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當馬磬言知道姜成瑄是打著自己的旗號把人拐來時,她真是欲哭無淚,但在無聲啜泣的同時,她也察覺到一個問題。 「你早就認識她了?」馬磬言拉著姜成瑄問。 「我發誓,今天才認識的,之前只在這里看過她一兩次?!菇涩u撫著胸口以示真誠,但那明顯是在打太極的表情,讓馬磬言想咬她又莫可奈何。 敏銳地感應到自己會有血光之災的姜成瑄,坐到馬磬言對面的位置。這么一來,在u字形的座位里,等于是把坐在深處的紀永葳的去路封鎖起來了。 「紀小姐,對剛才的提議覺得如何呢?」姜成瑄將桌上的薯條推到紀永葳面前,做了個請用的手勢。 「我現在已經有工作了。雖然,我對當馬小姐的助理很有意愿,甚至求之不得。但我只能說,你們在錯誤的時間找上我?!辜o永葳看了薯條一眼,卻沒有動作。她帶著無奈的語氣地說。 「我什么時候要找助理了?」馬磬言趴在桌上,揪著姜成瑄的領子說。 「你不要激動。你現在不找,將來也是要找的。你以為之后還能有大把的時間讓你去收集資料,慢條斯理的寫劇本嗎?光是應酬之類的事情,你就應接不暇了?!菇涩u氣定神間地輕輕撥掉馬磬言的手。 聽到兩人之間的談話,紀永葳察覺到自己似乎落入了某種圈套,站起身要離開,卻發現自己被關在里面,出不去了。 「紀小姐,我們先把助理的事拋到一邊去,再聊幾句。我們沒有惡意,不是來找你麻煩,也不是惡作劇?!菇涩u無視紀永葳的動作,云淡風輕地就著吸管啜飲一口檸檬汁,「紀小姐現在應該是在馬磬言的前經紀人沉寧手下工作吧?屬于編劇小組的一員。沉寧應該對你們說過,馬磬言也是他手下的編劇。他可能還說,編劇小組實際上是在為馬磬言培養副手,將來有機會和馬磬言合作?!?/br> 紀永葳遲疑了一下,才把話說出口,「前經紀人?」 「是的。馬磬言前天和沉寧解約了,消息大概這幾天會公布?!菇涩u笑了笑,又推了盤炸花枝圈到紀永葳面前,親切地問,「花枝圈要加點檸檬汁嗎?」 「我不要檸檬汁?!辜o永葳沒出聲,馬磬言倒是先出聲了,她拿起一塊花枝圈放進嘴里,接著用餐巾紙優雅地拭去手指上的油漬,「你現在的意思是,沉寧不但背著我賣劇本,還跟某人一樣,打著我的名號在外面拐騙無知少女?」 姜成瑄無所謂地笑了下,自動坐到那個某人的位子上。 出乎意料的,這番話引來紀永葳的抗議,把無知少女的椅子也搶來坐了,「我不是無知少女,我已經二十三歲了?!?/br> 馬磬言淡淡地瞟了紀永葳一眼,「即使不是少女,也不代表不無知?!?/br> 紀永葳柔順地低下頭,不敢再反駁。有誰會在偶像面前造次??? 本來還擔心紀永葳會被馬磬言的態度氣走,現在看來好像還挺好辦的。姜成瑄掩著嘴竊笑了下,抬頭對紀永葳說,「紀小姐,如果我說,編劇小組很快就會解散。你是否愿意在這之后,接下馬磬言助理的工作呢?」 「編劇小組解散?那我不就失業了?」紀永葳抬起頭來,直視著姜成瑄,「但你是誰?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姜成瑄笑著拿出自己的名片,放在桌上,「這是我的名片?!?/br> 看到名片上的頭銜,即使不知道姜成瑄是誰,也會覺得大有來頭。更何況,姜成瑄是演藝圈里的名人。