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異教的圣女和被逐的亞當
周一早晨,方知悠坐在自己后排靠窗的角落位置里心不在焉。高三已經不用參加晨會,整個大課間她都一手托腮一手隨意翻著艾略特的詩集,但是臉上的笑容卻不似平常一樣只在和別人對話時才搭起,而是始終掛在臉上。 她感受著身下xue里的記憶般的腫脹感和rou戶上隱隱傳來的火辣,心里卻是格外舒爽。過去的四天像是如夢境一般,她跟知遠幾乎把所有的白日都泡在荒yin之中。他甚至跑出去又買了幾盒避孕套,一盒里面裝的幾個他們一天就能用完。 每天早上母親出了家門,他們幾乎立刻就能扒下對方的衣服,然后在家里的各個角落擁吻,這種綿長激烈的吻甚至能持續到一個小時,他們都迷上了口舌交纏的滋味,無論是事前還是事后,只消對方一個眼神他們就會把唇舌遞出。 到后面兩天母親甚至好奇他們兩個怎么在秋天尚且還算濕潤的時候就早早上火,不然嘴唇怎么會腫的那么厲害。 她在母親離開后笑得不能自已,她可是沒見著我另一個腫的部位呢。知遠聽了這么一句葷話臉立刻就燒起來了,但他卻不能否認,在初嘗禁果的幾個月后,他們才明白個中樂趣所在。 她開始覺得也許她和知遠確實是有雙胞胎的感應,不然,他們怎么能在性事上這么合拍。 她喜歡他掌控自己的感覺,被他壓在身下或是禁錮住雙手時,她就很難被喚起那種強烈的自厭情緒。因為這種時候她可以卑劣地告訴自己,是他在渴求我啊,他那樣粗暴地侵犯我,我除了承受快感也別無他法呀。 她甚至幻想他能夠抽打她,或者是掐住她的脖子,不只是為了勢頭更猛烈的高潮,而是她渴望那樣的疼痛,渴望那樣的支配和擺布,那能夠使她在迷亂中把自己想象成一個圣潔的受難者,仿若早期文明里異教的圣女,在血與暴力之中體驗性的極致。那樣的她,是以一種獻身般的激情來承受快感的呀。 但她沒法和知遠傾訴,她該怎么告訴他,說她需要他施暴來減輕自己的罪惡感。 畢竟,他可是連對現在這種強硬都抱著愧疚感的呀。他每次事后都長久地按揉她的手腕,她知道那是他沒能說出口的羞愧和歉意。 但她希望他也享受其中,她不去問他當初為什么打架也知道原因,他太壓抑了,他需要一個發泄的渠道。她已經暗示的足夠了,他也在這個過程中釋放自我不正合適嗎,這樣看來,他們是多么契合的一對啊。 她笑著把沒能讀進的詩行又重念一遍,還是沒能把任何字句放在心上,她于是合上了書,把自己燦爛的笑顏轉向窗外。 ———— 季馳不知道方知悠為什么這么開心,發生什么好的事情了嗎。從她早上不再扎那樣一個標志性的低馬尾,而改成一個略顯張揚的高馬尾走近班級,他就知道這個冰山美人難得的好情緒,只是她仍是絲毫沒有和人搭話的意思。似乎也根本沒注意到教室后門外擠滿了運動會之后慕名而來的男生女生。 他確信了賽場上的加油只是她的一次意外性舉動,其背后可能的意義也不過是他的一廂情愿。他沒來由地挫敗,只覺得教室后門外的人群格外聒噪,于是動用自己的班長的身份驅散了這些一廂情愿的潛在追求者們,卻仍要告訴自己只是出于一個班長的職責而非競爭者的危險覺知。 ———— 同一時刻的高三一班里,方知遠則處于一種約略的愧疚感之中。他一邊摘抄著物理錯題,一邊胡亂地思考著。離開了家里,那個幾乎每一寸地方都被他和jiejie褻瀆了的家里,他才意識到他和jiejie的yin靡情事是多么荒唐,自己屈從于欲望是多么可恥。 四天里的白日宣yin就像是一個荒誕滑稽的夢,他和jiejie在鏡子前、在廚房里、在浴室里、在沙發上,在每一個他根本想不到的地點,他和jiejie赤裸交纏,直至她精疲力竭地支撐不住雙腿跌坐在地上,卻還要和他的唇舌一同嬉戲。 比起她對親密地點的選擇更令他疑惑的,是jiejie為什么需要粗暴地對待。小時候,父母可是根本沒有體罰過她哪怕一次呀,她比起他更像是富人家養出來的沒摔打過的孩子,每一寸都顯著嬌貴。 他在這幾天里試驗過的,只要他不鉗制住她,高潮之后她一定會去傷害自己。他以為她沒辦法面對那種頂峰體驗,還特地去查這種空虛的原因,并對應地在她回過神之后施以溫柔的撫觸和擁吻,但沒有用,她還是會痛苦地哭鬧。她似乎是刻意追求這種粗暴似的,讓他疑惑又恐慌。 他在那些時刻更能清醒地意識自己隱隱失控的欲望。他不允許她傷害自己,他把她的雙手絞在一起拉過頭頂或是放到身后,jiejie在這些時候格外地興奮,但他心里的不安卻隨著她的愉悅劇增,像是這種不能消解的空虛轉移到了他的身上。 每到事后,他都會錯覺自己只是拿jiejie當作了泄欲工具,這會為他的羞恥加上最終的一筆,是他心里道德防線潰塌的最后一擊。 但他卻對jiejie的身體食髓知味、欲罷不能,他是被逐出伊甸園的亞當,也是自甘墮落的毒蛇,誘騙著自己吃下了禁果。 他愈發煩躁,這才發現自己題干都抄串了行,他拿出尺子正準備劃去,后門的同學戳戳他的胳膊,略帶夸張地說他有很多人找,不過只有吳藝瑾一個人真正要他出去。 他于是放下手上的東西,向后門走去,當他看見吳藝瑾明顯不正常的狀態時,他隱約有種糟糕的預感。 ———————— 弟弟:你這點的都是什么xp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