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得處理好了。
老師輕蔑的眼神和口中這幾句話,瞬間讓鹿溪體會到了什么叫窒息感,她愣在原地,一時甚至不知道該做出什么反應。 “我自己的學生是什么樣,我還是分得清的,鄧老師還是別太給孩子壓力了?!?/br> 瞧著自己的學生被貶低成這樣,哪個老師都不會高興,何況鄭老師平時是真的挺喜歡鹿溪的。 這女生長得白凈,笑起來甜甜的還有梨渦,看起來就很乖不說,平常和人說話也是文文靜靜的。 學習成績雖然不好,但她私下問過,城市不同教材不同,每個學校的學習進度也不同,何況他們學校的生源算得上是市里所有學校中的翹楚,小女生才轉學跟不上很正常。 雖然確實不清楚學校招生這么嚴格,為什么還會允許學生在這種時間段轉進來,但是進來了就是自己的學生不是? 哪能隨便讓人欺負。 “鹿溪,你實話實說,不是你做的事情不用認,但是如果是你的錯,也不能有隱瞞,好嗎?” 聽著鄭老師溫柔的語氣,鹿溪心里一緩,好不容易才忍住的眼淚瞬間掉了下來。 她抹抹淚,盡量讓自己吐詞清晰,“那天晚上,是因為……她們在我床上倒水,所以我才潑回去的?!?/br> “你這是承認你往同學床上潑水了?”鄧老師抓住漏洞。 鹿溪張張嘴,急切辯解,“是她們先的!” “她們先,你為什么不告訴老師,為什么要自己解決?”鄧老師咄咄逼人,“而且你有證據嗎?” “鄧老師,你也不能只聽信一面之詞,學生之間有糾紛……” 鄭老師企圖維護卻被打斷。 “我并沒有聽信一面之詞,周五當晚我的學生就給我打電話報備了,當時我就請宿管去他們宿舍拍了照片?!?/br> 說著,鄧老師打開手機擺到鹿溪和鄭老師眼前。 是她和宿管的聊天記錄,時間確實是在周五晚上十一點半左右。 照片上宿舍地上一片狼藉,書籍和洗漱用品亂成一地。 那三個女生的床上也確實看得出被水弄濕了。 而鹿溪的床鋪……干干凈凈。 ——明明不是這樣的。 ——是她們先無端欺凌她的。 鹿溪滿心震驚,下意識抬頭朝站在鄧老師身后一直沒說話的三個女生望過去。 三人一臉得意地朝她搖頭晃腦,一副你能拿我們怎么辦的模樣。 “事實擺在眼前,難道你還要說宿管老師偏袒我們班學生嗎?”鄧老師質問。 證據就擺在眼前,鄭老師如鯁在喉,也不知道怎么說了。 而鹿溪早就收回了視線,她緊緊攥著拳,指甲幾乎快陷進rou里。 她心里安慰自己這不是什么大事,清者自清嘛,可還是忍不住委屈,垂著腦袋,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鄭老師嘆口氣,拍了拍女孩瘦弱的背脊。 鄧老師繼續,“做了還不認,以為撒謊就能騙過所有人嗎?” 她把手機遞過來,“給你家長打電話,你這樣的品性實在和我們學校不合適,檢討和通告批評肯定是少不了的,你們三個也把物品損壞清單列一下,照價賠償?!?/br> “好?!?/br> “謝謝鄧老師?!?/br> 三個女生連忙答應。 鹿溪站在原地,沒去接手機,她全身止不住地顫抖,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 “我來吧,我有學生家長電話?!编嵗蠋熖统鲎约菏謾C。 每個學生家長的手機號她都有,鹿溪也不例外。 找到鹿溪干媽的電話,撥通。 嘟嘟幾聲響后就斷掉了。 她又接著打了好幾個,依舊沒人接。 鄧老師瞥了一眼,鄙夷道:“什么家長,這么不靠譜,怪不得教出這種孩子?!?/br> 沒料一副已經任人宰割的鹿溪在聽到這句話后,居然抬起頭,一字一句道:“我家長把我教得很好,我沒有錯就是沒有錯!” 鄧老師斜睨她一眼,理都懶得理。 沒幾分鐘,三個女生把損失統計好了,居然有五千多。 聽到這個數字,鹿溪一臉慘白。 “怎么會這么多?”鄭老師驚訝出聲。 縱然是鄧老師,也覺得這個數字有些離譜,眼神詢問三個女生。 其中一個女生站出來,“老師,上個月我生日,我媽送了我一條四千多塊錢的項鏈,我平時舍不得戴,都放在架子上的,周五晚上之后就找不到了?!?/br> 另外兩個女生連連點頭。 “你們確定不是弄錯了或者放到什么地方忘記了?”鄧老師問。 如果只是小打小鬧,批評教育就算了,但金額這么大,就不好隨便處理了。 但三個女生卻很肯定,一口咬定項鏈就是周五晚鹿溪回去發瘋之后才不見的。 兩個老師對視一眼,犯了難。 這時,一直在弄保送資料的江也突然開口,他語氣懶懶,卻帶著不容置喙的意味,“老師,校內學生損壞他人財物并且涉及金額如此大,如果學生家長不認可,鬧大了傳出去會敗壞學校名聲的,校董會那邊肯定也會重視?!?/br> “可得處理好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