即使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編劇,也知道姜成瑄是何許人也。但紀永葳看向姜成瑄的眼中,明顯比看著馬磬言時少了那么點尊敬。 「我需要做什么事?」紀永葳本來就不是太遲鈍的人,馬上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幫忙拍段影片。但我保證不會暴露你的身份?!菇涩u自信地說。 姜成瑄找來一流的導演和攝影師,拍攝了一段用來威脅恐嚇沉寧的影片。馬磬言一開始并不明白,為什么殺雞要用牛刀,區區一段恐嚇影片,用dv拍拍也就算了,何必如此大費周章。但在看到導演和攝影師時,她馬上就明白了。 導演和攝影師都是她的學弟,對于保密這件事是無需顧慮的。導演還連后製的變聲及打馬賽克的工作都攬下做了。馬磬言第一次在宋清秋以外的人身上感覺到溫暖,在這天氣開始轉涼的季節里,比吃上一鍋羊rou爐還受用。 影片拍好之后,姜成瑄讓小許親自送到沉寧辦公室。沉寧在看完影片之后,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在聽到小許提出的要求之后,臉色就此慘白再也不會變色。 影片里證實了有編劇小組的事情,還提出了打著馬磬言名號的劇本,內容和報紙上說的,被姜成瑄拒絕的那部劇本一模一樣。 但是,小許除了附帶要求解散編劇小組之外,也允諾會付給沉寧一筆合理的解約金。給了一巴掌之后,又給了塊糖吃,沉寧也只能見好就收。否則,看小許那兇神惡煞的模樣,要是再拿蹺,絕對會落得一無所有的處境。 隔天報紙上就宣布馬磬言和沉寧和平解約的新聞,但編劇小組就像特務組織一樣,一個字都沒提。從此,沉寧再也不能利用馬磬言這塊招牌,而馬磬言也成了自由編劇。在解約的新聞旁邊,緊接著的是馬磬言和電視臺簽下恢復自由后的第一部劇本的新聞。 成套的炒作,像喜筵酒席一般,從開場的拼盤到最后的水果甜湯,一應俱全。馬磬言放下報紙,不得不佩服,姜成瑄又多了個職業可以從事,報社編輯。這版面安排得真是恰到好處,還順帶地把馬磬言這個人和她所有的作品介紹了一遍,以后她大可直接拿著這剪報去充當履歷。 在姜成瑄雷厲風行的執行之下,合約問題終告落幕。而時間一晃眼就一個禮拜過去了,馬磬言偶爾想念宋清秋,卻很快地就會被她新上任的助理,紀永葳小姐給召魂回來。編劇小組解散的第二天,紀永葳就在姜成瑄的帶領之下,來到馬磬言的工作室兼住家報到。 沒有人問過馬磬言接不接受,紀永葳就像生了根似的,每天都駐扎在馬磬言家的客廳里。儘管馬磬言沒有點頭,卻也沒有搖頭,而小助理的工作項目就如潮水般涌進紀永葳的筆記本里。 除了收集資料之外,馬磬言也會撥一兩個場景給紀永葳練習。 「這個人的個性你研究過沒?這么熱情的一個人,是不會說出這么冷淡的對白的?!柜R磬言坐在地毯上,端起咖啡對著紀永葳的背影說。 紀永葳打開門,姜成瑄像泥鰍一樣地溜了進來,還一聲不吭地滑到馬磬言的身邊。 馬磬言順手抓著姜成瑄領帶,對著坐在她對面的紀永葳說,「像這個人,擁有地痞流氓般的下流性格,狗嘴里是吐不出象牙的?!?/br> 姜成瑄學了聲狗叫后,攬著馬磬言的肩膀說,「我是吐不出象牙,但好歹我也能出口成章。成串的成語對我來說也是信手拈來的功夫而已?!?/br> 「好吧。