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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逃避仙尊追殺的那些年在線閱讀 - 章十六、戰鼓連天為天行

章十六、戰鼓連天為天行

    章十六、戰鼓連天為天行

    小洞天,以靈池為中心,青沅秘境的靈氣如大海翻浪自八面四方涌來,同時間,滾滾的劫云一層又一層地在山頂之上匯聚,深厚沉重的威壓似如來佛的五指山,神圣威嚴卻難以逃脫。

    破境通常九道雷,但眼前這雷劫分明就非一般,光是雷云聚集的動靜大到整個秘境都為之震撼,轟隆雷鳴自兩個時辰前就連綿不絕,青白的電閃之中夾雜著淡淡金光──洞里的兩人究竟是何種修為可以引來此種雷劫?這不直接劈成神仙的話太不值得了!

    蘇良袁在洞口呆了很久才緩過神來,摸摸自己的胸口,喃喃自語。

    「這雷若劈下來,豈不是連我都遭殃?顧以明你這壞人……」

    他欲哭無淚,可是又躲不起。

    除了這洞xue,他實在沒有委身之處,也出不去,除非有人帶著他跑??墒遣皇撬腥硕加蟹ㄗ訋е豢|元神逃跑,他可不像小友,可以以元神修成rou身,沒有第二個顧以明可以為他付出至此。

    一想到這,他嘆了一聲,一世英名終于走到盡頭了嗎?

    半個時辰后,雷云匯聚完畢,蘇良袁見情況不對,趕緊縮回石室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心態,任命地閉上眼。

    青沅秘境連接魔界的入口,礫原邊境。

    懸壺門人一字排開,恭敬地垂首尊稱:「掌門?!?/br>
    陸有脫下黑色袍帽,一張佈滿黑色斑點的老臉乍然出現,他的目光混濁、瞳孔死灰,眼下有三條深黑色的裂紋由上而下足足橫跨了半張臉,裂紋中還不時翻捲著魔氣將裂口撕得更大,可魔族自身的恢復力又讓傷口轉眼間縮小,縮小之后又因承受不住濃烈的魔氣而再一次撕裂……周而復始,這一痛楚除了臉上外,他全身上下均是如此,長年以來忍受著如此的折磨,可他居然還甘之如飴──因換之而來的是從未想像過的巨大力量!

    陸有陰沉地盯著眼前手持長戈的男人,粗礪的聲音仿佛被千百刀劃過般難聽,「蘇愈,你說只要我炮製rou魁儡就能挽回我兒的性命可是真的?」

    蘇愈把玩手中的銀色法器,漫不經心地回:「當然是真的,只要把魔尊喚醒了,自然是少不了你的好處,到時候你想要甚么就能有甚么?!?/br>
    他手中正是仿製長生戈的偽仙器,但通體未有靈光,尖頂之處甚至已經有了黑痕,似乎再一次重擊就會碎裂。

    「你用這把偽仙器打開點墨時,可不是這么說的!」

    「哦?那我說了什么?我怎么不記得了?」

    「蘇愈你!」

    「呵,開玩笑的,別生氣?!固K愈瞄了眼他身后所有的懸壺門長老,頗有興味,「如果你那兩個兒子還在,現在修為也比你身后這些老頭子高多了吧?只可惜,當年被沉莫若殺了?!?/br>
    「少廢話,現在將長生訣交給我!」

    長生訣是顧家的逆天秘笈,有關于復活或奪舍。

    這是秘術與禁術,使用它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還可能會遭到反噬。

    人人求之不得,不是誰都能修成正果,得道成仙,然后永生。

    陸有雙子均被殺,他痛心疾首,需長生訣復活他們。而蘇愈當初就是用此為籌碼,慫恿他為他做事!

    「別急,這一批rou魁儡才剛進去沒多久,污染仙器的進程還在進行,多點耐心。不過我倒沒想到你如此心狠手辣,居然將門下弟子全數炮製了,要說這世上最陰很之人非你莫屬了?!?/br>
    陸有惡狠狠地瞪著他,「蘇愈,你一再顧左右而言他,該不會是根本就沒有秘笈?」

    「我若沒有秘笈,那當初我怎么打開點墨的?顧家的煉器術無人能出其右,你也是見過的,不是嗎?」

    「可笑,長生訣若在你手里,為何你沒有復活你心愛的女子?現在想想,你手中的秘笈大多不是長生訣,而是顧家另一本煉器術吧?」陸有越說越恨,渾身頓時被一片魔氣籠罩,「你就是騙我的吧!」

