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層塔
難得身穿華麗,頭上的金釵都覺得更重了些。虞克善身后拖著長長的華服尾巴,走都走得不太動了。 「娘娘好不容易能下床了,來大盛園走動走動、看看花草,想來能更精神些?!蛊須g一個小跟屁蟲,黏著虞克善可高興了。 虞克善渾身懶散,疲得慌,「有什么非得來大盛園的理由啊,在凝玥宮里到處轉轉不就好了?!?/br> 「呃??」祈歡也不知道哪里不對勁,忽地一陣心虛,「遷令大人送來了一盆奇草,想給娘娘紓解心情。大人聽說了娘娘的事,雖是擔心,但娘娘能夠病癒都算是有驚無險,大人不能即刻回來看您,就差人送了盆奇草過來。據說那奇草看著普通,卻有著奇特的香氣呢?!?/br> 主僕倆還悠晃呢,前頭就撞上了獻漓。 「愛妻來了,朕等你許久了?!?/br> 這下子可不明了個大白嘛,虞克善終于知道祈歡為什么千方百計非將她拖來大盛園不可了。她斜眼瞪著祈歡,「你暗算我?!?/br> 祈歡怕得縮了肩,委屈得直搖頭,「陛下說要娘娘來大盛園一同賞花,想著您必定是不肯,便拿刀架著小的讓小的想法子把您帶過來,否則就再不讓小的回凝玥宮了?!?/br> 虞克善轉頭,改瞪著獻漓,「我這不是來了嘛!」 計劃得逞,獻漓自然是滿意了。他手一伸,理所當然地握住了虞克善的手,只是這一舉動倒叫虞克善驚慌,僵得都忘了抽手了。 「你干嘛?」 獻漓微笑,眼里滿是關愛,「愛妻身子才好,怕走不穩路,朕牽著你?!?/br> 夫妻倆并肩游走大盛園,百花鮮嫩嬌艷,各種花香是濃是淡都別有滋味,可虞克善嗅得最多的大概還是獻漓身上的氣味吧。掌心間傳來的溫熱和著獻漓身上特有的味道,雖算不上特別,但就是莫名地心安。期間,還聽了不少小侍們的竊竊私語?? 「陛下和皇后娘娘的感情真好,從前謠傳兩人相敬如賓、冷冷淡淡地,肯定都是假的吧?!?/br> 「自然是假的!皇后娘娘一病,陛下那是衣不解帶地照顧著,這般心意才是最真的?!?/br> 「陛下陪著皇后娘娘當然是好,可前朝據說讓井相掌著,南將軍竟放下軍政直接上朝呢,兩個人你來我往地互不相讓,日日氣氛都緊張了?!?/br> 「唉??怎么偏偏這種時候大皇子不濟事,二皇子看著都可靠多了?!?/br> 「你不知道???有人說這回皇后娘娘會病得這么重,全是因為大皇子的緣故??」 瞧瞧,什么時空年代的間言碎語都是一樣的,而且即便是背著人說,也得以為當事人絕對聽不見那樣地大聲說,說得非得讓當事人全聽見才行。 虞克善甩了甩獻漓的手,「喂,反正我也好了,你可不能再罰我兒子了。他若要見你,你就得見他;他若不敢見你,你就得先去見他?!?/br> 聽到獻允柱,獻漓也不是真的想置氣,但事情終歸是重傷了虞克善,他還是不太高興,「他是你兒子,但他傷了朕的女人,朕只是罰他,沒揍他都算好了?!?/br> 「我聽說你打了他一巴掌,哪來沒揍他?」虞克善空著的那一隻手揮了揮,作勢想往獻漓臉上把那一巴掌討回來呢。 「愛妻就心疼兒子,不心疼朕???」獻漓癟著嘴,可憐著呢。 「我就他一個兒子,當然得心疼。你要人心疼又不必非得找我,一后宮的女人不都快滿出來了嘛?!褂菘松祈斪?,參雜著很重的私人情緒,「總之!這件事就當過了,別再找允柱麻煩,聽見沒?!?/br> 一個小侍過來給獻漓和虞克善行禮,「陛下、皇后娘娘,遷令大人送來的奇草已經移栽完成,還請兩位看看?!?/br> 小侍一退開,眼前兩叢綠油油的植物便映入虞克善的眼里。本來她對什么奇草的也不感興趣,可不看還好,一看竟不得了了,眼里都快要冒光了。 虞克善甩開獻漓的手,咚咚咚地貼著奇草兜圈子,興奮地說:「這不是九層塔嘛!」 在場所有人都一臉疑惑,沒人能接得上她的話。 「你們都什么臉啊,我說這草叫九層塔?!褂菘松茝娬{著,顯然心情不錯呢。 對虞克善能夠輕易說出奇草的名字,那小侍一個個都是感到敬佩不已。 獻漓亦是,笑著夸讚她:「朕的愛妻真是博學多聞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