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手腕
徐宴湛安慰好阿楠,掛掉電話后他立刻又打了個電話連夜封鎖了那條路。 沉從念攔住他,“徐局長,您這樣貿然封路,還大肆召集人去找,只怕會引起機關部的注意?!?/br> 徐宴湛沒管他的聲音拿起衣服就要往外走。 他跑到徐宴湛面前攔住他的路:“您不能不顧,這樣會引起群眾的恐慌。局長,請您三思?!?/br> 徐宴湛又何嘗不知道這樣做是濫用職權,違背了做人做事的原則,但阿楠從沒有求過他,他難道連愛人的一點訴求都做不到嗎? 他身處高處,卻什么事都不能為她做。不能見她,不能幫助她的事業扶搖直上,就連一點動用職權都做不到。 徐宴湛下頜線繃得很緊,他盯著沉特助:“那我以徐宴湛公民的身份,動用我私人的力量封鎖那條路可以了嗎?” 沉從念直面他凌冽的眼神,“徐局長,您是徐宴湛,更是徐局長,您恐怕脫不開這層身份。您的一舉一動,早在大眾的視線中,如果今天您動用了私權,日后肯定會留下把柄,您,不能舍棄您的身份?!?/br> 徐宴湛冷笑,“好一個不能舍棄自己的身份?!彼馕?,“撤掉所有人,我自己去找?!?/br> 沉從念放下攔在他面前的手,畢恭畢敬的開口道:“我去開車?!?/br> 徐宴湛一邊下樓,一邊穿上外套。 沉從念把車停到門外,打著傘去接徐宴湛,“徐局長,下雨了?!闭f完,他將傘往徐宴湛那邊傾斜。 徐宴湛推開他的傘,大步走到車門,暴力的打開車門。 “滴答滴答---” 天空下起了小雨,三月是春雨的季節。 徐宴湛拿著一根木棍,手里舉著一個手電筒,在今天阿楠待得花壇附近尋找。 傘身搖搖欲墜,剛來的時候還是小雨,要下不下的,現在這會下得又急又大,如同瓢潑大雨傾瀉下來,沉從念費力的撐著傘。 一陣大風把傘吹得七零八散,豆大的雨點打在人臉上生疼,沉從念抹了把臉,“徐局長,要不然還是明天再找吧,這雨下得實在是太大了,什么都看不清?!?/br> 徐宴湛跪在地上,雨水打濕了他的衣服,他鞋子里灌滿了水,“不行,今天要是不嘗試找找,明天就不知道被雨水沖到哪里去了?!?/br> 沉從念去車里喊人,徐局長以為今天肯定能找到,所以把梁旭也叫來了,就是為了能在找到的第一時間,讓他送給阿楠。 徐宴湛撥開這片花叢,“這里沒有?!庇钟檬职情_另一片花叢,“沒有,還是沒有?!?/br> 他從地上爬起來,雨水打在脖子上,他的衣服全黏在身上,褲腿都在滴水。他站起來的一瞬間,神情有片刻的恍惚,總覺得經歷過這樣的雨夜,但是個哀怨的女人,她走在這樣的大雨中,無措,傷心,不堪一擊。 徐宴湛晃了晃腦袋,一定可以找到的,不能分心。 手電筒的光通過雨水的折射,照到一個發光的地方,短暫的閃到他的眼睛。 他舉起手電筒,戒指的光刺痛他的左眼。 徐宴湛被強風吹得退后了幾步,他顫顫巍巍的走到下水道面前,將臉貼在下水道上的鐵桿上,從夾縫中看到了戒指。 里面滿是泥土和餿菜餿飯的味道,他將手伸進去,手腕卡在狹窄的間隙處進不去。 徐宴湛一次一次用力伸進去,手腕磨得出血,血水被大雨沖走,流進下水道里。 他咬著牙,把手伸出來,又使勁塞進去,手腕上的皮rou掛在鐵桿上,露出白骨。 他分不清是自己在流淚還是在雨下的太大。 他將頭壓在手上施加重量,手腕出的骨頭咔咔作響。 手突然進去了,晃得他身體重重摔在地上,牙硌在石頭上,下巴撞在細碎的石子上。 徐宴湛閉著眼在骯臟的下水道里摸索,手腕上的傷口泡在發臭的水里,疼得他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