    語畢,手中一把黑色骨扇突現,骨扇上的骸骨冒著森白的詭異光澤,扇面間隱隱有乾枯骷髏表情猙獰地浮現,這曾是點墨封印的五大魔將之一的本命魔器,名為萬里哭。沉莫若埋伏魔界時掩飾自己身份投身效命的那位魔將持有,在高野之戰時兩人一番鏖戰,三天三夜才終于封印。

    萬里哭可以召喚白骨士兵,本身也可以為主人短暫地增加修為,因此此魔器被蘇愈釋放之后,就被陸有看中奪走了。

    只是陸有畢竟不如那位魔將,無法將萬里哭的潛力發揮出來。

    此刻,扇面一揮,地面上一群白骨破土而出,個個手持骨劍,黑色的眼洞中迸發濃烈的殺意!它們見獵心喜,揮舞著骨劍衝上前去一舉包圍了蘇愈。蘇愈將手中的偽仙器橫在胸前,嘲弄地對陸有說:「怎么,你以為這些狗骨頭可以殺了我?也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br>
    「只要你把長生訣交出來,或是告訴我它的下落,我可以饒你一命?!?/br>
    蘇愈掃視周圍一眼,「懸壺門眾位長老,你們若可以協助我喚醒魔尊,我可以再給你們每人一把魔器?!?/br>
    諸位長老互視,有些猶豫。

    「別聽他一派胡言,沒有魔器了!他為了打開十八道封印早將魔器扔進荒界深淵去污染仙器去了!」陸有氣急敗壞地大吼。

    蘇愈眼神一冷,不再多言,周身氣勢急速地提高,比蘇愈還濃厚的魔氣如怒潮涌向四面,沉重的陰鬱的威壓直接白骨士兵變成一片碎骨片!

    陸有驚恐地發現,蘇愈居然還是仙魔雙修!魔氣中夾雜著靈氣,互不相容,可更為棘手!魔力勝于他,而靈力又專剋制他,他見情勢大轉,轉身就要逃跑──

    就在此刻,秘境如地牛翻身,灰暗的天空忽地被遠方一道刺眼金光照亮,一股恐怖的渾厚的氣息自天的另一邊傳來,遙遠的距離卻沒有半點減弱!

    蘇愈臉色陰騭難看,咬著牙遠眺天邊,沒有多想,他回身躍進了入口。

    陸有修為更低,那道金光灑下,他的身體就被腐蝕了一半!

    不禁翻滾在地,痛苦哀號。

    眾位長老見狀,心知遠方有大能出世,連忙扶起他一起逃進了魔界。

    秘境外,rou魁儡與修真者廝殺,許多人已葬身此處,死前怨恨不甘的怨氣沖上天空,與魔氣揉合,形成一個又一個龍捲被吸進秘境的傳送陣。

    天空破了口,京城東坡是宛若末日的景象,城中凡人也面臨著另一種廝殺,有不少rou魁儡被投放至此,重演當年的殺戮,藉此收集更多的怨氣恨意,傳送進秘境。

    秘境中,怨氣黑氣形成龍捲往北面捲去,顧以明衣袂翻飛,以那黑氣為目標趕路。他抱著沉莫若,心中很踏實。

    不過他懷中人似乎對某事耿耿于懷。

    「……我是不是被你騙了?」一路上,沉莫若有點懊惱。

    將人嚴絲合縫地擁在懷中,顧以明禁不住又低頭吻了他,「什么?」

    沉莫若將那張俊美的臉龐推開,質問:「小洞天里的琴你收起來了?」

    「嗯?!?/br>
    「誰的?」

    「我母親的?!?/br>
    「……你進去過小洞天,然后又出來,這次又進去?」

    「……對,我有進出的方法?!?/br>
    「什么方法?」雖然已經被吃乾抹凈,他還是很有學習精神不恥下問。

    「秘境中有九尾妖狐,是那名合歡道大能的愛寵,他飛天后就給了妖狐可以無視任何靈力禁制的能力,牠一條尾巴可以進出一次小洞天?!?/br>
    「你怎么知道的?」

    「那位大能的留言,那樣的秘境不能任人進入,因此我看完就毀了?!?/br>
    「……不對啊,你第一次進卻又是如何出來的?難道……」

    顧以明敲敲他的額頭,「想什么……妖狐本就在洞里,每次有人進入秘境就使用狐媚之術引誘修士,后來我收了牠一條尾巴就把牠扔出洞了?!?/br>
    「那、那明明可以出去,那你還、還……」他臉上一熱,想起洞里的顛鸞倒鳳就再也說不下去。

