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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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市的最后一天安亦和杭予年不歡而散,她回家后就一直沒有再和杭予年聯系過。 他們之間,只要安亦不主動,杭予年就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抓都抓不住。 值完了一周的班,安亦和安母約好周一起早陪她去鄰市看表姐家的新生兒。 晚上,安亦怎么也睡不著。 過去的一年里她的睡眠一直不太好,時常會失眠,但又不得不強迫自己睡下去,畢竟第二天要打起精神去上課,因此她偶爾會吃安眠藥助眠。 安亦心里特別清楚這樣不好,所以她很克制,不到實在睡不著的程度她很少會吃。 之前情況其實已經好了不少,只是最近好像又嚴重了。 今夜恐怕又是個不眠夜,安亦已經吃了一片藥卻還是沒有一點睡意,想到明天還要早起,她心里越發著急,忍不住又吃了一片。 直到窗外萬籟俱寂,城市已經進入了深度睡眠,她的意識還是十分清醒。 安亦再次從床上爬起來,她已經記不清自己到底吃了幾片了,但疲憊的身體、清醒的意識折磨地她非常難熬,她記得自己明天還要開車,今夜無論如何她都要強迫自己睡一會兒才行。 直到天微微亮起,安亦才真正地閉上雙眼進入睡眠。 …… 安母提前幾天就和安亦說好她值班結束以后去鄰市看新生兒,但早晨準備出發之前卻總也聯系不上安亦,安母不知道她是不是忘記這回事了,但總也打不通電話還是讓人有些擔心,她猜想安亦多半是在家的,于是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安亦住的地方看一下。 打開家門后安母在屋子里叫了幾聲都沒有回應,但是看家里的樣子人又不像是出了門的。 安母打開安亦的房門才發現她還躺在床上。 “你這孩子怎么睡的這么死,這段時間這么累嗎?還是昨晚又熬夜了?”安母自顧自地和安亦說到,只是那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她走去過推了推床上的人,安亦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安母撇到了床頭柜上放了一個白色的藥瓶,她立馬緊張了起來,心臟狂烈地跳動著,她甚至覺得自己可以聽到心臟的狂跳聲。 安母顫抖著手去拿床頭的藥瓶,因為抖動地太厲害藥瓶差點從手中脫落,瓶子上寫了幾個大字“艾司唑侖片”,她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但直覺不是什么正常的藥物。 她大腦一片空白,滿腦子都是耳鳴聲,她不敢想安亦到底是怎么了,手顫巍巍地朝安亦的臉摸過去,還有溫度。 安母一口氣猛地呼了出來,意識回歸大腦,趕緊拿出手機打了急救電話,由于過于緊張,短短的三位數按了好幾次才撥出去。 撥完急救電話,她又給安父打了電話,她一個人已經快撐不住了。 …… 安亦醒過來時,眼前白茫茫的一片,轉頭看到了坐在一邊的安父安母。 安父安母看到她醒過來了趕忙圍了上來,“亦亦,醒了??!怎么樣,有覺得哪里不舒服嗎?” “爸媽,我怎么會在這里???”安亦疑惑,她腦子空白了一會兒慢慢想起自己應該是睡在自家的床上的,怎么會躺到這里來了? “你自己不記得了嗎?你這孩子怎么這么糊涂??!”安母又急又氣,但看著安亦的樣子又不忍責罵。 經過安父安母的提醒,她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夜里沒有控制藥量導致她一直昏睡不醒,被來找她的安母送進了醫院。 看著為自己cao透了心的父母,安亦心中也是一陣自責,她從來沒有要想不開過,但是自己的行為卻還是給父母帶來了巨大的傷害。 她想和父母解釋,她只是一時沒控制住,不是真的有意要想不開,但是無論怎么解釋還是無法消磨掉父母的擔心,他們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已經失眠到需要藥物來幫助睡眠了。 醫生和安父安母解釋過,安亦的藥量不會致命,已經洗過胃了沒有問題就可以先回家了,可是兩人還是擔心,強行讓安亦住了一天的院。 第二天上午,安父安母才把人接回了家。 看著強裝快樂安慰他們情緒的安亦,安母最終還是撥通了那個塵封了一年的電話,作為母親,她十分清楚自己的女兒到底在消沉什么。 杭予年看到來電時心中一驚,他想不到安母為什么會給自己打電話。 “喂,阿姨?!焙加枘暝囂叫缘亻_口。 安母聽到他的聲音愣了一下,自從安亦和杭予年離婚后他們就沒有聯系過,時隔這么久聽杭予年叫自己阿姨,還是有點不適應,“予年,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有打擾到你工作了嗎?” “方便,阿姨您有事可以說?!?/br> “予年啊,你最近有空嗎?”安母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她不后悔打這通電話,但她不確定杭予年的態度。 “是有什么事嗎?”安母的話讓杭予年有些心慌。 “亦亦她…最近情況有些不太好?!卑材感⌒囊硪?,等著杭予年的反應。 “她怎么了嗎?”杭予年心里一驚,慌忙問道。 杭予年的態度讓安母心里穩了些,緩緩開口簡單說了一下安亦的情況。 “那她…她還好嗎?” “她沒事了,只是情緒可能還不太好,媽…阿姨可不可以請你來看看她,和她說說話就好,不用做其他的?!?/br> 電話那頭的杭予年沉默,遲遲沒有回復。 “阿姨不是逼迫你,你看著來就好,阿姨就不打擾你了?!卑材赶葤炝穗娫?,她也不想替安亦要杭予年只是施舍的關心。 不管人來不來,他們的日子都得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