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不敢看她，像是之前捧著玻璃瓶一樣，走到床邊，雙膝往地上一跪，高舉著衣服，剛好到床邊的高度。

    誠懇地回道：“我……我其實一直都在這……”

    喬伊也不嬌情，接過衣服，聽到這話愣怔了一會：

    “你的意思是，昨晚你就在這了？”

    上帝啊，千萬別告訴她，昨晚她和西德克里做的那些事情全被他看見了。

    她一點也不想在別人面前表演房事。

    “……是的，奴……奴躲在了柜子里?！?/br>
    莫爾眉眼低垂，長著厚繭的食指互相攪在一起。

    他，不敢對圣女撒謊。

    喬伊無言地凝視了他一眼，冷聲道：“出去?！?/br>
    莫爾悄悄抬頭看了她一眼，撞上視線的時候又迅速低下頭。

    他指了指她的鎖骨，覺得這樣是對圣女的不尊敬，又指指自己的鎖骨：

    “奴可以服侍您?！?/br>
    “出去！”

    喬伊看著他那張臉就來氣，拿起床上的枕頭扔向他。

    莫爾也不躲，任由枕頭砸自己，這點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昨晚他悄悄跟著喬伊進來后，就躲在柜子里坐了一夜，透過縫隙，外面的發生的事情他看得一清二楚。

    西德克里下手很重，他看到她身上的青紫和紅痕了。

    莫爾無聲地看了一眼床上的男人，殺意一閃而過。

    如果換做是他……他肯定會好好疼愛……

    這個想法只存在了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去。

    紫色的玻璃治療藥水還躺在他懷里，但是剛才喬伊給自己施了魔法，看樣子她現在仍然不需要他。

    “圣女殿下，奴只是擔心您，西德克里對您如此不敬，理應受到懲罰才是?！?/br>
    莫爾垂首說道，然后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黑色瓶子。

    喬伊稍微收斂情緒，嗯，她確實不想讓西德克里如此好過。

    視線一下轉移到他手上，打量著里面的藥劑，但看起來好像是空的。

    莫爾見她有興趣了，將黑色瓶子放在床頭柜上：

    “里面的氣體無色無味，人一旦吸入，整整半月渾身會奇癢無比?！?/br>
    他神色昏暗地看了眼喬伊的鎖骨，紅色的痕跡真是礙眼啊。

    “解藥呢？如果我聞到了怎么辦？”

    喬伊將被子往上攏了攏，她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縱使她看了那本書，她也摸不清這個人的來歷，關于他的事跡，筆墨描寫少得可憐。

    書里的她在學院內碰到過莫爾幾次，再見就是在暗崖了，而且她發現一個現象。

    蘇珊對他的態度和其他男人不一樣，哪怕是她坐上圣女的位置后，她看莫爾卻是仰慕的，還帶著害怕，奇怪的很。

    莫爾聽到喬伊的話，想了一會，將黑色瓶子拿過來打開。

    喬伊見狀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口鼻，屏息不出聲。

    他聞了一會又封上瓶口，撩起自己的袖口，幾秒后，紅色斑點侵襲了他整個皮膚。

    莫爾卻看著前臂的變化不為所動，道：“這是我親自研制的，解藥目前只有兩顆?！?/br>
    他把包裹著的薄紙展開，里面是兩顆黝黑的藥丸。

    在喬伊的注視下，他隨手捏住一顆吞下，另外一顆和黑色瓶子一起被他放在了床頭柜上。

    藥效很快就起作用，原本紅斑遍布的手臂又恢復了原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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