    顧以明自然是有心眼的,他放在心尖幾十年的人被合歡花折磨著,怎么可能忍心讓人硬生生忍下?當然是順其自然地雙修歡好了。

    他輕輕一笑,沒有解釋,掌中雄渾靈力如開闢天地之力于半空中劃出一道裂口,口中白光暈暖,他擁著人進入瞬間穿越到秘境中另一個地點。

    半步金仙,一半靈力已凝煉為仙力,自然有撕裂空間之能。

    也多虧青沅秘境的崩毀,境界壓制已經不存在了,但也說明魔神塹越發活絡,封印正在逐漸毀壞。

    秘境北面,明鏡和明玉正力戰妖獸頭領最后一條尾巴,一道耀眼的淡金色光芒疾飛而至,鋪展至整個荒原的領域展開,一整片星空籠罩下來,千萬顆星子閃爍,靜默無聲??杀闶沁@寧靜像根繃到極致的弦,如刀割,隱含著肅殺,只缺一個契機斷弦就能萬劍齊發!

    領域的正中央是一個白衣人,端麗無雙的面容微微一笑,手中淡金色的靈力鍍上湛然,須臾,如弦上之箭迸射而出──

    「那條尾巴我要了?!?/br>
    一切只在眨眼間,無聲無息,他們力戰許久的狐妖便悄悄殞落。

    明鏡和明玉抬頭看去,驚喜萬分:「仙尊!沉師叔?」

    沉莫若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顧以明摸摸他的頭,朝兩人頷首之后,便一刻也不停地前往邊界,那里正大開著魔界入口,而他們最終的敵人就在那里。

    多年來的佈局和隱忍,終于要劃上句點。

    明鏡與明玉對視一眼,繼續殺妖去。

    臨去前,沉莫若扔下一個馮夷變陣,底下的弟子們終于得到喘息。

    馮夷陣外的妖獸頭領被殺,沒了指引,便開始相互攻擊──這本是牠們的本能,相互吞噬以求更加強大。

    陣法內,飛青峰的李朋朋仰首觀望偌大的法陣,再看看沒長眼跑上來送死被陣法反殺的妖獸尸體,他頗為心驚地對身旁的姚全說:「沉師叔隨便一扔就是個厲害陣法,原來他真的如傳聞中這么厲害?」

    姚全此時眼中全是崇拜,讚嘆:「原來軼史就是歷史,我話本沒買錯……」

    難怪當年他可以連斬六大仙門之首,還可以反殺魔將,甚至讓仙尊花了十三年追殺他,最后在修為略高一籌的狀態下才捉了他!

    實力高強得非比尋常,又容貌端麗無雙,難怪仙尊對他念念不忘!

    方才兩人之間親密無間,大概是好事成了。李朋朋感嘆不已。

    魔神塹,是一道天然的塹落,綿延的山脈如巨獸背脊,每道深脊中都是一個魔族據點,魔界便是由許多大大小小的據點形成,各大魔將都有自己的領地和擁兵,誰也不讓誰,因此山脊之中經常有斗爭,勝者占地為王,擴張領土。

    未被打落荒界深淵前,魔宮就位于魔神塹最大的山脊中,曾經華麗的宮殿如今已經荒蕪,斷垣殘壁中還依稀可以看見當初仙魔血戰的痕跡,靈力與魔力的衝擊碰撞炸出一個又一個巨坑,每個坑底都是堆疊著魔族的骸骨。

    如今魔氣淡去不少,已經不見當時強盛之景。

    不過有了之前的布置,秘境外的、秘境中的那些怨恨不甘的怨氣此時此刻通通被捲進這里,盤旋在高空,緩慢地侵蝕封印法陣。

    蘇愈立在山頂眺望,十八道封印由十八個法陣疊加而成,形成一個堅不可摧的牢籠,而源源不絕的靈力的供給就是來自鎮守三個方位的仙器,只要毀去仙器,十八道封印就會減弱,封印減弱便得以看見底下的荒界深淵,就能喚醒魔尊。

    先前被他們運送進來的rou魁儡正分別從三個方向不斷地撲向三把仙器獻祭,試圖動搖十八道封印。

    渾身的魔氣與仙器之力和封印法力相互衝撞,黑白之光四處濺射,一不小心就將周圍的rou魁儡擊穿,可儘管如此,它們仍不知疼痛地前仆后繼,犧牲在仙器的威力之下。

    十八道封印不容小覷,眼下成千上百的rou魁儡也只能撼動一小部分,但只是這樣就足夠了,封印一旦松動就難以挽救,蘇愈心想:再加入某些事物,封印必定能被破除一角!