算你還會說點人話,可是,勸你以后不要再亂用成語。免得把全天下的國文老師都給氣瘋了?!柜R磬言用手肘推開姜成瑄,不理會她,繼續對紀永葳說,「保持人物性格的一致性,還要寫出和人物性格相匹配的對白,是編劇的第一原則?!?/br> 「第一原則不是把劇本寫完賣掉的嗎?」姜成瑄從地上爬起來,又再纏著馬磬言。 「如果做不到我剛才說的那點,寫完的劇本也只是垃圾一堆,扔到地上都狗不理?!柜R磬言哼了一聲,抬起腳踹開姜成瑄。 「狗又不吃紙,當然狗不理。要是羊不理,那才叫事情大條了?!菇涩u趴在地毯上,從茶幾下抽出一本戲劇原理隨手翻著。 馬磬言惱怒地把姜成瑄放在她腿上的腳撥開,冷冷地瞪了她一眼之后,深呼吸一口,整理情緒后,才又對紀永葳說,「總之,你先照著我說的原則,把這一場的對白再順一遍?!?/br> 紀永葳順從地接過紙張,不過是一張a4的劇本,馬磬言就挑出了五個缺點??粗厦嬗眉t筆圈起來的句子,突然覺得有點普普風的味道。紀永葳帶著微笑,坐到開放式廚房的流理檯邊,這里是充當她工作檯的地方,悄悄地側著頭看馬磬言和姜成瑄,像小孩似地旁若無人的在地毯上打鬧。 平時馬磬言總是冷冰冰的樣子,一整天下來話也沒幾句,除非是像剛才在指導她時,才會有熱情涌現,話也才會多幾句??墒?,只要姜成瑄一來,馬磬言就變得生動許多。不但話多了,動作也變得激烈。 如果沒有細細觀察,說不定會順理成章地,誤以為這兩個人正在交往。但是,紀永葳知道,姜成瑄并不是馬磬言心里的那個人。她經??吹今R磬言對著一張照片發呆,而那張照片馬磬言總是隨身攜帶著,她從來沒有機會看到照片上的人。馬磬言看著那張照片的表情,遠比看到姜成瑄時溫柔許多。 「你來做什么?」馬磬言從姜成瑄的身下翻出來,跨坐在她背上,用力地朝她的后腦勺揮了一巴掌。 「我說,馬大編劇,你可是穿著裙子,怎么能坐得這么粗魯呢?」姜成瑄雙手墊在下巴下面,趴在地毯上說。 「不準你轉頭?!柜R磬言整了整裙子,看姜成瑄的頭歪了一下,馬上又補上一巴掌,「快說!你想做什么?不會只是來煩我的吧?」 說完之后,馬磬言覺得姜成瑄只是單純來鬧場的機率也挺高的。自從傅品珍拉著宋清秋出去旅行之后,姜成瑄就曾經在一天之內,照著三餐來吵她三次。 「我們也去旅行吧?!菇涩u目不斜視地盯著正前方說。 「我不要?!柜R磬言斷然拒絕。 「去接你女朋友回來,要不要?」姜成瑄若無其事地說。 聽到要去接人,馬磬言立刻就無法淡定,馬上站起身,不小心還在姜成瑄腰上踩了一腳,「走吧?!?/br> 姜成瑄扶著腰,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你不覺得晚上十點去接人很奇怪嗎?」 「我管你幾點,能接到清秋就好了?!柜R磬言拉著姜成瑄往外走去,壓根就忘了還在屋里的紀永葳。 坐到車上后,姜成瑄遞給馬磬言手機,「你是不是高興過頭了?完全忘了你屋里還有個大活人?!?/br> 臨出門前,姜成瑄看到小助理臉上一陣錯愕,她因為被拉得急了,也沒辦法來得及解釋,只能等到現在才提醒馬磬言。 「小葳,你等會兒走的時候,把門拉上就可以。我應該明天會回來,但時間不確定。明天你不用過來了?!柜R磬言如連珠炮地交代著事情,說完也不理紀永葳的反應,逕直掛斷電話,又迫不及待地對姜成瑄說,「我們要去哪里接人?」 