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7明天我們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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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家小偏院子里,直升機轟隆隆的飛走后,小蘭才聽見門里二太太砰砰砰砸門的聲音,她上前解開門鎖鏈拉開門,二太太猛地撲了出來,撞在了她的腿上。 她迅速的爬起來,跪坐在地上,扯著小蘭的衣擺,死死拉住。 “你是不是徐梅身邊的那個小丫鬟,這么多年怎么保養的,怎么一點都不老呢?!?/br> 小蘭輕松的拿開她的手,后退一步半蹲在她身前, “太太,您認錯人了,也喝醉了?!?/br> “太太?這個詞我愛聽,沒有那個二,他們才二,天天說我二,真是煩?!?/br> “那沒什么事,我先走了,您再去睡一覺?!?/br> “等等,飛機上還有誰???你們要把那小丫頭帶哪去?” “這您就不用管了,關先生也知道您不是任何人的對手,不會埋怨您的?!?/br> “他會,他最喜歡埋怨別人了?!?/br> 小蘭不理會她的碎碎念,轉身就要走,卻又被她從后面拉住了衣服。 “你不用躲藏,我清醒的很,想當年我可是天地舞廳的小茉莉,千杯不醉的頭牌,我知道你就是那個小丫鬟,可惜我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能讓徐梅那種人接連的生孩子,我猜他肯定很厲害吧,和關鄉比怎么樣?” “太太,您喝醉了,回去睡覺吧?!?/br> 小蘭拿回自己的衣角,再次把門鎖上,她戴好面罩,要翻墻而出。 門里二太太還在呼喊,她喊累了,最后只留下一句話, “那個小姑娘,她爸爸是誰?我不相信徐梅能搭上齊書記?!?/br> 京陽的天亮了,來送早飯的人過來才發現人質被帶走了,在門口癱坐了一晚上的二太太扯著他們的衣領開罵,他們也不敢還手還嘴。 等了一會兒關鄉也來了,繞過那些被掃在地上的飯菜,將二太太扶了起來,她披頭散發,眼睛腫得要冒出來一樣。 “問出什么來了?” “你的人質跑了,被人劫走了,快去追??!” “這你不用cao心,先告訴我你都和她說什么了,她又說什么了?” “我是你的妻子,你的太太,不是你的員工,不是你的工具,你有沒有想過他們來劫人的時候會把我也殺了,會把我也帶走,你知道他們會來,但你還是把我留在這了?!?/br> 二太太甩開他抓著她的手,起身就要離開,被跟在關鄉身后的人攔住,她轉頭朝關鄉笑笑,手心揉碎的紙團朝他扔去, “你把我趕走吧,反正你也不喜歡我,反正你也有那么多女人,去找小寡婦去啊,去cao你的兒媳婦去??!” 二太太看到了他的憤怒,也感受到了身邊傭人們的驚訝,她閉上眼睛,以為會有巴掌落到自己臉上。 空氣都停住了,卻什么都沒有發生,關鄉還站在原地,和她幾米的距離,身后的傭人也安靜的站著,低著頭,看不清他們的表情。 “先把太太送回去吧?!?/br> 他的話語里還有些溫柔,放在平日里二太太可能都會哭出聲來,但她這四十年攢起來的勇氣都留在了今天,她自己撲上去,站在了關鄉身前, “我知道你心里有結,你告訴我,我可以憑借我的身份你幫你周旋很多事情?!?/br> “不用,你在家好好享受就好?!?/br> “你告訴我,你那么恨徐梅,是不是因為她那個姘頭,他是不是就是你干爹的孩子?!?