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她
李夫人左手端著一杯咖啡,右手拿著報紙,“真是看不來呀,這個梁夫人這么厲害?!?/br> 黑白的報紙上,她的相片在報紙的左側,一篇長長的詩文描述諸州市,極具感染力的文字配上她溫柔秀氣的五官。 她站在石橋上,沒有任何動作,一個手搭在石橋上,另一只手放在小腹前,猶如身后水鄉中的荷花一般,出淤積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另一篇報告介紹著地質研究所已獲得新的成就,表揚名單里還有她的名字,字體印刷的小小的,排名雖在最后幾個,但這上面的人員所代表的意義絕不是我們看到的那么簡單。 “叮鈴鈴--” 李夫人把咖啡杯慢慢放下,傭人去接電話。 “夫人,是小姐?!?/br> 李夫人抬腿離開餐桌,走到電話機前,接過傭人的電話,“囡囡啊,儂什么時候回家???” 李婉:“過幾天就坐船回諸州了,這次我還帶了朋友?!?/br> 李夫人開心的合不攏嘴,“快一年都不見我的寶貝了,這次回來帶你朋友好好在諸州逛逛?!?/br> 她想到了什么,“囡囡,你這次從美國回來,有沒有帶過來什么稀奇的玩意兒?” “這樣吧,美國人現在喜歡穿得衣服,用的什么香水啊,你多帶點回來?!?/br> 李夫人在電話里聽到女兒撒嬌,笑著回答:“平時給你的錢還不夠啊,我的話你記住了沒,帶點那邊時興的玩意兒?!?/br> “媽送人?!崩罘蛉苏f道。 李婉好奇的問道:“送給你哪個朋友的女兒啊,叫你這么上心?” 李夫人:“回頭我請她來家里做客,正好你見見,特別優秀的一個女人?!?/br> 李婉嘟著嘴拖著長音回答:“哦--” 八月,達山市。 一路上,大巴車走走停停,道路崎嶇蜿蜒。 下車后,趙組長找了個吃飯的館子,趙佳暈車,一進飯館聞到飯菜,她沖出去吐了一地。 阿楠拿了個包跟了出去,“佳佳?!?/br> 她站在身后,給她順背,“佳佳,你還好嗎?” 趙佳剛準備回她沒事,結果胃里又是一陣翻江倒海,她張著嘴又吐了出來。 阿楠從口袋里把自己的手絹給她擦嘴,嘔吐物濺到她們的倆鞋上,她趕緊跑回去給佳佳端了碗熱水。 她把佳佳扶到一處光滑的石頭上,“吐干凈了就舒服了?!?/br> 趙佳面色蒼白,但看起來沒那么難受了,“阿楠,你快去吃飯吧,我實在吃不下?!?/br> 阿楠坐在她旁邊,“我陪你坐會,現在我還不餓嘞?!?/br> 趙佳有氣無力的推搡她幾下,“你快去吃吧,咱們待會還得趕路呢,待會你幫我打包幾個素餅就行了?!?/br> 阿楠沒聽她的,還是坐著不動,手輕拍著她后背。 趙佳:“你快去吧,我真沒事。你要是不吃,待會下煤礦場都沒力氣的。她擺了擺手:“我實在受不了那個飯菜味,你吃完給我帶幾個餅?!?/br> 她說完又催促了幾句,阿楠才起身進去吃飯。 阿楠剛走沒多久,她又一陣頭暈目眩,有種還在車上的感覺。她扶著石頭站起來,往玉米地走去。 阿楠點了份素餃子,囫圇個塞進嘴里,著急忙亂的吃完就趕緊過去看她。 她想著佳佳還沒吃飯,走到伙計跟前,“幫我拿幾個白素餅?!?/br> “呦,店里的白素餅正在做,要不然你坐在凳子上等會,等好了,我給你送過去?!?/br> 阿楠:“好?!?/br> 她剛想開口催促幾句,又看到一屋子都是客人,忍住了叫伙計的沖動,乖乖坐到馬扎上。 到了快傍晚,一行人才來到煤礦場附近。 接連幾天,她們一行人繞著煤礦場東奔西走,指揮著每個位置,精確的跟計算出來的位置一樣。 阿楠和趙佳頭上蒙著一塊深色頭巾,只露出一雙眼睛。每個人嘴巴上戴著一個白色紗布質地的口罩,兩根有彈性的繩子掛在耳朵上面,口罩上全是黑色的泥土和灰塵。 他們的身上,手上全是黑色的礦物質,沒有一個人收拾自己,個個專注地看著手中的圖紙,互相和身邊的人積極討論。 李婉拉著林舒苒的手下船,身后跟著幾個男人,手里提著幾個皮箱子。 驕陽耀眼。 林舒苒戴上一頂大大的遮陽帽,遮陽帽前面有一層黑紗,半遮住嬌媚的臉,她的樣貌一半在黑紗下,一半顯現于眾人面前,神秘誘人。 李婉下了船后,就看到自己的轎車早早在船頭等待,她先一步鉆進車里,頭探出車窗,吩咐道:“舒苒,快上車。你們幾個,把行李放在后備箱里?!?/br> 林舒苒粗略環視了一圈諸州,她摘掉遮陽帽,走到另一處車身,拉開車窗,貓著腰優雅的進車里。 -- 傭人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上了幾碗燕窩,彎腰離開客廳。 李婉遞給林舒苒一碗,自己又拿了一碗,她把透明的燕窩攪了攪,“媽,你到底約了誰,一連幾天都約不到人?!?/br> 林舒苒雙腿交迭在一起,吃了幾口,就放下來。 李夫人聽到女兒語氣中有些不滿,她坐到女兒身邊,握住女兒的手,“媽打聽了,她這些天不在諸州”,“我告訴你,等她來家里的時候,你可不許這樣跟她說話?!?/br> 李婉自然知道,肯讓她母親這么費心的人肯定不是小人物,她喝了幾口就放下了,“媽,我們倆收拾收拾出去玩了?!?/br> 李夫人擺了擺手。 林舒苒上樓的時候,問了句:“你媽到底要見誰?” 李婉拉著他的手,“我跟你一樣好奇,聽說跟我們倆差不多大。不過她已經結婚了,好像是什么梁夫人?!?/br> 林舒苒剛回來,有些適應不了國內的時差,打了個哈欠,這些話沒怎么放在心上,慢吞吞的“哦”了一句。 八月中旬,所里的一行人才回來諸州。 “夫人,這些日子,有一位李夫人,三番五次說約您去喝茶?!?/br> 阿楠的脖子有些酸痛,她手伸到后頸,轉了轉脖子,脖子咔咔作響,“李夫人?” 她瞇著眼思考,李夫人...李夫人....想起來了,那位在宴會上見到的夫人??! 阿楠:“她有說找我什么事嗎?” 阿敏走過來給她捏捏肩,“我問了,就說上次見到您之后,感覺跟您特別投緣,想約著一起喝茶?!?/br> 阿楠大腦還想著在達山的經歷。 電話機在安靜的客廳響了起來,阿敏快速瞄了眼夫人,趕緊過去接電話,應該是先生過來詢問夫人怎么樣了。 “喂?” 阿敏捂住聽筒,指著話筒小聲的提醒:“夫人,是李夫人?!?/br> 阿楠回神,去接電話,“李夫人,您好?!?/br> “現在?” 阿敏從夫人的回答中大概聽出了,夫人同意了,待會就要出門。 阿楠把電話機放好。 “夫人,我去樓上給您挑件衣服?!?/br> 阿楠回頭;“哦,不用,我穿這身就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