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紅的心動爬上了耳朵
阿楠坐在凳子上用水果刀給孫姨削水果:“孫姨,過幾天我再來看你嘞?!?/br> 孫姨后背墊了一個枕頭:“好,你待會怎么回去???” 阿楠把削好的水果遞給她:“步攆嘞,我走的可快嘞?!?/br> 徐宴湛低著頭昏昏欲睡,兩個人談話的聲音模糊地傳來。 她是走路來的?那要走好幾個小時。 低著頭打瞌睡的他睜開眼睛,腦子不受控制的想她今天幾點鐘起來的,一路上怎么走過來的。 她的衣服大都是淺色的衫子,淺綠色、淺藍色、亞麻灰色,下面黑色束腳褲,腳上黑色的布鞋,臉上掛滿了溫柔燦爛的笑容,簡單的衣服反而襯得她出淤積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徐宴湛揉了揉酸疼的脖子,抬頭梗了梗脖子。 兩個人看到他醒過來,孫姨看他臉上遮不住的疲憊。 他是孫姨從小看到大的,他心地善良孫姨是知道的:“小湛,要不然你跟阿楠回家吧,在這兒給我找個護工就行?!?/br> 護工再好也得有個家人陪著,但是這是別人的家事,阿楠不好插手,她眉頭蹙起一雙淺眸泛起擔憂。 徐宴湛想也不想:“不行,護工要請,我也要在這兒陪您?!?/br> 阿楠的眼睛不帶掩飾直直的看著他,眼神里是贊許。 孫姨說:“但是最近地里也要開始除草了,地里的莊稼不能不管??!” 怕小湛聽不到心里孫姨繼續勸說:“這地荒了,村長估計該找你談話了?!?/br> 徐宴湛站起來掖掖孫姨的被子:“沒事,地荒了還可以再種,孫姨,我不想你出任何事?!?/br> “現在已經下午了,我去送送阿楠,太晚回去的話不安全?!?/br> 阿楠回給他一個微笑:“不用不用,你在這兒好好照顧孫姨吧,我自己走就行了?!?/br> 孫姨:“不行,必須讓小湛送送你。我睡了一天了,坐一會兒沒事的?!?/br> 阿楠手作鋸齒狀梳了梳散落的一些碎發,快速思考了幾秒鐘:“那行吧?!?/br> 到病房門口的時候阿楠回首擺手:“孫姨,下次有時間我再來看您?!?/br> 孫姨笑著回應:“好,路上慢點?!?/br> 下午的時候天空上有好多蜻蜓飛來飛去,他們倆并排走路的身影打在醫院的墻上,有時一兩只調皮的蜻蜓會飛到他們倆中間。 差不多快到門口的時候,徐宴湛開口:“阿楠,你在這兒等我一下?!?/br> 阿楠不明所以,乖乖點頭:“好?!?/br> 醫院里還有月季花,阿楠走近幾步,輕輕加重呼吸淺嗅花香。 淡粉色的月季花朵朵盛開,上面還有幾只蜜蜂,阿楠忍住折斷的想法靜靜欣賞。 真正的愛花之人,是不會折斷它的。 徐宴湛推著一輛“洋車子”出來,這種二八杠自行車是從外國引進的,顧名“洋車子”。 阿楠眉頭一挑:“嗯?這是要干嘛?你從哪兒弄的?你會騎嗎?” 一連串的問題蹦出來,徐宴湛推著車子有些想笑。 他臉上的笑意遮不住,嘴邊露出淺淺的酒窩。 阿楠瞪大雙眼,那是....酒窩??? 阿楠以前去鄰居家看電視,有一個香港女明星臉上也有酒窩,笑起來特別甜。 阿楠第一次見到男孩子臉上有酒窩,她聚焦眼球看得更清楚。 徐宴湛把車子停到她面前:“車子是借的,你不是要回家嗎?” 沉默了兩秒,徐宴湛注視她的眼睛:“我會騎?!?/br> 阿楠不知道為什么聽到他每個問題都一一回答就覺得有些好笑,她沒忍住低著頭淺笑。 她歪著頭雙手背后嘴角的笑意擴開:“你借過來沒用嘞,我不會騎?!?/br> 徐宴湛詫異抬眸,他好像有話想說卻又憋住。 時間在流逝,天色不早了等到家應該剛剛天黑。 “我....”走回去就行嘞。 “我載你回去吧?!?/br> 阿楠張大嘴巴:“???” 徐宴湛說:“我把你送到半路就回來?!闭f完他就走到前面。 阿楠還站在原地,徐宴湛走出大門停下車子回頭看她。 阿楠有點反應不過來了,她要怎么拒絕。 說男女授受不親嗎?可現在又不是古代社會,但是坐他的車子總感覺哪里怪怪的,就是想不到拒絕的理由。 徐宴湛的眼睛在無聲地催促她,阿楠只好硬著頭走過去。 他們默契地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阿楠扭捏的坐到杠子上,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靠近來的時候,他的半個手臂都是麻的。 徐宴湛快速調整開始騎車,徐宴湛整個身子圈著她,身上的男性氣息縈過來。 阿楠緊抿嘴唇,她悄悄紅了耳朵。 她沒有扭頭向后看,少年比她的神色還要緊張和緋紅的悸動。 一路上他們倆的心跳此起彼伏,阿楠不時會挨到他的胸口,他胸口強有力的心跳緊緊貼著她的背傳到胸口。 阿楠驚呼,他怎么心跳起伏這么大,漸漸的,阿楠的心跳也隨著他的節奏跳動。 阿楠小心吐納,緩解因為他而強烈跳動的心跳。 徐宴湛感覺她的身子整個貼過來了,腦袋里有一個聲音:她的身子很軟。 徐宴湛驚覺自己這樣想她是對她的不尊重,他奮力撇去心里的雜念。 和他在一起時,阿楠覺得時間既漫長又短暫。 “前面就是村頭了?!?/br> 徐宴湛聽到她清脆帶著一點軟軟的聲音,他慢慢剎車。 阿楠如釋重負的跳下來,她彎著身子從他的腋下逃離。 徐宴湛一只腳墊地,看著她輕巧的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