「六個小時后,你就可以看到清秋了。先睡一覺吧?!菇涩u倒車的時候,順手從后座拿了件外套,放到馬磬言身上。 一路上馬磬言像吃了興奮劑似的,對姜成瑄講個不停,內容卻是言不及義得一塌糊涂。姜成瑄在高速公路的休息站停車,下車伸展坐了兩小時的身體。她倚在車門上,眺望著山坡下的都市夜景,靠在她身邊的馬磬言還兀自地說個不停。 「你不口渴嗎?」姜成瑄拉開拉環,將熱咖啡遞給馬磬言。 「我……?!贡唤涩u這么一說,馬磬言倏地閉上嘴,她發現自己似乎興奮過頭了,但在這底下還潛藏著一絲不安。 「你可以問問我怎么知道她們在哪里?!菇涩u提示著馬磬言。她不是嫌她吵,只是覺得內容無聊罷了。 「你怎么知道……?!柜R磬言順從地問著。 姜成瑄覺得馬磬言像小學生一樣乖巧的樣子很無趣,沒等她說完,自己便開始回答,「是品珍打電話給我的,否則,她都說過不準我們跟去了,我怎么敢去?」 「為什么她會打電話給你?」馬磬言終于恢復了正常的態度。 「她覺得清秋做為一個外遇對象來說,實在太無聊了,一點激情都沒有?!菇涩u說。 「怎么會?」馬磬言反駁。對于自己情人的缺點,馬磬言選擇掩耳盜鈴。 「你不覺得你們之間的距離看似親密,實際上卻有道隔閣。像相敬如賓的夫妻,怎么看就覺得少了點什么?!菇涩u喝完最后一口咖啡,帥氣地將罐子扔進三公尺外的垃圾桶里。 「你知道什么樣的話能激怒清秋嗎?你知道清秋最討厭的是什么嗎?」姜成瑄轉身微彎著腰,雙手扶在車頂上,被馬磬言踩到的地方,久坐之后正隱隱作痛著,「真正的愛,必須要有深入對方禁區的認識,要有能肆無忌憚地觸碰對方容忍底線的勇氣。否則,你們就只是停留在交往階段的情人,而不是能陪伴對方一輩子的戀人?!?/br> 「喜歡什么,想要什么,是很容易說出口的。但是,自己的禁忌,自己的無法忍受,是需要相當程度的信任,才能說出口。你得她的信任了嗎?你對她付出信任了嗎?」姜成瑄拉開車門,對馬磬言說,「上車。外面太冷了,再站下去,我又要發燒了?!?/br> 上車之后,馬磬言無心再說話,一心反覆地思考著姜成瑄的話。從確定關係,開始交往之后,宋清秋用她的包容和溫柔,始終讓自己處在舒適的地帶。而自己對宋清秋也沒太多的要求,除了排斥姜成瑄的親暱之外,所以她們的相處也一直都是相安無事。 即使是在宋清秋發現她的謊言之后,對自己依然是那樣的溫柔。 一直以來,她打聽的情報重點,都是宋清秋喜歡的,宋清秋想要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瞭解宋清秋不想要的,宋清秋討厭的。被姜成瑄這么一說,她才發現,反向思考果然很重要啊。 「她討厭什么?」就在姜成瑄以為馬磬言睡著的時候,冷不防地突然冒出這一句。在深夜的高速公路上,姜成瑄自然不可能安步當車般地緩慢行駛,手稍稍抖一下,車子就能撇好大一下。 姜成瑄打開音響,有點音樂比較不會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其實,這和她剛才出神思考一些問題也有關係,不能全賴到馬磬言身上。 她輕吐出一口氣,「下次說話前,可以先給我一個發語詞嗎?還好沒什么車,不然別人會被你嚇死?!?/br> 「開車的人是你,是被你嚇到的吧?」馬磬言自己也被剛才那一下嚇到,但嘴上還是沒有絲毫留情地說。 