    他拂起衣袖,低頭凝視腕上的紅繩,淡淡喚了聲:婉娘。

    紅繩已舊,人已故去,過往云煙,皆如幻夢。

    沒有長生訣,他有顧家的終極煉器術也無用,當年顧易死活不肯說出長生訣所在,他只能威脅顧易妻子,卻被虛晃一招,得到煉製偽仙器的煉器術。雖然收穫不小,但并非他所想要。

    他想的,從來都是那個紅衣亮麗的女子,顧婉娘。

    可惜,紅顏易逝,他卻為此空忙一生。

    現在只要喚醒魔尊,得到魔尊的力量,他就可以逼迫顧以明交出長生訣,他就能復活顧婉娘!

    閉上雙眼,他融入心神于封印之中,仙器幽幽的靈力正逐漸減弱,rou魁儡的獻祭果然污染了仙器的封印之力。

    不遠處,陸有緊追而上,目光充滿了怨恨和殺意,萬里哭的扇骨嘎然作響,惡鬼般的爪子,猛地向他的眼珠子抓來。然而蘇愈輕松躲過這一擊,身為渡劫期的高手身法矯捷靈活,陸有越戰越憤怒,連下三擊都未能命中,落空無功。他咬牙切齒,面容扭曲,扇面一揮又是一堆白骨士兵,可蘇愈何等人也,渡劫期修為并非他能輕易拿下。

    只見他抬手一捏,白骨士兵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捏碎頭顱,成為一地斷骨。

    懸壺門其他長老膽怯怕事,離的遠,不敢摻進這場殊死戰斗。

    仙器的封印卻來越弱,蘇愈感受到了,他緩緩勾起嘴角,眼角馀光瞥見那幾個貪生怕死的孬種,忽地一個閃現,破空而至,偽仙器握在手中一揮,那幾個長老還未反應過來就人頭落地!

    驚恐的表情死不瞑目,他們一死之后,身上的魔氣流向十八道封印,衝擊仙器的封印之力。

    不得不說,當年的沉莫若的確強大,獨自封印所有魔器,用點墨堵住荒界深淵的通道,這是魔界大敗的開始。

    魔尊恐怖的力量并沒有讓沉莫若退縮,反而越戰越勇,他憑藉上古大陣和精湛的劍法將魔尊逼回荒界深淵,其實力也是相當可怕的。蘇愈心想,如果當年是他和沉莫若對上,死無葬身之地的人一定是他!幸好,自己隱藏多年的身分不曾暴露,點星真人雖一度懷疑,但魔族的復興讓他無心分神,沒有多加查探。

    他陰暗又瘋狂的笑起,將身上所有仙魔交揉的力量全數融于封印之中,仙器晃動不安,封印中的壓力逐漸增大,它們察覺了外來的力量入侵,紛紛增強靈力的輸入以穩固封印??商K愈怎會輕易放棄?魔氣的污染有效,再加上他的魔力,不出半刻,仙器就會失去力量!

    陸有一見這是襲擊蘇愈的上好時機,于是他也拚盡全數修為注入萬里哭朝蘇愈迎頭一擊──

    轟!

    蘇愈竟然還有能力反擊!抬手一翻,一股強大風暴如同漩渦席捲而來,包含著渡劫期強大力量的一擊,瞬間將陸有淹沒,慘叫聲被吞沒!待風暴過去,陸有完全消失。

    蘇愈不屑地抖抖手,撿起萬里哭。

    「敗類?!?/br>
    正要收回手,一抹金光穿透他的掌心,難以言喻的力量沾上他的皮rou,居然可以腐蝕他的身體。他駭然的發現,那是種來自冥冥之中天地浩瀚的力量,是天地間古老的基石,能夠撼動世間的每一寸。

    何況是區區一具仙魔雙修的rou體。

    萬里哭掉落在地,證實了這種熟悉的可怕感覺,他心生膽顫,抬頭一看,似曾相識的容貌映入眼中,赫然是早該死的沉莫若!

    「你沒死???」

    沉莫若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清冷地說了一句:「你穿白衣真難看?!?/br>
    蘇愈身上并非白衣,于是他很快就懂,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們二人已經知情,而他一直汲汲追求的長生訣,真的就在顧以明身上!

    「顧以明,你果然有長生訣!」蘇愈確信自己當年的確殺了沉莫若,沒想到仍是一縷元神逃脫出去,他片尋不著,時間一久,元神必迅速耗弱,因此他后來以為沉莫若是完全殞滅了。沒想到,人居然就在自己眼前!

