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自輕
我在客棧一直住到開學的前一天,沒了第一夜的安靜之后,我也變得愈發大膽起來,每當熄燈睡下以后,我都會迫不及待旁若無人的索取暖暖的身體,暖暖在最初的緊張羞澀之后,也開始不管不顧的迎合我,在小紅的哄鬧聲中發出那讓我渴望和戰栗的叫聲,直到整間房里只剩下我們的聲音,從急切的渴望到高昂的興奮,最后是虛弱的滿足。 住在她們的寢室里,我也著實感受了一把女生宿舍的別樣樂趣,聽她們聊天,任她們打趣,甚至看到奔放的小紅小卡干脆在我面前換衣服,這都是想當難得且不可思議的經歷。 也是這幾天,我才知道,原來即便是做她們這種工作,也會有著自己的需求,那是在一個晚上我和暖暖激戰正酣之時,我聽到小紅的床上也傳來壓抑的呻吟,暖暖親了親我的嘴巴,告訴我不要打擾她,我知道的。 為什么會這樣呢?她們明明時常都會做,甚至有時一天會做好幾次,她們是最不缺性生活最不缺男人的,可有時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床上時,她們也會在深夜滿足一下自己。 直到后來,我才明白,這不僅僅是一種生理上的需求,更多的時候,成為了一種心理上的自我認可,對她們而言,做的越多,內心會愈發的空虛,當心情陷入無邊黑夜的空虛當中時,才會迫切的需要用幻想中的一個真正愛憐著她們的男人來疼愛她們,是疼愛,也是認可,在幻想中,不僅僅是對身體的索取,更是對心靈的呵護,那一刻被取悅的是她們自己,而不是那些丑陋的客人。 這也是暖暖告訴我的,暖暖說這些話的時候緊緊抱著我,對我說,謝謝你,讓我的幻想變成了實體。 我呵呵的傻笑,說,暖暖,你才是讓我的幻想變成了實體。 我們都在滿足著彼此心靈與身體上的空虛,這就是彼此存在的意義。 而這意義如果有一天消失了怎么辦?我不知道,我也不敢想。而且暖暖說,不會的,不會有那一天,暖暖說,她會永遠都需要我,這大概就是她能給我的,最美的承諾。 而我也回應說,暖暖,我也會永遠都需要你的,永遠永遠。 暖暖刮了一下我的鼻子,說,你不會膩嗎? 我反問,怎么會膩? 暖暖說,天天做就會膩的。 我不服,那你天天吃飯也沒見膩了呀。 暖暖說,哎呀,那不一樣。 我說,就一樣,反正不會膩。 她點點頭,眨眨眼睛,看看我:那,天天和我做也不會膩嗎? 我疑惑道:你怎么又問一遍? 她說:天天吃飯,和天天吃同一種飯,還是不一樣的吧? 我笑著摸摸她的頭:不會膩,我是北方人,只愛吃面食,吃一輩子都不會膩。 她嗯了一聲。 我們再做一次好不好?我問她。 她又嗯了一聲。 窸窸窣窣,她褪掉了衣物,秋千蕩了起來,很高很高。 從返校到開學,一共沒幾天,但是這短短的幾天,我覺得比過去的一個月都來的快樂,只要有暖暖在,所有的時光都被拉長填滿,都散發著迷人的色彩。 但是有一點我不是很開心,那是一次在銀園的晚上,我倆旁若無人的快樂之后,我幸福的抱著她對她感慨,說,暖暖,你怎么這么對我好呢,真的我想要什么就給我什么。 她乖巧的靠在我身上,對我說,反正呀,我這身子也不值錢,你想怎么要當然都可以。 那一天風很輕月很明,她的頭發輕輕的蕩漾著柔軟的芳香,一切本來都恰到好處是最幸福的模樣,可她這番輕描淡寫的言論卻瞬間讓我產生應激,我癡笑的面容變成沉重而一本正經,扶著她的肩膀,對她一字一頓的說:你沒有不值錢,我不允許你說自己不值錢。 她似乎也沒想到我會是這樣的反應,一時有些愣愣的,盯著我不知所措,片刻的沉靜之后,她輕輕笑了一聲,癟著嘴唇對我說:我知道的,我知道了,冷冷。 然后把頭埋進了我的肩膀里。 雖然從未表白也從未確立過關系,雖然我從沒說過“我愛你”這叁個字,但是我認為她是明白我的心的,她應該明白,我喜歡她我想得到她絕非僅因為下流的欲望,而是對美好的一種向往,她給我她貼近我,也絕不應該是因為自輕自賤,如果是那樣,我斷然無法接受這段關系,我會覺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惡徒。 這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虛偽,更是希望我在她心中有一個正確的位置。 實際上她從沒這么想過,剛才的話語也許只是習慣性的自嘲,也許只是她不敢自視過高的試探,也許,沒那么多也許,總之,她以后應該不會這么想了。 暖暖的腦袋在我肩膀埋了很久以后,抬起頭來對我說: 謝謝你,冷冷,我就是喜歡給你,我很快樂。 這樣才對嘛,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