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副教授
軍訓結束后,梁詩若被室友拉著出去慶祝,地點是在學校附近的一家燒烤店。 她是洗完頭才過去的,她頭發不長,剛好披肩,其他地方都干得差不多了,只有發尾有點濕,她干脆散著沒扎。 她按著定位找到了那家燒烤店,看著一直在彈出消息的班級群,她皺了皺眉,直接設置成了消息免打擾。 店門口擺著燒烤架,烤得外焦里嫩的雞翅被撒上了一層孜然,空氣中飄蕩的油煙味格外勾起人的饞蟲。 她剛進店,就看見徐妤沖她招手,“詩若,這里?!?/br> 她走過去,在薛媛旁邊坐了下來。 李曉初化了個淡妝,眼睛里還戴著美瞳,拿著手機,不停地換著姿勢自拍。 徐妤看不下去了,說了她一句:“你是來吃燒烤的,還是來拍照的?” 李曉初把手機收了起來,“你兇我干嘛?!?/br> “我?”徐妤指著自己,有些無語,“兇嗎?” 李曉初把目光轉向梁詩若,告狀道:“詩若,你說她剛才的語氣是不是很不好?” 梁詩若無奈地笑了下。 薛媛在一旁淡淡出聲:“課表出來了?!?/br> “是嗎?我看看?!崩顣猿跄闷鹗謾C,戳了幾下屏幕,“什么破網絡,網速這么慢?!?/br> “我們的高數老師是傅寅秋?!”她看完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傅寅秋。 梁詩若在心底默默地把他的名字念了一遍,立馬想到了那天在路上遇見的人,他也姓傅。 傅這個姓氏并不常見,所以很有可能就是他。 徐妤:“哦,聽說他年紀輕輕就當上教授了,挺厲害的?!?/br> 李曉初又拿著手機確認了一遍,“雖然是副教授,但也很厲害了,關鍵是他才24啊,而且長得真的很帥?!?/br> “哎,等等,我去論壇幫你們找找他的照片?!?/br> “看?!崩顣猿鯇⑹謾C屏幕展示給她們看。 照片應該是在他上課時偷拍的,畫面有些模糊,但不難看出他外形優越,站在講臺上時有種神圣不可褻瀆的氣質。 “是不是很帥?” 梁詩若拿起杯子抿了一小口水,垂下眼簾,嘴角勾了勾,“嗯,挺帥的?!?/br> 徐妤站起來,拍了拍李曉初的肩,“別花癡了,讓我過一下?!?/br> 李曉初不滿道:“拜托,我就說他帥而已,怎么就花癡了?” “嗯嗯,你說的是——” 徐妤掐著嗓子,學李曉初說話,“他真的很帥啊~” “我哪有那么說話,我明明很正常好嘛!” “啊對對,很正常?!?/br> 她們吃完燒烤回去,已經是晚上八點了,天黑了下來,路邊的燈卻亮了起來,在炎熱的夏季,晚上才是最熱鬧的時候。 頭發散下來悶得她出汗,之前店里有空調還不算熱,現在一摸后頸就能感受到明顯的汗意。 梁詩若剛想把頭發扎起來,就看見自己的手腕空蕩蕩,發圈不知所蹤。 好在路邊有小攤販擺攤,賣些女生用的小玩意兒。 她在旁邊看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池銘。 “我去買個發圈?!?/br> “詩若,你等……” 沒得徐妤把話說完,她就穿過人群朝池銘走了過去。 他懷里抱著一束花,在攤位上看來看去。 梁詩若走過去拉起他的手就走。 他先是掙扎了一下,看見是她后眼睛立馬亮了起來,反握住她的手。 拉著他到了一個人少點的地方,她才松開,問他:“你來這干嘛?” “我來給你送花?!?/br> 他眼神真誠地看著她,向她遞了遞懷里的玫瑰花,“反正你室友都知道我們的關系了?!?/br> “如果我不在這遇見你,你是不是打算去寢室樓下找我了?” “對啊?!?/br> 她無語道:“你有病吧?” 他不解地撓了撓頭,不明白她為什么要罵她,但又好不反駁,于是默默地低下了頭。 “說吧,誰給你出的餿主意?” “你那幾個室友?” 他用力地點了點頭。 “把你的花扔了,不然以后都別想見我?!?/br> 他急了,連忙去拉她的手,“你……你先別生氣?!?/br> 怎么和他們說的完全不一樣…… 她避開了他的手,態度堅決,“現在去扔,別讓我說第二遍?!?/br> 他不舍地將花扔進了垃圾桶。 “我扔了?!彼糜懞玫哪抗饪粗?,扯了扯她的衣角,“你別生氣?!?/br> “下次別干這種事了,很丟人?!?/br> 他像個犯了錯的小孩,無措地垂下了頭。 其實他沒錯,只是她從來都羞于公開她們之間的關系,她對他的喜歡也沒到那種地步。 和她交往的時候,池銘永遠都是付出最多那個,她只要給一點甜頭,他就會眼巴巴地湊上來。她說不清自己對他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感,喜歡或許也是有的。 梁詩若主動開口問:“有發圈嗎?” “有!” 他把手腕上的發圈摘了下來,遞給她,“要我幫你嗎?” “不用了?!?/br> “……好吧?!?/br> 她從他手里接過發圈,把頭發扎了起來,轉身準備離開。 池銘攔住她,“你要走了嗎?” “嗯,你也回去吧?!彼Z氣十分平淡。 “可是我想和你一起?!?/br> “不行?!?/br> “哦……”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他嘆了口氣,走到垃圾桶旁又把那束玫瑰花撿了起來。 “扔了好可惜?!彼止镜?。 他捧著花在人來人往的路中間站了很久,強烈的失落感包裹住他的心臟,舌尖像含著一顆酸梅,唇齒間彌漫著難以言喻的酸澀。 他原本期待著她可以擁抱他,就連走在路上也在想象她開心的樣子,可是沒有,她不喜歡他送的花。 他覺得自己好像變成了那束花,被她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