    顧以明暗中復活他、養著他!而自己居然完全不知道!

    他拋去偽裝,無視自己掌心汩汩冒出的血,另一隻手握上偽仙器和萬里哭,反向吸走法器中所有的力量,須臾,偽仙器和萬里哭化成飛灰,而蘇愈身上的氣勢又再次提高,修為竟衝破半步金仙之境!

    封印之中因蘇愈的力量提升,仙器節節敗退,震顫不已,其中一把終于無法承受,在一聲巨響中碎裂,灰飛煙滅。十八道封印瞬間少了六道,魔神塹底下強盛的魔氣復甦了,地面正溢出絲絲魔氣,隱約傳來魔族的叫嚎,這使僅剩的兩把仙器更是雪上加霜。

    沉莫若緊皺眉頭,顧以明對他說:「你去加固封印,我對付他?!?/br>
    未等他開口,蘇愈倒是先猖狂獰笑,方才被洞穿的掌心居然自行癒合了。

    「哈哈哈……顧以明,你現在修為比我低,無情道已經到頭了!」

    相對于蘇愈的嘲笑與得意,反觀顧以明淡然泰若,不為所動,目光平靜地凝視蘇愈。

    「是嗎?那便試試吧,看你我究竟誰生誰死?!?/br>
    付逍遙握在蔥白的掌中,腕間一振,凜白的劍身如孤月流霜,一場前所未有的廣褒領域如野火燎原般開展,漫過好幾個山頭,轉眼間竟將整個魔宮范圍都包含進去了,就連剩下的十二道封印也被包裹在其中!

    是顧以明的劍域,卻又不只是劍域如此簡單。

    碎道又重登半步金仙,劍域宏大,還隱含其主的意志與神魂,無情道至高之意已被他參悟。因而雖只是半步金仙,但其氣勢和威壓完全勝過一位金仙。

    付逍遙立于劍域中心,顧以明的元神凝煉現出莊嚴法相,半透明的巨大劍修半閉著眼,面無表情手持巨劍端然矗立身后,充滿無窮的力量和威嚴,心魂與劍意合一,劍招卻千變萬化,以一化無數多,底下崎嶇儼然的劍塚中每把劍都有其意志與心魂,鏗鏘爭響,霜寒的劍意蔓延四野,散落一地的尸骨遇之瞬間凍結,風輕輕一吹,應聲碎裂。

    冰雪之氣覆蓋整座劍域,法相閉口不發一言卻似有梵音于空茫之中緩緩響起,有如春潮慢慢向外波動,超越凡塵的氛圍,令聞者為之心悸,又欲俯首稱臣。

    只有一個花形劍穗在巨劍上緩緩晃動,彷彿是某種事物的象徵,是整座冰寒刺骨的宮域中唯一的柔軟。

    蘇愈本挾勢襲擊,雙掌正面迎上顧以明一劍,那本是平平無奇的劍招,過往年少他與之對戰過無數次,他以為自己足夠了解也能解開其劍勢,沒料到只是一劍就讓他狠狠一頓,時間彷彿凝滯,霎時一劍變幻為千百劍,轉眼間他們已過上百來招。

    他的雙掌有如拍上一座龐大無比的山岳,被磅礡的靈力透掌而過,他憤憤不甘用仙魔之力還擊,可對方紋絲不動,偽裝在其中的凝煉仙力趁機暴漲──居然就這樣齊齊砍斷他的十指!

    仙魔之力從來不及癒合的傷口中不斷溢出,隨著血流在劍塚中炸開了斑斕的紅花!莊嚴法相若有所覺,睜眼望向蘇愈,祂身下那千萬把利劍如聞腥而來的野獸,猛然地震顫,發出震天的轟鳴巨響,劍意被激盪而出如洶涌浪潮拍打過來,他狼狽地急速后飛,仍然沒躲過這次攻擊,被兇狠刺穿周身大xue!

    他喉間暴出凄厲哀號,不敢相信顧以明居然有如此浩瀚的修為,輕而易舉就傷了他!

    「不可能!你的無情道分明到了瓶頸──不對!」蘇愈大驚失色地發現顧以明的無情道多了某種奇妙的道意!

    他倉皇地看向那枚花形劍穗──顧以明突破了無情道?!不可能!不可能!

    堪比金仙的境界怎么可能會輸給半步金仙?!他分明也是劍修,不可能會輸!

    不可能──!