「好啦。都是我的錯?!菇涩u坦然地扛下所有責任,對于美女,姜成瑄始終都有無限大的容忍度,「你現在是想作弊嗎?不去問她,反而從旁人身上探聽?!?/br> 「我只是想先暖身,不算作弊?!柜R磬言嘴硬地說著。 「你知道她家是什么背景嗎?」姜成瑄問著。 馬磬言愣了一下,搖搖頭。 「現在我也不清楚,因為清秋不太愛說家里的事。但是,以前唸書的時候,她爸爸當過議員,可是后來好像卸任后就沒再選上。在她爸爸還在當議員的時候,她很討厭人家說她是議員的女兒。還曾經說過,她討厭學校里校長、主任還有老師,他們在提到她爸爸時,那副嘴臉讓她作嘔?!菇涩u一邊回想一邊說。 在趨炎附勢已成生存之道的年代里,聽到學生家長是政客富商之流的,總是要給予那個學生某些特殊待遇,以表示自己的尊敬。但政客富商風光是因為他們還是政客富商,一旦政客沒了頭銜,富商沒有財富,就成了遭人踐踏的對象,之前輸誠的人像要取回先前的付出似的,用唾棄的方式取回自己的尊嚴。 在那個多愁善感的青春期,姜成瑄陪著宋清秋經歷了這樣的人情冷暖。這也是之后,姜成瑄再沒問過宋清秋家庭狀況的原因。 在那之前,要說宋清秋是個刁蠻小公主也不為過。自從升上國二之后,每到下午打掃時間,姜成瑄的手臂上總要多出不少齒痕,全都是宋清秋的杰作。說的笑話不好笑,會被咬。說的笑話太好笑,還是被咬。一切都取決于宋清秋的心情,和姜成瑄的努力無關。 只是,姜成瑄沒有想到,離別多年之后。再見面時,宋清秋已經蛻變成溫柔的小女人,對自己百依百順的。 「所以,她是個不會仗勢欺人的好女孩囉?」馬磬言問。 姜成瑄抿著嘴用力地思考了一下。宋清秋那時候好像還沒有乖巧到這種程度,她似乎聽說過宋清秋倚仗父親的勢力,曾經去找學姐尋過仇。但那只是耳聞,那個時候的姜成瑄一心只想躲在自己的龜殼里,對其他事物的好奇心,遠沒有現在的大。 她笑了笑,語帶保留地說,「她絕對是個好女孩。至于有沒有仗勢欺人,你不妨去問問她本人。年少輕狂的年紀,無法保證做的每件事都能秉持著公平正義的?!?/br> 「即使她現在要仗勢欺人,我也會跟著去助陣的?!柜R磬言不在乎地說。 「很好。如果你能保持這樣下去,也許我會考慮把清秋完全移交給你?!菇涩u淡淡地說。 「就算你不移交,我還是會把她搶過來的?!柜R磬言自信滿滿地說。 姜成瑄挑了挑眉,笑而不語。 「你笑什么?你覺得我辦不到?」馬磬言像挑釁尋事的小混混般,對姜成瑄嗆聲。 「你再繼續保持這種氣勢下去,我就會相信你辦得到了?!菇涩u毫不退縮地說,「我希望清秋能遇到一個,能不分青紅皂白的寵愛她的人。即使她做的事情是錯的,那個人也會把它當成是對的事去執行,甚至做完之后,還會指鹿為馬地把壞的事硬掰成對的?!?/br> 馬磬言看著姜成瑄的笑容,油然而生出一股望塵莫及的無力感。 「為什么不說話了?」姜成瑄動了動脖子,開長途車是件枯燥的事,幸好她拉上了旅伴。 「既然你對她的另一半要求這么高,為什么你不自己去愛清秋?」馬磬言咬著牙問出了這個禁忌的問題。 「有一句話說,錯過的永遠追不回來?!菇涩u的聲音在黑暗中顯得遙遠,「不是每個人,都能像你這樣,永無止境地等待著?!?/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