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1-2 這樣的夏天,無法負荷。
聽說我是在公園被撿到的。我會知曉是偷聽院長跟其他家長的對話。 但那個公園我卻不知道在哪里。 以諾說他是在孤兒院的門口前,不知道哪個人和他說那天還下著大雨,小嬰兒的以諾就是一直哭一直哭。導致現在以諾對于滂沱的大雨有些陰影。 通常只要一下雨,我人幾乎都會在以諾家。是一起寫作業、是一起討論那該死數學、是一起做美勞的麻煩手工、是一起互打game。 就像現在這樣,唉。 「你會不會啦,天啊你別去送死阿!」他激動叫著,鍵盤敲敲打打的聲音很頻繁。 「我很努力不死了??!天啊一堆人都圍攻我是怎樣,你幫忙一下是會死歐?!刮覀兡坎晦D睛地在電腦螢幕上打轉著。 「我過去真的會死啦,阿不然你死死好了?!?/br> 「去死啦!」 幾秒后。 「老娘不爽玩了啦?!刮也凰匕延螒蜿P掉把電腦關機。 「不玩就不玩?!挂灾Z噘著嘴也跟著我一起關掉游戲關掉電腦,我可沒逼他,是他自己自愿關掉游戲和他玩的正爽的游戲。 什么時候時間過這么快了,才玩幾場就已經可以去看日出了,「爆肝?!刮艺f。 「明天出去玩吧,跟阿麒他們?!?/br> 「嗯,補眠,好久沒有玩這么爽了?!刮覔湎蛏钏{色床單的單人床。 「下午四點?!挂灾Z說,我嗯喔聲就抱著棉被睡去。 才剛暑假的我們,就算媽拖著我去補習班我也給她翹掉,什么日子在上什么課,我的青春年華耗在補習班未來是補習班要娶我是嗎。 不過就算進了補習班我打死也要把夏以諾一起。 我躺在床上其實并沒有馬上睡著,每次躺在以諾房間的床做的夢都大同小異…… 『你看她啦!勾引我男朋友!』 『那么花心,我想應該也都是勾引來的吧?!?/br> 『但她不是喜歡十九班的夏以諾嗎?』 『夏以諾很帥、人又很好,她哪配得上他??!而且人家有女友了,她算哪根蔥?!?/br> 這是夢。 被鬼壓似的起不來,睜不開眼,只能困在名為回憶的漩渦。 以諾不知道、不知道其實我一直很喜歡很喜歡他,其實我沒這么花心,我對以諾真的很專一!國中三年來除了以諾之外我也只交過一個男友,卻被貫上花心之名,我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或許我對別人都有一定的好感,所以才這樣的吧。 我在班上不是很奪目,但我能帶動班上,這也是成了我朋友多的最大原因。被哪一團排擠了,我也是能過得好好的,與其團體行動,我更愛獨自一人。我不容易迎合別人,我也不容易僵笑。 但我容易假裝。 假裝我什么都不在乎,假裝我沒有脾氣,假裝我很樂觀、開朗,假裝我沒有愛上以諾。 「我沒有,我沒有偷?!?/br> 國一那年,成了我不敢回首的一年。 我沒有偷,我真的沒有偷。成了我狡辯的理由。該從哪說起,大概就是有個家境較富裕的女生,她栽贓給我。 當時是一隻名貴的手錶,我記得,那次全班是多么力挺我?;蛟S是那女的惹人厭,或許是我真的沒做才被理智人相信,也或許那次有以諾。 我的桌子被畫滿,一些不堪入眼的字匯,我和彩郁奮力在后走廊搏斗了許久才乾凈,我知道班上也是有些人看著笑話,說著是非,但我有相信我的人就夠了。這件事我瞞得很辛苦,到事發最后一天以諾才知道,才處處針對那女的,而那些曾默不吭聲的人才終于說了點話。 『你有什么證據說是她偷的?』 『我有人證?!?/br> 『可惜手錶在我這?!?/br> 我有點忘了當時那女的的表情,我站在門口,看著以諾和班上男生一起去對質那女的的精彩畫面,我是一點都不后悔最后讓以諾知曉,因為手錶其實是在那女的的男友那兒。 『你說她誣賴你?』以諾馬上帶著我去找他們班的她男友。 『對,而且誣賴的不輕?!?/br> 『手錶在我這欸,哪招?』然后他就從他書包拎出了一條粉色的手錶。 當時有多少女生藉機說我花心,我都試著忘記。最后那群女生一個一個轉走,我是不知道原因,但最后我們班卻被拆班了。原因:人數過少。 我拆到了十八班,就在以諾的班級旁邊,彩郁和我同班,其實同班的人是還蠻多的,大多聚集在十七后的班級。 接觸到新班,還真是習慣。 認識阿麒他們,沒想到會失去另個人。 夢醒了。該是說夢醒了還是回憶重現了。三點,四十五。把安靜無聲的冷氣關去,窗戶大力推開,開著微微吹風的電風扇,躺下。 我知道這樣不好,但我還是習慣我抱著他熟睡去,睡個十五分鐘也爽。我只是把手放在有著他偷偷練的腹肌上。 之后的兩年怎么度過的,好像就是我們忙著去談戀愛、享受自由的時候,而我卻是陷在英文班的魔手之中。一放學就匆匆忙忙拉著以諾一起去。 熱斃了。 「以諾起床?!?/br> 「還沒四點,別那么狠?!?/br> 「熱死了,我要去游泳?!?/br> 「知道了知道了,什么天氣那么早關冷氣也不會省錢省到哪?!顾紤械仄鹕?,然后揉揉惺忪的雙眼。 我跟他使用不同間的盥洗室,然后他拿著游泳用具就揹著來門口了,「大小姐你快一點,我們還要跟你媽講,別忘了你的泳衣也還沒拿?!顾麩o情地拍打關的死緊的門,然后從外喊叫。要不是我現在正在洗臉我一定會馬上打開門用眼神殺死他。 「夠了別再敲了吵死了?!?/br> ※ 「你跟媽說我去游泳,然后晚餐會自己處理,記得要講?!刮乙贿呎页鲇疽乱贿吔腥巫臃策^來,然后他就什么話都沒說一直死盯著我看。 感覺真奇怪,被自己一個沒血緣的弟弟盯著看,渾身都覺得奇怪,「有病阿,看屁看?!?/br> 「我也要去?!?/br> 「吃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