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這是誰的手?好難吃
但隔天,他再度被警察逮捕。 「有人檢舉你販賣人rou,請您配合我們調查?!?/br> 他正想狡辯些什么,那些露骨的告示讓他啞口無言。 「喂!我是在為社會貢獻,你們懂什么?」 他嚷嚷,警察們態度頓時變得強硬,將他壓制上警車,送往警局。 當天晚上,他接到孫先生的電話。 孫先生是他的監護人,他未成年,被警察帶走的事,警方當然通知他。 接到孫先生的電話令他一身冷汗,孫先生極少于任務時主動打電話給他,打過來通常都是想罵他。 果然,一接通電話,便聽孫先生的低嗓說:「你腦子有在使用嗎?沒有的話,要不要拿去餵食人獸?」 孫先生冷嘲熱諷,嚇得少年想立刻掛掉電話,但他不敢,要是掛孫先生電話,明天他就會被前輩們抓回孫先生面前接受審判。 「你要是再讓我接到警察的電話,你就當作任務失敗回來吧,會面臨什么事你自己清楚?!?/br> 少年慌了,緊張地和孫先生保證:「我絕對不會再被抓了,我會注意?!?/br> 「嗯,那加油?!?/br> 孫先生掛電話。 少年驚魂未定,看床上的小被被二號一眼,將它拿到鼻子邊,深吸一口。 有種傷痕累累的心靈被撫慰的感覺。 但看著他拿一條像抹布的東西聞,他室友的精神再次被蹂躪。好噁,好想嘔吐。 隔天,少年得知檢舉他的人是原本那在大門口賣烤串的老闆,因為他長太帥,賣的烤串又便宜,客人一溜煙都跑去他那光顧。 少年差點趁放學時間,上前把那大叔揍一頓,但礙于孫先生的警告,只好壓抑他的衝動。坐在學校門口瞪著因客人回流得意洋洋的老闆,一名女同學攔住買完燒烤離開的客人。 「不好意思同學,我最近在做路邊小攤相關的小論文,這邊有份問卷想拜託你們填一下可以嗎?」 方毅用少年教學的方式,試著做出一隻假斷肢和眼球?;ㄒ贿L的時間終于有個像樣的成品,將它收入書包,帶到學校。 他在公車站遇見周予銘,一副剛被叫醒,走在路上打呵欠。但見方毅默默走到他身邊,他立刻精神抖擻,盯著方毅的手臂。 「早餐……」 方毅后悔走到他身邊,拉著書包加快步伐。周予銘追上,「學長,你書包里裝什么?鼓鼓的?!?/br> 「喔,手臂?!狗揭銓械募僦贸?,想到可以順便問周予銘他的看法。周予銘端詳那東西許久,方毅問:「如何?像嗎?」 周予銘沒有回答,張嘴將那東西咬走。 咬了幾口發現怎么咬都咬不斷,長出野獸的尖牙,將那東西咬碎,一股怪味在嘴里擴散,周予銘吐在地板。 「這是誰的手?好難吃?!?/br> 方毅愕然,再次看見那隻手時,它已經四分五裂。方毅失神地蹲下,將那東西拾起,手指觸摸沾口水的黏土時,心如刀絞?!浮@是黏土?!?/br> 「啊,會中毒?!怪苡桡戇B忙「呸呸」地吐口水。 但隨即瞥見上頭的顏料痕跡,意識到自己似乎闖了大禍,怯生生問:「學長,那是你的美勞作品喔?」 方毅一週的心血沒了,心痛過度,臉上竟毫無波瀾。靜靜將那東西的碎片撿起,用衛生紙包好,沒有理會他,看著作品的尸體邊走邊發呆。 周予銘又呼喚一聲?!笇W長?!?/br> 方毅還是低著頭。 周予銘開始拉他的手,卻被方毅甩開,這時周予銘忽然驚恐地大喊:「學長!」 來不及阻止,方毅已經撞到電線桿,他摸著被撞擊的額頭,周予銘撲上前,關心:「學長,學長你還好吧?」 方毅坐在地上,頭上并沒有傷口,但神情恍惚,彷彿魂被牽走。 「周予銘,我要禁食你一個禮拜。不,一個月?!?/br> 他勾起瘋癲的微笑,摸摸周予銘的頭,抱著那東西跑掉。周予銘跪在原地發楞,緩過神時,打擊和方毅一樣大。 方毅將黏土埋葬在方蕓的花盆中,雙手合十,替它超渡,脖子立刻被方蕓踹斷。 「把垃圾埋進我的花盆做什么?找死嗎?」方蕓將它們挖出,丟入垃圾桶。 方毅受到二次傷害,跪在垃圾桶旁哀悼,「連最后一程都走得這么慘……」 「到底有什么毛???」 方蕓將方毅趕出房間的陽臺,無情關上門。方毅站在門口,發瘋似的,眼里空洞無神地傻笑。 房間里盡是他與它的回憶,剩馀的黏土、扁掉的顏料罐以及用來雕刻手上皺摺的雕刻刀。方毅知道再用相同的方式做一個即可,但他已經沒有那個心情。那念頭再次閃過腦海,方毅這次決定採用它。 迅速又有效,能讓每個進鬼屋的人不但看見看見逼真的斷肢和眼球,亦能聞到令人感到壓迫的血腥味。 就像賺黑心錢,低成本,高收穫,誰不愛呢?方毅邪笑。 于是園游會前一天,他一次又一次割下手臂,將它們擺在地面,宛如藝術品。 順便加幾顆眼球和耳朵,增加豐富性,用保鮮膜封好,避免腐敗發臭。 早知道一開始就用這種方法。用黏土做,花錢受氣。 方毅將斷肢及菜刀帶至學校,得到同學們的讚賞。 「方毅你做的也太像了吧?」 「簡直像從身上直接割下來?!顾_實是。 「為什么要用保鮮膜包著,可以拿下來嗎?」 「因為我想有rou體的柔嫩感,不想讓黏土乾掉?!?/br> 方毅和美工組的成員將密室逃脫的場景布置好,掛上方毅的斷肢后,現場立刻有分尸案案發現場的氛圍。方毅看著他只花一個晚上就搞定的作品,若有所思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