    然而雙腳一沾在劍域上就被凍住,霜寒劍意穿透他的皮膚乃至腳骨,甚至感覺到自己雙腳正在失去知覺!他面容充斥痛苦和憤怒,表情猙獰使出全力仍然無法擺脫束縛,傷勢正在惡化,體內的力量正急速流失,而那劍意沿著腳底的靈脈鑽入,化為萬根尖刃在其中游走,凜冽寒意橫衝直撞把靈脈劃得稀爛,不僅仙魔之力,就連血液都要為之凍結!

    顧以明非但沒有以身為劍,光是法相現身就讓他的劍域有如此大的攻擊力,蘇愈嘔出一大口血,才總算明白身在劍域中沒有勝算,他必須找到弱點加以擊破,脫離劍域,否則只能坐以待斃!

    黑月高懸,魔神塹的天空泛起腥紅,從前的腐朽氣味又開始從地下爬上來,混著從入口捲入的大量怨氣化為絲絲縷縷的虐殺氣息瀰漫開。rou魁儡還在源源不絕獻祭中,第二把仙器已經黑了大半。沉莫若手握湛然,往地上重重一插,星空領域宛如大鵬鳥展翅,遮蓋了整個天空,將那種難聞的氣息一掃而凈,也順便把rou魁儡給反彈出去,落在顧以明的劍塚中被萬劍穿身,一一倒下散成一地骨頭rou沫。

    他與顧以明的領域正好形成天與地,將整個魔神塹緊緊包圍住,誰進誰死。

    星空閃爍,宛如一片無垠的宇宙圍繞著沉莫若旋轉,他指尖凝聚著cao縱星辰的力量,散發著明亮的光芒,與星星的靈動相互呼應。

    忽然間,他于這片星羅棋盤中彈出一顆白色的璀璨星子,以意念引導著,將其送至十二道封印某處。白星速度驚人,流星般劃過半個星空,穩穩地落在封印缺口,靈力的震蕩在封印激發一陣漣漪,一種古老而神秘的威力替代了原本幾欲耗盡的靈力,讓馀下的兩把仙器不至于碎裂殞毀。

    他眼神深邃,專注地凝望星空,洞察星辰之力,接著又彈出幾顆不同顏色和靈力波動的星子一一落在毀壞的六道封印上,在封印中又形成一個小而完整的封印,現在只缺填補陣眼的事物──仙器,而且一把不夠,需要兩把。因為十八道封印經此破壞,已經松動,地表滲出魔氣,需要比之前更為磅礡的靈力才能徹底封住。

    眸光移到顧以明那邊,兩方戰況火熱,他不能靠近,一是為了怕道侶分心,二是因為現在填補陣眼的是他自己,不能輕易挪動,只能心中盤算道侶能不能在他靈力被封印吸光前解決蘇愈,然后用付逍遙補上陣眼。

    他斂眉沉思,手捏法訣正要試著呼喚隱世絕──這傢伙也是仙器,拿它來鎮封印是它的榮耀,雖然此后他和顧以明就沒了本命劍……也不知道之前聽道侶話守在北冰地界的它還聽不聽得他的召喚……

    法訣剛捏完,斜后方突地傳來威壓,如山峰壓頂,他慢了一步躲開便被一把脅住脖頸,翻滾的魔息彷彿一條無形的繩索緊緊勒住了他,令他幾乎無法呼吸!

    「莫若!」

    「別動!」顧以明正要發力,蘇愈陰狠地嘶吼,「再動我要了他的命!」

    沉莫若倒是不慌張,以眼神安撫顧以明,暗示陣法已完成,封印加固只缺他腳下這個陣眼,稍安勿躁。

    顧以明的手握得死緊,緊緊抿著唇瓣,神情已然陰寒至極點。

    原來方才蘇愈被釘在劍塚中時,他居然以自毀的方式求得逃脫──狠下心來自己砍斷雙腳!然后搏命奮力一擊,將身上蓄積堪比金仙的仙魔之力全數釋放,猛然拍向顧以明的面門!

    顧以明必不可能讓他得逞,尤其他這番死地求生的狼狽模樣在他看來已自亂陣腳,師出無門。法相cao縱著劍意,凝實而鋒利,劍意瞬間涌動,在他面前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他以為蘇愈的攻擊是針對他,沒想到這小人瞄準的居然是他身后的沉莫若!

    劍意轟然發動,卻只在他背上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勢,完全阻攔不了他的去勢!

