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會飛走(下)
歐陽衡很多次看著你在學校里悠悠地走著,好像一陣風,就那么輕輕地過去了,帶不走什么,更留不下什么。但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地被那陣風穿過震顫的心,惆悵得一遍又一遍地想念你的如花笑靨。 你是刻意很多次無視歐陽衡,有時候寧愿和他同行的人打招呼,也不肯給他一個正眼。說到底,你是個很自私的人,不愿意讓自己再重蹈覆轍,盡管你偶爾有動過和他重歸于好的心思。 你以為只要借著歐陽衡的愧疚就能肆意拿捏他,他也不敢對你怎么樣。但是,你錯了。訓得再溫順的狗也會在被逼急了的時候發瘋咬人。 五月的某個周三上午,聽說班里要轉來一個新同學,其他人好奇又興奮。他們興奮的理由是,新伙伴可能會給枯燥的高中生活帶來些樂趣。你不以為然,畢竟你習慣了自己一個人。 當張超然咧著嘴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時,你開始感到頭痛了。那小子在你上幼兒園時就認識了,由于個子比較矮而被同班男生嫌棄,作為他同桌的你常常被迫當作他的樹洞,聽他在耳邊絮絮叨叨。但是,他不是在初中畢業后就搬去外省了嗎?為什么回來了? 張超然下課后徑直走向你,以極其熟稔的態度拍了拍你的肩膀,“薛小蝶,你見到我好像不是很高興???” 你頭也沒抬,邊補筆記邊問他:“你怎么回來了?” “你猜?” “你后爸虐待你?然后你受不了就跑回來了?”在他面前,你說話完全不客氣,直白又刺人。 “錯?!彼膊毁u關子了,懨懨道:“是我戶籍地在這邊,高考只能回這邊考?!?/br> “那真是可惜了,x縣的教學質量比不了大城市?!蹦愎室饫L了尾音,以此揶揄他。 張超然倒也沒在意,轉眼又揚了笑臉,“也不是沒好處,這不是能回來和你玩嘛…我反正挺高興的?!?/br> “謝邀。我要學習,不想和你玩?!蹦惚砬槔涞鼐芙^他。然后,他就開始死皮賴臉地磨你了… 不一會兒,你與轉學生玩得好的消息就傳到了歐陽衡的耳朵里。他一開始還不相信,直到看見你與張超然說說笑笑地走在他面前。 “薛小蝶,他是誰?”歐陽衡面若冰霜。 你瞬間收斂了笑,選擇無視他,而后扯了扯張超然的衣角,語氣淡淡道:“快走?!?/br> 歐陽衡不禁攥緊了拳頭,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嚇得旁邊看戲的人趕緊匆匆逃跑。 張超然顯然被激起了八卦心理,扭頭打量歐陽衡了好幾次,又小跑著湊近了你,賤兮兮地問:“不會是你的前夫哥吧?” 你沒答他,指了指前面的教室,“教導主任辦公室,自己去?!?/br> 接著,你選擇了原路返回教室。 “哎——!你也不等等我!”張超然見你頭也不回地走了,小聲地嘟囔一句“小沒良心的”,這才敲門喊了報告。 你沒想到歐陽衡還會戰在那里等你。你本想照常擦肩而過,但卻被他強行拉著爬上了樓上的空教室。 “歐陽衡,你做什么!放開、放開!”你的叫喊沒人關注,因為已經響了預備鈴。 「砰」門被他重重地帶上,你被他拉著不分。 “你放開我!”你恨恨地瞪著他。 歐陽衡此時也顧不得你生氣,眉頭一擰:“說清楚,他是誰!” “不關你事?!蹦忝嫔殖烈环?。 “說不說!”他一雙黑眸兇巴巴地盯著你,好像你不聽話他就要咬你。 你偏過頭不去看他,“我沒有義務和你說?!?/br> 他捏起你下巴,強迫你與他對視,“我就要你說給我聽?!?/br> “神經病?!