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最易cao控是人心
書迷正在閱讀:再從零開始、當公主遇上王子、醉氧(娛樂圈)、瞞著一句我愛你、遺忘過去、轉身遇到冤家找到愛、盲女治療日志(古言 1v1 道具)、湛藍色,自由 Blue freedom、愛情戀習題、幸福主旋律
蔣山河這個假期過的特別不舒坦,他一個馬上退休就要去帶孫子的老頭,本來正打算摸魚過完最后半年的職業生涯就光榮離崗,卻在假期第叁天就迎頭被拍來了一紙任務書。 衡江主題公園年前就在加班加點的趕工,可惜還是沒能提前完工,還剩最后一處戰神將軍的祠堂沒有建好。 要說到衡海新區,那就不得不提一句當地“土著”楊家,這家人堪稱國內家族歷史最悠久的一脈了,從古代就盤踞在此地,過了近千年也依舊生生不息,人脈分部在社會各個行業,你可以防,但防不住。 蔣山河是新區的土管主任,他是從外地調任過來的,來時已經五十多歲了,面對著已經架空的權力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求能平平安安的等到退休那天。 衡江主題公園的建設審批就沒經過他的手,助理隔段時間就抱來一大摞文件讓他挨個簽字,他記下了所有文件的名頭,又能一一在未來中對上號就好,其他的他都不想管。 可如今修建方案就拍在了他的臉上,太久沒有實際工作他連流程都快忘了,還是小孫子在他手邊的哭聲引回了他的注意力。 “楊朗將軍墓碑改建計劃書” 他其實完全不懂楊家人的腦回路,從前年開始就在折騰自己的老祖宗,先是把楊家其中一脈的祖墳改造成了藝術館,當時很多人投訴舉報,新聞也上過好幾回,不少楊氏后人辱罵當時的文化局女領導楊雯為了利益忘本,破壞自己的祖宗,可惜這位女士并不是他們幾句話就能輕易動搖的,她登上了本地新聞臺,和所有人說,你們那個所謂神圣的地方埋過楊家的一個女性嗎,我不贊成這種封建的東西繼續保留下來。 然后在她公開露臉的第二個月,一家名叫“上北”的美術館競得了改造標,第二天,楊雯局長辭職,新任文化局長季德祿上臺了。 老季也是個小名人,他的關注度來自于他的女兒季水晗,小季是個漫畫家,在剛上初中的年紀就火了一把,“小水風”席卷了整個學生界,只是她當時和大部分學生一樣,被要求好成績才是硬道理,于是大熱漫畫《我落在池塘金魚那一天》被迫停更。 等到她上大學后,才知道前兩部漫畫的版權已經被她爸買了出去,索性改編的還不錯,讓她的含金量更上了一層樓,老季終于看到了女兒身后巨大的價值,他一改往日的死板教條,親自陪著女兒作畫,構思,連他自己也一改往日渾水摸魚的性子,一路從小科員爬上了如今文化局局長的位置。 季水晗從未學過畫畫,她的每一根線條都是天然的靈感,還未綻放幾年,就在金錢的裹挾下被迫描繪出不屬于她的作品,她曾經在節目上哭訴過父親的控制,但那期節目根本沒有播出來,她本人也在網絡上消失了幾個月,再出現時,她又多了一個新身份,衡海宣傳畫家。 她mama是楊家人,就是從衡海嫁出去的,如今又帶著一家人回到這里,不少讀者都能從季水晗如今更新的畫作中讀出些刻板和無趣,有人將一些所謂的傳統文化硬塞進她古靈精怪的人物設定里,他們咧著嘴笑,表情靈動身形輕快,卻在講述著和一些封建教條,長時間的拉扯磨滅了天才女作家的靈感和創作熱情,可是她爸打造的衡海文化品牌卻越來越紅火,還上了官方的推薦,一派繁榮景象。 收到改建計劃書的蔣山河下午就去了主題公園,它是在上北美術館基礎上擴建的大型游樂項目,中心區為楊家祠堂,向下的階梯連接著楊朗將軍的墓室,老人的直覺讓他避開保安獨自下到地下,手電筒的光照著空曠的墓室,本應擺滿陪葬品的展覽柜都被推到了邊上,柜子后面摞放著幾個大箱子,他輕輕掀開了里面的海綿。 那些價值連城的陪葬品居然都雜亂無章的堆放在紙箱子里,在暗光下面散發著廉價的光,他試著拿起了一個金碗,入手的重量卻還不如他的一副老花鏡。 他一路小跑著回了家,心臟狂跳個不停,這群人已經膽子大到倒賣文物了嗎,還打出那么多贗品等待之后展出,難道在京陽里也沒了王法嗎? 他拿起手機就想要曝光這件事,打開了屏幕后又把手機扔了出去,楊朗墓開發的每一份文件都是經他手通過的,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說辭,他可以反抗,但不會成功。 老人看著小孫子趴在地上玩耍的小背影,像個小rou球般可愛,他將文件倒扣了過去,手機里拍的幾張照片也都刪了個干凈。 