    電光火石間,滔天的劍意中,被蘇愈得逞,捉住了沉莫若。

    此時蘇愈已經失去十指和雙腳,力量也不斷流失,先前晉階的好處完全消失,傷口根本無法再次自癒。全身是窟窿,血像噴泉冒出,沉莫若半邊身子都被染紅了。

    此刻,他就是一隻殘廢的獵犬,死死咬著獵人不放,作垂死掙扎。

    自然,他本身并不這么認為,因為手中的籌碼完全可以逼著顧以明毀去封印,打開荒界深淵。

    他從前就知道顧以明心悅沉莫若,也看得出來兩人已是道侶,以沉莫若要脅,不但可以喚醒魔尊,也許還能讓他全身而退。

    他沾沾自喜,以為自己謀了一條生路。

    沒想到,落于下風的竟是他──

    「師弟,多情劍落到這田地,你不悔嗎?」沉莫若啞著聲問。

    好歹師兄弟一場,多年的相處竟只是處心積慮的謀害,真心換絕情。

    不悔這兩個字,正是前生囚神臺上他被一再質問的回答?,F在換他質問蘇愈,很是諷刺。

    蘇愈笑了,笑得瘋癲。

    「悔?我當然悔??!我后悔當年沒將你們全都殺了,還得扮演你們的師兄弟數十年久!」

    口出狂妄,已然無藥可救。

    沉莫若沉默許久,嘆了一聲,「蘇愈,放開我?!?/br>
    「不可能!你讓顧以明打開封印,釋放魔尊!否則死的就是你!」

    「不可能?!?/br>
    蘇愈轉頭惡狠狠地瞪著顧以明,「將你手中的劍扔過來!別輕舉妄動!別忘了你的小情人還在我手上!」

    顧以明沒有作聲,深深地凝望沉莫若,毫不猶豫將付逍遙扔出。沉莫若眼神微動,掌心已悄悄握住某樣事物,趁蘇愈分心想接劍之際,催動手中的骨牌!

    ──困仙牌,祿甫的魔器,能夠瞬間封住敵方修為,前提是近身。

    骨牌發出白色靈光,這由修真界背叛的老祖作出來的法器能夠以靈力催發,重傷懸壺門那兩位師兄后便被他一直收著,沒想到懸壺門居然沒告訴蘇愈,這是大好時機!

    沉莫若反殺蘇愈很簡單,困仙牌化去蘇愈所有力量,眨眼間就令其變成凡人,沒了魔息的威脅,他一把接過付逍遙,頭也不回返手一劍就抹了蘇愈的脖子。

    蘇愈臨死之前瞪大著眼,萬萬沒想到沉莫若身上居然有困仙牌!他騙了陸有,而陸有大概也對他存著戒心,沒有告訴他自己收憿了祿甫的魔器。

    他自己釋放的魔器,反過頭來害了自己。

    蘇愈的死亡很安靜,源自于沉莫若的乾凈俐落,那十三年的情恨糾葛就此畫下句點。

    看似容易,可其中曲折隱忍不可為外人道。

    顧以明的椎心之痛,沉莫若的忍辱負重,橫跨了前世今生,若非堅持,無法行至今日以成就大道。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

    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天地之間,唯有道。

    沉莫若一身血腥,顧以明毫不嫌棄地擁他入懷,兩人攜手將付逍遙和終于被召回隱世絕鎮在封印上,黑化的仙器因它們的加入漸漸自我凈化。

    星辰之威和仙器之力此后共同守護十八道封印,直至消泯魔族。

    魔神塹又恢復了荒涼破舊的景象,那些叫嚎消失無蹤,怨氣被隔絕在封印外,只有封印閃爍著白光,大概會到永遠。

    秘境北面,妖獸死的死,殘的殘,已經沒了威脅。

    之后,顧、沉二人與眾弟子協力找到懸壺門開的那個傳送口,一同出了去。

    東坡和京城的景象怵目驚心,顧以明冷冷地環視一周,抬手拍拍,冷酷地道:「清理雜種的時刻到了?!?/br>
    跟在身邊的明鏡和明玉一聽,興高彩烈地加入戰斗。

    逍遙嶺與逆雪宗鏖戰,共十三日,后逍遙嶺大勝,順利接管逆雪宗,清理門派。

    順治四十三年,初夏。

    京城換了天子,又改了年號,為元始。

    逆雪宗掌門蘇良袁躲在沉莫若的命燈中,跟他的命光擠成一團,沒想到就這樣被藏在袖里乾坤攜出秘境。顧以明將他揪出來時臉色難看,看他徒剩元神也只能可憐可憐他,然后回宗門后喚來掌門給他早已被偷出來且保管完好的rou身,讓他自己想辦法回去。

    而懸壺門消失于修真界,起而代之的是另兩個修習刀法和丹道的宗門。

    北冰地界壓著魔神塹,為求保全,最后由沉莫若以湛然為代替了隱世絕為陣眼施展馮夷大陣,由一直待在那邊的有鳳來鳴兮繼續提供靈力守護。

    而點墨──也就是那隻小貓,沉莫若得知真相時,簡直想咬牠一口!