蹦愫莺菖拈_他鉗制你下巴的手,又試著去掰他束縛你的手,卻沒有掙脫,依然被他攥得很痛。 你又氣又急,眼淚都要掉下來了,“他是我以前的同學!你想怎樣!” 他忽然把你松開了。你轉身就拉開門跑遠了,沒看到他黯然神傷的模樣。 “只要不是新歡就好?!睔W陽衡喃喃低語。 但是,嫉妒、占有、瘋狂全都在一夜之間瘋長了。 起因就在于你和張超然去了游樂園玩,還被同級的人看見了。這個消息一點點地傳成謠言,演變為「薛小蝶和張超然在游樂園甜蜜熱吻」之類的版本。而身為“主角”的你和張超然渾然不覺。 因此,當張超然好心幫你拿走頭上的落葉時,在歐陽衡眼中就是明目張膽的情侶情熱行為。他感覺像有刀子在他五臟六腑里亂攪,痛得他難以喘氣。 很快,周六放假。因為張超然和你并不順路,所以只在老班宣布下課就簡單地和你打了個回見的手勢便走了。班里的人也陸續走光了,后面就剩了你一個人還忙著寫卷子。 也許你不該掉以輕心的。出門撞見歐陽衡,你只愣了一下,繼續面無表情地要越過他走掉。但他平靜得有些異常,竟然沒攔你。等你走出兩三步后,他突然長臂一攬,硬生生地把你擄回教室里。 “啊——!你有病??!”你恨恨地捶打他的手臂,只想讓他痛,然后把你放開。 歐陽衡冷眼看著你無謂的掙扎,下一秒就扯落了你襯衣胸前的幾顆紐扣。 你覺察到他的意圖,馬上拿手捂住敞開的衣服,又驚又怒地瞪著他:“歐陽衡,你什么時候學會下三濫的手段了!” “呵,我在你眼里不就是個爛人?爛人當然只會用下三濫?!彼麖妱莞┥淼皖^吻住你,不給你喘息的機會。你能感受到他犬齒碾磨你舌尖的痛楚,以及他舌頭毫不客氣地橫掃你口腔的瘋勁。 舌根被吮得又痛又麻,你疼得皺眉,雙手憋屈地折在兩人胸膛空隙間小力推拒。 可歐陽衡箍住你細腰的同時,甚至能騰出一只手鉆進你裙底去脫你的內褲。 “唔…!”你對著他的胸口又抓又撓,表示抗拒。但他無動于衷,始終糾纏著你的小舌,另一只手則惡劣地玩弄你的逼xue,反復抽插,帶出yin水。 沒多久,他的雙手摸到你兩瓣嫩臀,一用力就將你整個人托抱了起來。你一下子被騰空,緊張得只能攀纏上他的脖頸。 這個時候已近傍晚六點,出去吃晚飯的高三留學生都要回來了,誰也不能保證會不會有人經過高二年級的教室。但他偏偏要在這里干了你。 歐陽衡將你重重壓在墻上借力,把你的內褲帶至小腿根,要掉不掉地掛著,看起來又浪又欲。 他松開嘴,和你爭相喘息著。 “不喜歡我,為什么被我一碰就濕?” “混蛋!快放…嗯!”你還沒張嘴怒罵,他又用嘴堵住了你的。你只能松開圈著他的手來推他,被他托著臀瓣往上一顛,你一下子失去重心,嚇得又抱緊他。 歐陽衡提著你兩腿,一只手從你膝彎穿過解開自己的褲子釋放出性器。 你是真的害怕了,帶著哭腔說:“你快放開我…” 歐陽衡不讓步。在你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粗長的柱狀物蠻橫地捅進了緊致逼xue,你感覺自己都要被插破肚皮了。 “啊…嗚嗚…”你意識到自己的叫聲過于突兀時,隨即又埋頭到他脖側,嗚咽著咬住他的肩膀泄憤。 “嗚嗚…我不要、不要…” “哈…不要也得要!sao母狗!別想去勾別的男人!只有老子的jiba能cao你的sao逼!你是老子的!” 歐陽衡嘴唇貼著你的側臉慢慢嚅動,待你的小逼適應后上來嘬吸他的rou莖,他才開始收緊腰腹聳臀頂弄。 “sao貨!這么多水…生來就是給老子cao的!”他越來越重地把你往墻上頂,挺腰cao干的速度越來越快,咬住他肩膀的力道也越來越重。 “嗚、嗚嗚…嗯、我不是…”你被迫地發出破碎不成句的嗚咽。 