糾纏 yehu a 5.c o m
原來她用這樣的眼神看紀珩。 翻著蕪茵的日記時,他常常會想蕪茵看向她真正喜歡的人時究竟會用什么眼神。她善于隱藏自己真實的想法,對誰都一團和氣,唯獨對紀珩會敞開心扉、放下所有。所以她看向紀珩的時候,目光是這樣的—— 他在光線下沉默地注視著她的臉,她閉著眼睛,好像眼淚快要掉出來。耳邊細碎的發絲柔軟地垂落,他捧著她臉頰,輕柔的吻避開她的唇瓣,輕輕地落到了她耳邊。 蕪茵的身體猛地顫了一下,耳邊像是有羽毛輕輕拂過。 “他會這么吻你嗎?” 賀知延輕輕揉捏著她的耳垂,低聲道。 即使快被嫉妒沖昏頭腦,他還是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周圍像即將掀起波濤的平靜海面,沒有一絲聲響。蕪茵仍舊對平靜狀態下的他有隱隱的恐懼,害怕他會從不知名的地方摸出一把餐刀對準自己的眼睛——逼問她還想不想要這雙眼睛。 見她不答,賀知延抬手將她抱到了自己腿上。蕪茵回避著他的視線,默不作聲地轉過頭,像是覺得這個問題根本沒有回答的必要。這樣的沉默讓他開始思考她今晚和盛臨津見面所談論的話題有多少種可能。夲伩首髮站:y eh u a4 . 蕪茵一定在悄悄注視著他的臉,旁敲側擊地問起他的工作和生活。而他們剛認識時,蕪茵對他的一切毫不關心?,F在不一樣,有比他更像紀珩的人出現了,所以她對這個男人保持著濃厚的興趣。 他被這種想象刺激的有些頭痛,太陽xue一跳一跳地鼓動。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蕪茵被盯得心里發毛。 比起暴跳如雷,這種表現更讓她覺得不安。她吸了一口氣,轉過頭看他。在車內暖黃色的燈光下,那雙眼睛愈發漂亮迷人。 “今晚有家長請我吃飯,我和盛先生是偶然碰到的,況且你——你也——”蕪茵猶豫了一下,雖然杭漫那句胡鬧一晚之類的話她聽不懂具體的意思,但還看得清她臉上的神情。她想說既然賀知延可以和其他人“胡鬧”,她也沒有必要一定解釋她為什么會和盛臨津一同出現在他眼前。 “況且什么?況且我也和別的女人混在一起了?”賀知延靜靜地看著她,似乎笑了一聲,“茵茵,整個晚上我都和包間里的其他女士保持著一米以上的適當距離,更不會死死地抓住一位第一次見面的女士的手不松開?!?/br> 蕪茵知道他在說哪件事,一時語塞,聲音也低下來:“那個時候,我發燒了?!?/br> 這話一說出口反而更像狡辯。 賀知延看著她的神情,手掌包住她有些涼意的手,指腹輕輕按向她的掌心:“茵茵,你們今晚說什么了?” “沒說什么?!?/br> 蕪茵話音剛落,便正對上他有些嘲意的目光,仿佛她的謊言極為拙劣。蕪茵深吸一口氣,險些上手去扯他的臉,想了想還是忍下來。她原本是想和盛臨津說些什么的,但賀知延出現得太快,他們確實沒來得及說任何事情。 “你有這么好的機會和他接觸,居然什么都沒有說?!?/br> 賀知延的語氣聽起來像是替她覺得可惜。嫉妒像洶涌而來的海浪,他側過頭注視著車窗外不遠處盛臨津的車,胸膛快要被這股酸水淹沒。他轉過頭冷靜了數秒,竭力克制著自己語氣中的酸意:“茵茵,你下次和他見面,記得挑一個不會被我撞見的地方?!?/br> 蕪茵頭有點痛,她索性也板起臉來:“好,謝謝提醒?!?/br> 賀知延捏著她手掌的力道不自覺地加重,他抬手按了按跳動的太陽xue,微微吸了一口氣,攬著她的腰到自己懷里,語氣倏爾輕松了一些:“不過盛臨津在新加坡已經有未婚妻了,茵茵,真不巧?!?/br> 蕪茵不再理他,只是這番神情落到他眼里自然變成是在為這件事感到傷心。賀知延扶著她腰身的手猛然用力,她輕輕嘶了一口氣,抬頭瞪向他的臉。蕪茵被惹急的時候反抗的樣子反而顯得她更加好欺負,他手掌一松,向上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 蕪茵毫不猶豫地轉頭,牙齒碰到他手掌,張嘴咬了上去。 賀知延輕輕皺眉,但并未伸手阻攔她的動作。被狠狠咬了一口,指節和半個手掌灼熱微痛,他兩根手指卡住她的下巴,緩慢地晃了晃,輕笑了一聲:“牙口還不錯,茵茵?!?/br> 蕪茵也是一時被他激的才想咬人,下意識的動作沒有進行思考,反應過來后覺得有些尷尬。沉默了幾秒,她松開口,一言不發地轉過頭,緊接著下巴便被他手掌卡著扶住。 賀知延右手拿起手帕,擦了擦她沾上口水的唇瓣。 蕪茵看向他左手手掌,這一口出于憤怒,所以咬得很深,他手背上有明晃晃的齒痕,還帶著一點口水。蕪茵的唇動了動,示意他還是先用手帕擦擦手。賀知延只瞥了一眼自己亮晶晶的手背,抬眼看向她有些心虛的臉。 他微微一笑。 “臉上都沾過你另一張嘴里的水,口水算什么?!?/br> 蕪茵反應了一秒才意識到他在說什么,臉頰驀然漲得通紅。見他還要張口說什么,她伸手一把捂住了他的嘴。也不知道賀知延平時看著那么斯文的一個人,為什么說話總是——她找不出形容詞,臉越憋越紅。 捂上去的動作太快太急,甚至像在扇他巴掌。 賀知延注視著她通紅的臉頰,微微挑眉,右手按住了她捂住自己的手,輕輕吻向她的掌心。 蕪茵的手瞬間彈開,手掌像被火燒了一般,隨后低頭捂住自己的耳朵。 賀知延低聲笑了笑,攬著她的腰身將她緊緊抱到自己懷中。蕪茵捂著耳朵,他便湊到她手掌旁,并沒有去掰開她的手指,聲音反而更低了一些。即使她聽不到,就算她聽不到—— “茵茵,我們回家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