/br> 關鄉看著二太太的眼神像看死人一樣。 還不到半日,齊聿不在京陽的消息就傳遍了有心之人的耳朵,平時躲在暗處不敢出來的老鼠,也都扛著包袱跑上了街頭。 楊健霖已經好久沒去上面開過會了,他用手指點著手機,身邊圍著好幾個人給他扇風。 季德祿用他肥重的身板子擠開那些諂媚的人,還不忘羞辱幾句, “這大冬天的還給老板扇風,你安得什么心?!?/br> 然后他轉身遞上了一杯溫度正好的茶,笑的更是面目可憎。 楊健霖沒看他,只是接過茶杯端在手心,望著那他從他老祖宗墳里挖出來的茶具,搖搖頭, “你說我這個杯子,和齊聿買回去的那個青綠釉杯比,怎么樣?” “那還是您這個好,這是咱們自己從里面挖出來的,百分百正品,他那個轉手了那么多人,誰知道給換成什么了?!?/br> 楊健霖斜著眼看著他笑,笑得撇下了嘴,他把茶杯原樣放回了桌子上,自己打開扇子搖啊搖。 “你們說,齊聿身邊的那幾個人,為什么叫他老板???” “我猜啊,肯定是他的野心已經超過他的權力了,如果稱呼別的,那就暴露了,所以才用‘老板’這個詞,他就可以有很多種解讀?!?/br> “老板,我喜歡這這個詞,一聽就有種讓人猜不透的神秘感,好啦,你們也別都圍在我身邊了,趁著他不在,趕緊把我的事情辦妥了?!?/br> 被擠到旁邊的一個小老頭探了頭,皺著滿臉的褶子很是為難, “楊……老板,這我們還能直接去監獄要人嗎?這肯定沒人理我們啊?!?/br> “提我的名字啊,他沉家的人能帶走,我楊家的人就不能了?論情緣關系,我們家那可是正統?!?/br> “呃……好吧?!?/br> 兩個老頭顫顫巍巍的走了,其余的也被清了出去,只有季德祿還貼在他身邊,跟著附和, “這齊聿也太小心眼了,要不怎么說是半路出家的半吊子呢,他就是缺少這種從小被培養被熏陶的底蘊,也沒有一點氣量,那程總不就是實話實說了一句嗎,他反手就給人家送去監獄了,不過老板你覺得程總那具尸體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說到最后一句時他收了聲,貼到楊健霖耳邊,又被他嫌棄的推開。 “這種事情用你亂想嗎,那法律判定了就按照法律執行,之后的事情再說之后的,你要是著急,等一會程杰出來了讓你先去問問他?!?/br> “不不不不用不用,我就是隨口一說?!?/br> “不過啊,咱們這的法律那是要好好修一修了,可鉆的空子太多了?!?/br> “對嘛我就說,等以后我們楊老板上去了,把這些亂套的東西都拿下去,我們這些小的也能在下面跟著您吃香喝辣的啊哈哈哈哈?!?/br> 他夸張的笑著,楊健霖卻不接茬,等到笑聲漸漸隱去,卻又不甘心的再次提起, “要我說,這公安系統里面事情最多,當年我跟著我師父干的時候,那里面多干凈,到現在,我師父到老了,到死了,還被這群禍害潑臟水?!?/br> “哥,你看這你師父……” 季德祿話剛說了一半,楊健霖就橫著眼神看了過來,嚇得他趕緊改口, “不不不,裴部長,裴部長,你說這裴部長這么精明的人,他算不到自己身邊有叛徒?沒安排個什么后路嗎,自己不在了,那也得給老婆孩子安排好啊?!?/br> “小季啊,你是個聰明人,和你說話不費勁,當然有后路,那可不僅是給他兒子媳婦啊,給你給我,我們都有路可走,尤其是你,我的左右手啊,到時候,我可得重重的謝謝你?!?/br> 楊健霖揉著季德祿的肩膀,皮笑rou不笑,可季德祿卻像看不出來一般,在他身邊笑得更諂媚了,一區之長桌子上看不到一份文件,這辦公室好像是大舅哥和妹夫出來尋歡作樂的場所,滿是酒瓶。 