    離開北冰地界時,沉莫若將點墨放下,搔搔牠的腦袋,有些捨不得地說:「去吧,你不能亂跑?!?/br>
    點墨眼角泛淚,一步三回頭,一副不想回荒界深淵的模樣??删退銧僭趺纯蓱z,身體里有一堆魔器,牠最終的歸處就只有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走出一段后,點墨坐下來,怎么也不走了。

    沉莫若才要出口勸牠,卻見牠雙爪一捧,一堆黑漆漆的法器頓時出現在兩人一貓眼前,就著眼淚,牠就這么喀滋喀滋啃了起來。

    沉莫若張大眼,整個人彷若被雷劈了般,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顧以明略一思考,朝愛人問:「點墨身帶世界法則,是上古之物,你一直認為牠是近仙器?」

    「……我是這么以為,畢竟我只拿牠來『裝東西』……」

    「……唉,牠不是近仙器,也不是仙器,是神器?!?/br>
    「???!」這隻呆貓?!

    不到半個時辰,點墨打個飽嗝,然后往沉莫若身上飛奔──

    「喵~」

    沉莫若有點呆滯,「……吃完了?沒有了?」

    「喵!」

    「你吃那些是什么鬼東西啊……我寧愿你偷我糖吃……」沉莫若欲哭無淚。

    顧以明失笑,「走吧,一起回家吃糖?!?/br>
    于是點墨成了沉莫若的本命法器,而顧以明的本命法器有意改為他母親的錦云琴,缺失的那條弦已經安回去了。

    沉莫若就覺得奇怪,在顧家找到的那條琴弦究竟是誰的,與顧以明一對,就是錦云上的。

    「你為何會懷疑蘇愈?」

    沉莫若不得不說,顧以明佈這個局真是佈好久,自己還跑到對方的地盤上演戲,繼續友好的師兄弟關係。

    「因為他說漏了一句話?!?/br>
    「甚么話?」

    「我母親的本命法器,錦云七弦琴上只有六根弦?!?/br>
    沉莫若愣住了。

    「如果說真正害死我全家的人是你,你不該沒有見過七弦琴,更不該對七弦琴早斷絕一根琴弦的事毫無所知??善?。那根琴弦是我父親化魔時,受其攻擊斷裂的,滅門那日只有真正的幕后之人知道我母親的琴弦早就只剩六根,攻擊力也大不如前?!?/br>
    「你早懷疑他了?」

    「沒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我只能裝作不知?!?/br>
    「所以弦是你藏的?」

    「琴弦上有我顧家的長生訣和仙器煉器術,我母親為避免歹人覬覦,早將真本藏于琴弦,正好斷的是此弦,便將它收在機巧盒藏起,等著我后來去發現?!?/br>
    「長生訣……我……你真的是用了長生訣?」

    顧以明垂眸深望著心愛知人,帶著指腹輕撫著他的臉龐,「你的留言我看了,知道你去過的地方,便猜想應該是將一魂留在那里才癡傻,所以我分出元嬰帶著你偽裝進去了。沒料到千呎淵那樣險惡,懸壺門也卑劣無比,在那讓你受了傷,是我不好?!?/br>
    沉莫若凝視著俊美的愛人,原來所有的犧牲奉獻都是為了自己。他揚起唇角,主動吻上愛人的呼吸。

    「以后我們都在一起?!?/br>
    后來顧以明將本命法器重新煉製,錦云七弦琴重現修真界,一舉越為仙器。

    話說那日清掃完戰場,明鏡抱著求知欲請教顧以明,如何才能形成領域──想想蘇愈就是輸在領域上。

    他微微一頓,看向正和柳長歌間聊的沉莫若,半晌才脫口:「雙修吧?!?/br>
    明鏡愣住,懷疑自己有了幻聽。

    顧以明不想多加解釋,喚了一聲沉莫若,當那雙清亮的眼眸望過來時,他胸中滿是激動,情意澎湃,終于徹底明白沉莫若前生所言無情道之不足……

    天道無情,萬物芻狗,無情之道為一情引動,喻己為道,而兼澤天下。

    ──而你是我兼澤天下蒼生的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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