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死乞
在詭異的沉默氛圍里喝完粥后,顏殊力度較重地將碗放到小桌板上,瞥了祁邈一眼,不咸不淡地說:“我吃完了,你可以走了?!?/br> “不走?!逼铄惴浅W匀坏厥兆卟途吆托∽腊?,伸手想要扶顏殊睡下,“我在這里陪你?!?/br> “我輸完液就可以回家了,你不用在這里陪我?!鳖伿鈵琅卣f。 醫生說了,不過是普通的感冒發燒,輸個液回家好好休息就行了,她沒必要繼續在這里霸占醫院的床位。 “哦,已經快輸完了?!逼铄泐欁笥叶运?,看著快空掉的吊瓶說道,“我幫你喊護士?!?/br>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離開病房,明顯把顏殊的逐客令當做了耳邊風。 顏殊看著床邊的呼叫鈴,氣得牙癢癢。 明明可以在這里直接按鈴把護士叫來,偏要特意跑出去叫,不是故意不想聽她說話嘛! 真是沒臉沒皮! 護士來了以后,檢查了一下吊瓶,便熟練地給顏殊拔了針,貼上止血貼,叮囑她回家要好好休息,補充營養,便離開了。 “走吧,我送你回家?!逼铄銚ё☆伿獾募?,自然地說。 “我打車就好了,不勞煩您?!鳖伿馄ばou不笑地說,毫不留情地呼開他的手。 “護士說了,你需要良好的照顧?!逼铄憬z毫不受她態度的影響,厚臉皮道,“所以請不要拒絕我的請求?!?/br> 顏殊拗不過他,又不想在醫院和他吵,只好任由他把自己帶到停車場,坐上那輛熟悉的車。 她看著車內熟悉的布景,覺得有點不自在。 上一次在這輛車里,她可是狠狠地羞辱了祁邈一頓,還鬧得不歡而散。 祁邈的神色倒是沒有什么異常:“你家住哪兒?” 顏殊正對他懷有愧疚之心,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了自己的住址。 路上不怎么堵車,不到二十分鐘,兩人便順利抵達了顏殊的家門口。 “我已經到家了,你快點走?!鳖伿饪粗鴱娦袛D進自己家,并毫不客氣坐到沙發上的祁邈,沒好氣地說,“不然我就告你私闖民宅了?!?/br> “隨便告?!逼铄銤M不在乎地說,“祁氏的律師團隊可不是吃素的?!?/br> 顏殊氣得頭疼。 她以前怎么沒發現,祁邈的臉皮這么厚。 “我不管,我醒來要看見你已經離開了?!鳖伿馊嗳嗵杧ue,“我頭有點疼,先進去睡了?!?/br> 說完,她徑直走進房間,反鎖上了房門。 祁邈看著緊閉的房門,無奈地笑了笑。 放著他這么一個大男人在客廳,還能大喇喇地進房間睡覺,也不知道顏殊是太心大呢,還是對他太信任。 希望是后者。 顏殊一覺睡到了晚上。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著一片漆黑的房間,想起自己因為發燒暈倒回了家,急忙伸手摸了摸額頭,覺得已經不燙了,精神也比早上好很多,歡喜地穿上拖鞋打開房門,想要去外面點個外賣當晚飯吃。 沒想到,一打開房門,便聞到了一股誘人的香味。 顏殊睡了這么久,早已腹中空空,乍一聞到這股香味,頓時覺得饑腸轆轆,肚子發出咕嚕嚕的響聲。 她走到廚房門口,看見里面男人忙活的背影,一下子有點愣神。 祁邈身穿圍裙,有條不紊地用筷子攪弄著鍋里冒著熱氣的面條,而旁邊的案板上還碼著切得整整齊齊的青菜絲,看起來竟像模像樣。 這個從小養尊處優的男人,什么時候學會做飯了? 顏殊疑惑地想。 不對,重點似乎不是這個。 她甩了甩腦袋,換上惱怒的表情,走到祁邈身邊質問道:“你怎么還在這里?我不是讓你走嗎?” “我走了你吃什么?”祁邈挑了挑眉,熟練地將雞蛋打進面里,用湯勺攪開,避免雞蛋糊到鍋底上,“肯定是隨便點個外賣吧?” 顏殊有點心虛地說:“怎么可能?我也是會做飯的?!?/br> 留學四年,吃不慣日本的飯菜,她早已學會了自力更生。 只不過,回國以后忙于上班,她確實很少做飯,因此冰箱里經??湛帐幨?,沒備著食材。 祁邈現在能做出面來,八成是特意去買了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