往前走,像只無頭蒼蠅一樣亂竄。 “我是問你去哪約會?” “走哪碰哪唄?!?/br> 平安夜,又是周日。 謝鶴怡沒想起來預訂餐廳,到處人滿為患,只能帶著謝凜干站著。 “鶴怡,這就是你約我出來的目的嗎?”一沒酒店,二沒餐廳,不圖他這個人就算了,連別的也不圖?虧他還熬了通宵緊急處理完所有的工作,就為了赴鶴怡的約。 話說的很委婉了:“你這怎么……還沒幾年前計劃性強?” 最后還是去了謝凜提前訂好的地方。 蠟燭、牛排、熱紅酒。 謝凜訂的,還是雙人燭光晚餐? “這就是夫妻相吧!”哪有兄妹來一起吃燭光晚餐的?不可避免的,兩個人被店員當做一對情侶,謝鶴怡的腦袋一下宕機,連自己和謝凜的真實關系都沒來得及解釋,一大捧玫瑰就被塞到她手里,堵住了她的所有話,“這位先生和女士真是般配,祝兩位百年好合?!?/br> “謝謝?!柄Q怡沒說什么,謝凜倒是因為別人這樣一句話笑得很開心。 “鶴怡?!彼謫査?,“嘗嘗這家的菜味道怎么樣?還是當年的口味嗎?” 之所以這么說,是因為這家是他們以前交往時來過的餐廳。 這家餐廳價格不菲,鶴怡雖然有錢,但由于照顧著當時還沒被家中認回去、手底下不太寬裕的謝凜的面子,謝鶴怡總是違心:“我們下次別來了,這家餐廳又貴又難吃,誰來誰交智商稅!” 時隔多年。 兄妹倆又來交智商稅了。 “一般般吧?!敝x鶴怡低頭抿酒,跟熄了火一樣,難得沒怎么說話。 熱紅酒溫暖舒適。 寒冷天氣帶來的不適全被一杯酒所抵消。 看鶴怡不說話,謝凜又主動和她談了很多,從工作到生活,最后再她的現狀以及、私生活,他像是完全站在一個哥哥的角度,幫著謝鶴怡處理情感上面臨的所有問題。 “二叔二嬸說最近追你的幾個男孩子都被你拒絕掉了,你喜歡什么類型的?或許我可以幫幫你?!?/br> 酒意上來,鶴怡眸子里都有些霧蒙蒙的了:“我最近暫時還沒有這方面的打算?!?/br> 都是很平緩的語氣,在聽到答復后,謝凜眸中卻平白多了一絲……欣喜? 高腳杯里的紫紅色液體被鶴怡晃了晃,而后一飲而盡。 有點郁悶。 不知道是不是刻意的,故地重來再加上酒精的作用,一瞬間讓謝鶴怡回憶起了很多。 熟悉的人,熟悉的場景。 總共沒有幾段感情,唯一一次精挑細選談了那一段戀愛,沒成想還談到自己堂哥身上去了。如今還被找上門來,硬逼著回憶過去。酒過三巡,謝鶴怡越來越后悔把謝凜約出來了。 越喝越覺得暈乎乎的。鶴怡的酒量一向很好。 今晚卻久違的醉了。 她不知道上菜之前,謝凜有刻意吩咐過后廚:「我和我女朋友都酒量不差,酒水的話,上點度數高的吧?!?/br> 家里電話打來的時候,謝鶴怡已經不太清醒了,接了電話也只是笑,最后還是謝凜從她手里接過電話:“嗯二叔二嬸,是我謝凜,鶴怡今天喝醉了?!?/br> “嗯,沒事的,不要緊,我會照顧好她的,請您放心?!?/br> 謝凜是鶴怡的哥哥,再怎么樣,能出得了什么事? 謝父謝母那邊自然放心。 餐廳是以前兩個人交往時來過的餐廳,酒店也是兩個人還是情侶時住過的酒店。 只不過當時是情侶房。 現在是總統套房。 謝鶴怡醉得不輕,恍惚間還以為是自己和謝凜談戀愛的那個時候,抱著要去洗澡的謝凜不撒手,嘴里嘟囔著:“姐夫,你這個時候帶我出來開房,jiejie不會生氣吧~” 謝凜的眸光黯了下去,他居高臨下低頭俯視著她,抬起她的下巴去問,“鶴怡,仔細看清楚,我是你的誰?” 姐夫、哥哥、老公。 稱呼曖昧,幾乎是想起什么就叫什么。 照顧照顧就照顧到床上去了。 剛才的儒雅全被丟到一邊去,還勉強殘存的理智在鶴怡躺在床上的那一刻就煙消云散。 隱忍、克制。 她醉了,他才能這樣向她確定:“鶴怡,分手后,你有過其他男人么?” 開胃菜、晚餐。 現在是夜宵。 領帶被匆忙扯開,丟至一旁。 露在外面的襯衫領口是個假領子。 西裝下面是真空的。 打開就是胸肌,再往下是腹肌,一根顯眼的紅色絲帶在他身上系著。 謝鶴怡覺得自己真的是喝得醉極了。 男人身上綁著紅色系帶也就算了,那個銀色的、泛著冷光的、是不是……乳釘? 男色當前,謝凜從鶴怡口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好孩子,既然那么誠實,那么……” 謝凜掀起眼皮,淡淡笑著,他收斂下頜,眉眼微揚,他帶著鶴怡的手觸到紅色絲帶的頂端,整個人像極了能蠱惑人心的美杜莎。 “現在,可以打開獨屬于你的圣誕禮物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