兩人一座一蹲的調侃了一下午,傍晚時分,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砸開,楊天沖了進來。 她挽起來的頭發散了下來,厚外套沒拉拉鏈,里面還穿著畫廊的工作服,小包垮在手腕上,都勒出了印子。 季德祿一下子站起來,想要上前看看自己的妻子,可他蹲的時間太久了,眼前一片黑,他摸索著伸出手,他的妻子卻越過了他,撲向了她的哥哥楊健霖。 “怎么回事,為什么水水的事情都曝光到網上了!” “什么!”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楊健霖從楊天手里搶過手機,緩過來的季德祿也擠過去看。 有關季水晗,筆名小水的全部信息都被爆料在了網絡上,還有他們一家暗中運營的細節,和最致命的,在小水畫風轉變后,依次代筆的畫手,和她抄襲過的畫作對比。 季德祿后半輩子所有榮耀和關注度的來源,如今都被扯下了遮羞布,光裸著展示在了世人的眼前。 他軟著腿癱倒在了地上,想要去抓楊天的衣角,被她一腳踢開,她站到楊健霖身邊,被他輕輕安慰的拍撫著。 楊健霖一直不同意過度曝光,他并不了解互聯網,此時大腦一片混亂,沒有一點方向。 過了不知多久,他的手機又響了,不認識的號碼。 “誰???”很差的態度。 “您好,請問是楊健霖楊區長嗎,我是京陽市副書記,我姓任,下屬在京陽市第二監獄扣押下了兩個自稱是聽了您的指令過來打算私自帶走犯人的人,你知道這件事嗎?” “任副書記怎么會在監獄?” “那自然是聽齊書記的安排,請問,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游輪上,齊聿放下槍,對面的沉言也放下了搶,他甚至雙手鼓了鼓掌, “齊書記這槍法這么多年一點都沒退步,還精進了不少,佩服,佩服啊?!?/br> “繼續?” 沉言小幅度的彎了一下嘴角,齊聿突然起身,將齊舒瑤壓在了自己的懷里,她最后的視線看到了屋子中間突然升起了大量的白煙,煙霧中,沉言也站了起來。 “我說過,我們本來能成為朋友的,我很欣賞你的?!?/br> “不可能?!边@是齊聿的聲音。 “也對,畢竟你和關鄉還有私人恩怨,這我倒是不能插手,不過下次再見面,我們就沒法坐在同一張桌子上說話了?!?/br> 說話間屋頂打開,有直升飛機就要帶他離開,周成和另外兩個人在前面驅散著白煙,還有人撲過去將何本然兩個人拉回來,齊聿又抬起了右手,在齊舒瑤驚恐中帶著平靜的眼神里,抱著她躲開了一點,迅速地朝沉言開了一槍。 沉言的左腿中彈,血液都滴了下來,但人被迅速抬上了飛機。 在他們轉身的前一秒,上面有子彈落下來,打偏在了地板上。 齊聿的右手一直壓在齊舒瑤的后腦上,試圖阻擋她的視線,飛機飛走后齊聿也低頭看向她的眼睛。 她在顫抖,控制不住了,屋子里早就彌漫了血液的味道,讓人反胃。 他們默默的對視了一會兒,她抬手環住了他的腰,將翹起來的騎馬衩壓了下去,整張臉轉過去,壓在了他的胸膛。 很快,齊聿安排好的直升機也過來了,屋子里剩下的人全都上去,他一直緊緊的抱著齊舒瑤,直到離開了公海的區域才松了一點手上的力道。 有醫護人員在搶救何本然,齊舒瑤轉頭看了看那邊,又縮回齊聿的懷里。 手槍不知道被他收回到了哪里,他用拿槍的那只手輕輕拍著她的肩膀, “有什么想問的?” “你明天回家嗎,明天早上我們吃什么???” 從她的方向也能看到天空,可霧蒙蒙的,前面白茫茫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