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后，已經過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那個已讀始終沒有出現，我沒有和橴薰聯絡，也沒讓任何人知道這件事。

    「圣誕節空下來給我?！箒碜院我越?。

    這是我們的習慣，一有節日，我們總會聚在一起。

    這樣，會和橴薰碰面吧？

    或者...會因為我，選擇不去吧。

    「同學要辦圣誕派對?！惯@是真的，但我應該不會去就是了。

    「你跟橴薰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是啊，發生了什么事，可我要怎么說？說我發現橴薰的秘密了？

    「沒有啊?！刮胰鲋e了。

    「喔?！篂槭裁床徊鸫┪?？

    那就這樣吧，沒有人問起，也不需要有答案。

    或許，不再提起，我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變化。

    很自欺欺人吧？但這是最好的辦法，對我來說。

    「你在干嘛？」

    我瞥了ja一眼，沒有理會他，繼續享用我的義大利麵。

    「干嘛不講話啦！」他搖晃我的椅子。

    我放下手上的筷子。

    「你看不懂嗎？我在吃午餐?！贡涞恼Z氣加上臭臉，識相的可以滾了吧？

    可惜，我忘了ja一點也不識相。

    「你不可以吃午餐?！?/br>
    「為什么？」我干嘛要配合他??？

    「因為天下沒有白『癡』的午餐?！拱装V。

    他放聲大笑。

    為了把他拉回現實，也為了避免耳朵再受他那腦殘的笑聲攻擊，我開口，「不好笑?！?/br>
    他抹去眼角邊的淚水，「我覺得挺好笑的啊?！?/br>
    「喂?！刮议_口，因為低溫，嘴里的白煙也飄散到空氣中。

    「干嘛？」很像，真的很像，簡直像極了。

    「喂?！乖僮屛衣犚淮?，一次就好。

    「干嘛啦？」

    他每次回答「干嘛？」的口氣，都像極了何以杰。

    站在十字路口的一端上，抬頭，一片片不規則的白云散佈在天空的各處，淺藍色的背景藍的恰到好處。伸出手，天空是那么的大，那么的遠，而當紅燈變成綠燈時，就當我要向前走時，你卻消失在路口的另一端，不留下痕跡，憑空消失，彷彿不曾出現。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走！」我對著黑暗的天花板大喊。

    是夢。

    當我整理好思緒時，我站在飲水機旁邊，伸出手，就差一秒，水杯的水就要滿了出來。

    我拿起水杯，毫不猶豫地往嘴里倒?？谀目?。

    這幾天，我睡得不太好。

    或許是我給自己的負擔太重了。

    「對了，梓楓。你下個禮拜圣誕節有約嗎?」老闆娘回過頭問我。

    「怎么了嗎?」

    「因為圣誕節咖啡館還是要正常營業，有事要先請假?！?/br>
    『圣誕節空下來給我?！?/br>
    「我沒約，不用請假?！刮艺f的很順暢吧?

    傍晚，準備回家時，我收到了李承翰的訊息。

    「你知不知道劉怎么了?」

    「?」我用大拇指點下傳送。

    裝傻就裝到底吧。

    「她這個月都怪怪的?！?/br>
    「是嗎？」我不知道要說什么，如果是平時的我，話應該多到來不及打吧？

    「中杯冰摩卡跟起司蛋糕對嗎？」

    「喔，對?！?/br>
    「好的，總共是115元?！?/br>
    「呃...那個我...」他抓抓頭發。

    「怎么了嗎？」該不會沒帶夠錢吧？

    「那個...圣誕節你有空嗎？」欸？這是在干嘛？

    我茫然了好一會。

    「如果有空，要不要一起去玩？」想不到我也會有被搭訕的一天。

    「抱歉，我那天要上班?！刮颐銖姅D出一個微笑。

    「喔...那我那天也來?！顾麖钠A抽出一張印有四個小朋友的紙鈔遞給我。

    「收您一千元?！?/br>
    我立刻找錢給他，見他走遠才松了一口氣。

    「你剛剛被搭訕了？」ja拿著抹布靠過來。

    「你都看到了？」

    「對啊?！?/br>
    「那你干嘛不過來救我？」

    「我很好奇你的反應嘛！」我翻了一個白眼。

    「無聊?！?/br>
    「他好像真的挺喜歡你的?！?/br>
    「你怎么會知道？我看他是剛被甩掉，想要尋求安慰吧？」

    「可是他剛剛特意拿一千塊要你找錢?！?/br>
    「那代表什么？」

    「通常男人對心儀的女人會想耍帥，他皮夾明明就有好多張一百塊?！?/br>
    「這只能證明你視力很好?！刮曳笱軒н^。

    「確實，1.5不是假的?！?/br>
    「那通常男人遇到情敵不是會懷有很重的敵意嗎？」

    「是啊?！故钦媛牪欢€是假聽不懂？

    「那你還說你喜歡我?！?/br>
    「你還記得??？」不是吧？我怎么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當我沒說?！?/br>
    「我是喜歡你啊?！?/br>
    「夠了?！瓜矚g，太復雜了。

    今天是平安夜。

    街上滿滿的圣誕節佈置，溫度也低到不行，只差沒下雪。

    「起來啦，等一下客人沒位置坐?！刮因屭s著屁股黏在椅子上的ja。

    這一次他沒有反抗，乖乖起身。

    「你干嘛來上班？我以為你會跑去哪里鬼混?！?/br>
    「店里總不能都沒人吧？而且我不能拋下你?！?/br>
    「謝謝你的大恩大德?！刮也恍嫉恼f。

    「梓楓，你可以下班了?！估祥浤镆蝗缤厝岬恼Z氣。

    「可是才八點欸?！?/br>
    「沒關係，善后工作給ja就夠了?！估祥浤餆o視ja的抗議。

    「喔，好吧?！?/br>
    「還有，明天你休息吧?！?/br>
    「可是...」

    「小恩他們說會來代班，你好好休息吧。最近很累吧？黑眼圈很深?！?/br>
    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只好選擇笑笑帶過。

    我換下制服，背起包包，當我打開門時，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他穿著白色的外套，黑色的長褲，黑灰色的包，印象中的verse帆布鞋。

    「喏，生日禮物?！?/br>
    「該不會又是特大版生日卡片了吧?」

    「那個也不錯啊?！?/br>
    他猜開我加工后的包裝，看到盒子上的mark時，他愣住了。

    「不會是只有verse的盒子吧?」

    我露出邪惡的微笑。

    當然，我沒狠心到這種地步，里面當然還是有verse的帆布鞋。

    他緊抱住那雙黑色的帆布鞋，「你重樂透喔?」

    我白他一眼。

    「跟以前的禮物差太多了啦?！?/br>
    「不要可以還給我?！?/br>
    「不不不不，我收下了。你終于開竅了?！?/br>
    我向前走近那個身影，低聲呼喚，

    「何以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