由于你和他全身只有下體露出,在裙擺的遮掩下也不太能夠看清性器交媾的情景。但他的yinjing確實碩大,加上沒有安全套的阻隔,逼xue的內壁緊緊包裹著搏動的血管,好像是小嘴在興奮地吸吮,吸得yinjing也興奮地在xue內脹大。 jiba搗xue搗得汁水飛濺,你軟著身子叫得又嬌又媚,但畢竟是在隨時可能會被人發現的教室里,你只能拼命地壓低了叫聲。 “混蛋、混蛋…嗚嗚…我、嗯、恨你…啊…”yin靡水聲和羞恥的rou體撞擊聲同頻共振,你腦子一片混亂,下意識地將指甲掐進了他肩膀的皮rou里。 “恨我?呵。恨我又能怎樣?老子不同意分手,你這輩子就只能是老子的sao母狗!只能吃老子的jiba!”他邊喘著,邊說著黃暴變態的話,身下邊在加大猛力cao動。 “啊…混蛋、你去...去死...嗚…”你的淚水又流了出來。 他卻在快速聳動中,又重重地咬了口你晃得發白的奶子,惡聲惡氣道:“這里也是老子的!你要是敢讓別的男人碰,我就cao死你!” 你有些崩潰了:“混蛋、變態…滾、啊…!” “舍得嗎!sao逼咬得這么緊!你他媽就是口是心非!sao逼都喜歡死老子的jiba了!” “嗚嗚…沒有、沒有…??!”你尖叫著高潮了,同時也把他夾射了。 歐陽衡緊緊抱著你壓在墻上,等彼此從高潮的余韻中回過神。 只要有人低頭一看,就能見到腳下的地板就像被灑了一灘水,亮晶晶地泛著光。 歐陽衡緩緩抽出性器,被堵住的濁液也隨之慢慢淌出。他把你放下,為你整理好衣裙,吻凈你的淚痕,輕聲道:“我送你回家?!?/br> 但你卻像個失了魂的人,沒有反應。直到晚讀鈴響起,你猛然驚醒,下一秒便重重甩了他一個巴掌,然后有氣無力地閉了眼,“你滾?!?/br> 歐陽衡沒在意左臉火辣辣的痛覺,他一瞬不瞬地盯著你,一字一頓道:“滾、不、了?!?/br> 你對上他執拗的眼眸,默然不語。片刻過后,你挪動腳步,拎起位子上的背包就要走。 歐陽衡跟在你身后,像一條沉默的狗。忍無可忍的你回頭怒視他一眼,以為他能識趣地走開。但他竟突然變得沒了情商,黑眸一亮,加快腳步走到你跟前,“寶貝,我背你?” 你:“滾?!?/br> 他眼中的光亮一點點黯淡下去,動了動嘴唇重復那句不變的話:“滾不了?!?/br> “那就去死?!睈憾镜脑捳Z伴隨著天邊的一聲驚雷響起,傳入歐陽衡的耳里。他頓覺心臟一陣悶痛,痛到指尖都微微發麻。但你沒在意他失魂落魄的模樣,轉身繼續往前走。 不過,他沒再跟著你了。 回到家時,你才發現原來雨不知不覺地下了很久。雖然只是細密又微小的雨滴,不會對衣服造成什么威脅,但已經把地面淋得濕漉漉的了。這就像他以為亳不經意的小事,會不依不饒地刺痛你,把心都傷透。 第二日,不厭其煩的敲門聲把你從睡夢中拉回現實。 打開門后,外賣小哥人已經不在了,地上放著一大束粉色的香檳玫瑰。 你瞥見夾著的小小紙片,彎腰拾起來看,上面是密密麻麻的「對不起」。 不必猜測,是歐陽衡。但你一想到他,星星點點的怒意再次熊熊復燃。憤怒讓美麗的花束摔得滿地狼藉,浪漫飛濺到這個狹小玄關的各處角落。淡甜花香在此時仿佛化身為無處不在的毒霧,令你的身體出現病態的震顫。 淚珠滑落過你清麗又蒼白的臉頰,小小的嗚咽聲好像怎么也掩蓋不過你心臟的破裂聲。 …… 校園生活照舊,不過是新生替舊生。當然,和其他眾多的高中生一樣,你也淹沒在繁雜的學業任務中。 張超然和你一樣,天天面對著幾乎連續的課堂,時間緊湊得要讓人喘不過氣來。 不久,學校放假。張超然突然發神經,凌晨十二點找你去吃夜宵。幸好薛瀅睡著了,你才敢出門。 看著五花rou在燒烤架上滋滋地冒著油,你撐著筷子放空地在裝著辣椒粉和孜然粉的碗碟里攪來攪去。