假期第四天,一向門可羅雀的蔣家客廳里,季德祿帶著他的兩個下屬過來拜年,美其名曰調任過來這些年都沒和他好好聚一聚,蔣山河家里只有老兩口帶著孫子,蔣老夫人攔不住他們一個勁的灌他酒,只能退到廚房去做菜,看著一個個空下來的酒瓶只嘆氣。 臉頰喝得通紅的季德祿揮手和他的兩個下屬大聲說話,把小孩子嚇得哭了起來, “我就和你們說我和老蔣特別有緣,一見如故,我們都是一路上的人,一切都好說,是吧?!?/br> 他一邊說一邊拍打著蔣山河的肩膀,明明都是差不多年紀的人,季德祿看著卻比他要年輕很多,一張圓臉肥rou橫生,呼吸時都在顫抖。 都知道他要說什么,蔣山河索性也明說了,他給季德祿面前的酒杯又倒滿了酒,小心的問,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 “季局長,我這里的審批是一路放綠燈的,你們有什么規劃都可以的?!?/br> “你看看,老蔣就是實在,那我也不繞彎子了,唉,本來一切都好說,結果著年中時突然弄出那么一下子,老韓也被弄下去了,這路它走不通了啊,這工人們是扯著長線還不容易把上個工程拖到現在,就是打算拖到換屆之后,看看新的土管局長換成誰,這下好,還不如不等,里面傳來消息了,還是齊聿那小子,他是老何的人,收不到咱們里面,那就只剩一個辦法了?!?/br> “什么辦法?” “按規矩來,你照常往上報項目,然后接著工作的由頭把他約出來,之后的事情,就交給老弟我就行了?!?/br> “這齊書記……” “你不要怕,你們就是正常的上下級往來,事成了,咱們對半分,事不成,那也是我擔責,我會讓蔣哥好好等到退休的,是吧,看咱孫子都笑了?!?/br> 蔣山河看著沙發上朝他們望過來的小孫子,仰頭猛地干了一杯白酒,朝著季德祿重重的點了下頭。 蔣山河在家里的儲物間里徘徊,他平時油水不少,可要是送禮就拿不出手了,挑來選去咬咬牙翻出兩罐珍藏多年的茶葉包好,顫顫巍巍的給齊聿打電話。 一連打了兩天都沒人接,他把消息反饋到季德祿那里時,他不知道又在哪里喝酒,這次好像是真的喝多了,語氣如同訓斥一般發泄, “找他助理預約!傻逼你誰啊他就能直接見你!” 蔣山河這才看到寫著齊聿聯系方式的字條上面還有周成的電話,甚至是用加粗的筆寫上去的,他太久沒有參與官場上面的事,很多“規矩”都忘了。 周成的電話是二十四小時接通的,他了解情況之后直接給言管家打去了電話,言管家又聯系了齊聿。 齊聿正環著齊舒瑤的腰給她揉著肚子,可能是這幾天玩瘋了有些激動,生理期突然提前到訪,她癱在床上正感嘆著大好的假期不能完全利用時,假期都直接取消了。 齊聿在京陽的雅水小院見了蔣山河,雖然如今的天氣和這環境并不搭配,但工作人員還是倔強的在周圍插了一圈綠色的假竹子營造氛圍,一陣噓寒問暖之后,對方直接表明了來意。 齊聿其實并不理解, “這點事,有必要蔣局長這么著急的找我嗎?有什么問題嗎?” 蔣山河不答,他身后的隔層門卻被拉了開,季德祿從里面走了出來,一改在其他人面前的大爺做派,規規矩矩的給齊聿鞠了一躬,雙手呈上帶來的文件。 文件夾里只有一張照片,楊朗將軍的墓碑設計圖,那那張紙明顯比正常的要厚,果不其然,翻過來后,一張印著“慈父裴于州 碑”的照片貼在后面。 齊聿無聲的出了一口氣,他將照片放回桌子上,問他們, “這是何意?” “齊書記不了解,裴部……裴于州的太太的母家也是楊家,按照輩分來說是我的姨夫,楊家人將就凝聚,團結一處,如今姨夫的墓碑被破壞,就是散了氣,加上因為他的事情他的妻兒被罵到不敢出門,我這個做表姐夫的不能不幫一把,將這個新的墓碑以其子身份利好置于堂前,游客人來人往都要拜上一拜,重新聚了氣,便可以助他度過這一劫?!?/br> 他冠冕堂皇的說著這種邪術,嘴上咬文嚼字,身體搖頭晃腦,和裴于州葬禮上在警徽下跳大神的詭異樣子完全相同,他們甚至感受不到一點不對,普通人在他們眼里就是個物件。 到底是什么力量或者信仰能將這么多人都馴化成如此可怕的樣子,是宗教嗎,還是他們家族里真的有什么邪術。 “那件事,季局和蔣局的能力,還做不到嗎?!?/br> “齊書記說笑了,現在審批越來越嚴格,就是打造好了的碑運過去也要被敲開查查里面有沒有藏東西,還得是我們見多識廣的齊書記制定條規厲害?!?/br> “季局對于條規的補充方案改動也有意見想提?” “齊書記太幽默了,這不過是我自己的多嘴而已,不過這只是我這次來順帶說的事情,最重要的是我太太年前就回im畫廊上班了,沒想到現在齊小姐也還和他們在合作,太太說想和帶著小水和瑤瑤聚一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