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反抗需要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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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在這里?”直到丁春明牽著爺爺的手跑遠,沉宜才轉頭望向站在自己身側的男人,反問道:“還有,我什么時候約了你?” 不要臉。 說完,卻想起邀請函角落里的英文字母,她抿緊了嘴唇。 “少在心里罵我?!标慂Q青捏了捏她臉頰上的軟rou,她的瞳孔微微放大,滿臉寫著震驚,好像在說“你怎么知道的”、“你是不是有讀心術”。 收回手,指腹間互相揉搓了幾下,似乎指尖還殘留著她皮膚細膩的觸感:“你說我壞話的時候,注意收斂一下眼神?!?/br> “你完全多慮了,我才沒有?!背烈司懿怀姓J,抬手揉了揉被他捏過的地方,嘴里嘟囔著:“這么敏感,應該沒少被罵吧?!?/br> 陳鶴青上身穿著一件黑色襯衫,領口處解開了兩粒紐扣,隱隱能感覺到衣服下強健有力的肌rou,袖口卷起露出冒著青筋的小臂,一條黑色的皮帶系在窄腰上,下身依舊是黑色的西裝褲配皮鞋。 他將那只捏了她臉的手插兜,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空空如也的雙手:“你把邀請函讓給他們,那你自己呢?” “找個地方坐下打發時間吧?!背烈送崃送犷^,她少看這一場并不會有多大的影響,更何況只要她想看總會有辦法的。 “怎么?你有辦法帶我進去?”她的語氣不自覺地上揚,本意是想為難為難他,誰知道陳鶴青不假思索地答應了。 難得見沉宜表現出如此期待的神情,他忍不住勾了勾唇角:“走吧?!?/br> “真的?!”她雀躍地伸手握住他的小臂,整個人從一張情緒低落的黑白照片“唰”得一下變成了彩色。 她在小朋友面前的成熟蕩然無存,此刻像突然收到禮物的小孩一樣開心。 陳鶴青低頭看著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屬于她的溫度源源不斷地傳輸過來,他直接引用剛剛偷聽到的話術:“撒謊的大人鼻子會變長?!?/br> “我看看,”她單腳跳到他的身前倒退著往后走,湊近了仔細盯著他的臉,“…確實沒有……”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意識到兩人的舉動過于親密,她強裝淡定地轉身走回他的右手邊:“變長?!?/br> “嗯,你也沒有?!?/br> 兩人并肩走著,沒有牽手,但是腳步一致。 “剛剛我們說的話,你都聽見了?”沉宜半路突然冒出這句話,她低頭專心致志地踩著格子,每一步都精準踩在了陳鶴青的影子上。 “一部分?!彼苯映姓J,絲毫不掩飾自己偷聽到了:“他們就是你那天下午遇到的?” 陳鶴青側過臉盯著一旁的沉宜,她低著頭絲毫沒有察覺。 “對,很巧吧?!背烈诵睦锉镏嘣捪胝f,但千言萬語一時又不知道從何說起,想要結束兩人的關系,就不該再繼續向對方剖析自己的內心。 美術館極具藝術氣息和現代化,每一處造景都藏有設計師的巧思,真正將美學運用到了極致。 展館外已經立起大大的宣傳海報,上面寫明展覽內容和日期,以及將會舉辦的活動。 走進館內,沉宜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袁思月在她和陳鶴青剛跨進大廳的時候,立即迎了上來。 “總裁,這是你要的臨時工作證?!痹荚聦τ谝姷匠烈私z毫不意外,微笑著和她打招呼:“沉小姐,我們又見面了?!?/br> 沉宜終于想起來,之前覺得袁思月眼熟到底是在哪里見過的了,原來是團建第一天站在陳鶴青旁邊的那位秘書。 作為總裁秘書,想必對于處理上司的隱私一定能做到滴水不漏。 她雖然內心忐忑,但還是愿意相信他用人的眼光。 陳鶴青接過工作證轉手就遞給了沉宜:“張勤呢,怎么是你?!?/br> “張特助好像有事被叫走了,是他讓我來拿給您的?!痹荚骆偠ㄗ匀?,面對陳鶴青的審視完全不回避:“您要找他,我可以幫您去看看?!?/br> “不必了?!?/br> 袁思月離開前還跟她說了再見。 沉宜通過安檢后站在一旁靜靜地等待陳鶴青,她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現在她還有什么好想不明白的。 真正買走自己那副畢業設計的人大概率就是陳鶴青。 “如果我說想買,你會賣給我嗎?”陳鶴青不答反問,變相承認了是他買走的。 當然不賣。 她想都不想就在心里拒絕,但依舊嘴硬地說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會賣?萬一呢?!?/br> 他顯然不相信她的回答,輕聲道:“你不會允許我擁有的?!?/br> “……”被說中,沉宜心虛地避開他的目光。 “你主觀意愿上一直想和我劃清界限,生怕再被我威脅,那你又怎么可能同意和我有更多的羈絆連接?!标慂Q青淡淡地說道,他洞察她的一切小心思。 兩人的關系從烏龍開始,到有心為之的巧合,陰差陽錯之下鑄就了今日的局面。 “不過你完全可以放心,當時我想買下那幅畫不是因為你?!?/br> 沉宜悄悄松了一口氣,自己的作品被認可怎么說都是一種對她的肯定,只是她覺得陳鶴青的話有點怪怪的,還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不同展區的光源都不太一樣,大多都配合著畫的內容和材質,為了呈現出最好的一面。 她認真地欣賞著每一副作品,暫時將自己亂糟糟的念頭拋之腦后。 路過活動區,沉宜被圍在一個桌子前的人們吸引去了注意力,她丟下陳鶴青獨自走了過去。 兩位畫師會根據每個人提供的關鍵字在扇子上作畫并題字,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發現很多人的扇面上留下的是名字。 工作人員:“美女,如果想要需要先排隊取號哦?!?/br> 沉宜笑著道謝:“不用了,謝謝?!?/br> 她沒有什么對她而言意義不同的字詞,就連名字也是那么可有可無。 “那么不喜歡自己的名字,為什么不去改名?”這個話題終究還是被陳鶴青提起。 沉宜望著積極參加活動的各位,眼神里充滿了羨慕:“說和做永遠都是兩件事,大道理誰都會講,而且誰都能講得漂亮,可做就不一樣了?!?/br> “反抗需要勇氣?!?/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