每次吃燒烤都是這樣,吃到一半,筷子攪和著玩一半。 張超然灌下一口冰飲,突然問你:“你那姓歐陽的前夫哥是怎么回事?” “嗯?”你以頗為新奇的眼神望著他,“怎么突然問這個?” “那小子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殺人?!彼謯A了片生菜,慢條斯理地放嘴里嚼著,邊皺眉說:“我當了你的擋箭牌,總應該知道些什么吧?” “也沒什么,你當他是傻逼就好?!?/br> 張超然咽下口中的生菜,“不會是「遲來的深情比草賤」的那種吧?” “bingo.”你說完便舉起可樂向張超然致意。他勾唇笑笑,舉起藍色鐵罐與你碰了碰,接著一飲而下。 “我說不清對他的感覺?!蹦惴畔率种械蔫F罐,一雙水潤的眼眸望向他,“我想到他的壞時,恨不得他去死;想到他的好時,又會心軟地要原諒他?!?/br> “懂,人很復雜?!?/br> “你真懂?”你明顯不信他,因為知道他受父母離異的影響一直沒敢去談戀愛。 “我怎么不懂?沒吃過豬rou總見過豬跑…”他悶悶地咽下口中的冰飲,“戀愛不如好好學習,以后男人多的是?!?/br> “知道,以學業為重嘛?!?/br> 之后,你和他都沒再開口,相繼抬頭望著掛在黑色天幕上那輪明晃晃的月亮,仿佛都為之癡醉。 高考結束后——— “…所以,他到底做了什么讓你難以原諒的事?”張超然看似問得漫不經心,心底則是十足的好奇。 你摁停攪拌機,掀眸看向他,一時不知怎么說。 他倒是敏感,先開口道歉:“不好意思,我多嘴了?!?/br> 你也努力地想要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但是,這次無意間被人提起的話卻又像那些破土而出的樹根,讓你覺得觸目驚心。 “是很過分的事?!贬j釀許久的話只被你匯成了這句。 “哦,那他活該?!睆埑晃丝谀滩?,又說:“對了,我還要一杯草莓奶昔?!?/br> “付錢?!蹦愫敛豢蜌獾叵蛩脸隽烁犊畲a。 “小氣?!睆埑粔合伦旖?,卻還是拿出手機掃了碼付款。 你沒再搭理他,麻利地給他做了杯奶昔就又去忙別的訂單了。 傍晚,天下了場雨。但積攢一天的余熱并沒有隨之消失,只是揮發到了空氣中。外面悶得像蒸籠,店里則開了空調,要舒適涼快許多??腿怂坪跻虼嗽龆嗔?,你忙得沒時間再和張超然說話。 “檸檬茶,半糖,正常冰?!笔莻€耳熟的聲音。但你沒空抬頭去注意點單客人的面孔,只是熟練地敲打下訂單,又把票單撕下拍到桌上,而后轉身去后廚幫忙了。 晚上十點,你收工下班。張超然已經在隔街那個停車場等你了,他說今天必須要讓你試試他新買的摩托車。 你低著頭繞著坑洼不平的路面走,走得有些漫不經心。偶然瞥見自己的影子投在彌散著燈光的水坑里,忍不住像個孩子一樣湊近了去看。而旁邊的行人一腳踩在積水里,把你的影子和燈光在里面破碎開來,你才慢慢走開。 但你一直沒發現那個像老鼠一樣尾隨的人影,哪怕你已經坐上張超然炫酷摩托車的后座,與那個人影相距不遠。 歐陽衡則沉默得像條野狗,一瞬不瞬地盯著你坐上了張超然的車,然后絕塵而去,直至消失不見。 之前,他在失智狀態下在你身上上演了強制戲碼。其實,根本就是飲鴆止渴。你不喜歡他了,還說恨不得他去死,他都難受死了?,F在,他要是逼你做不愿意的事,那你不是要恨他一輩子?他不敢輕舉妄動了。 「看著蝴蝶飛吧,總不能攥死在手里?!箽W陽衡默默想著,轉眼也消失在黑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