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時
蘭時,春時也。 柳家嫡長子,柳蘭時。自上叁代均承東宮太傅,滿門清風,世家唯一大儒。 水窮天杪,非塵土間人,清壁泠泠世無其二。 即使性子冷淡,還是招得上京女子偏愛,大了膽子提親的每日都能見著。當然了,這些離譜事都在和皇帝的婚約之前。玉璟也搞不明白,老頭怎么肯把他的寶貝孫子送進這腌臜地?;蕦m里可沒有什么養人的好風水,娶個美嬌娘過日子豈不是爽歪歪?退一萬步講,鳳君之位萬人之上,他柳家可不缺這點。指不定柳蘭時來了,被自己氣得兩眼一抹黑,心悸發作,再把柳老爺子也給氣死。 造大孽了——這是玉璟拿到兩人庚帖的時候,第一個想法。 柳蘭時人長得好看,但比他老子還不好說話。以前在尚書房上課,他就盯著玉璟寫字,不寫完絕不許出去。偶爾她起了捉弄人家的心思,這人也不生氣,面色平和,不過第二天她肯定要多寫篇策論。 飛揚跋扈的公主,只怕過兩個人。一個是她爹,一個是蘭時。 玉璟嘴上說著不怕,用了小伎倆嚇他,每次到最后都被輕飄飄的按在椅子上,邊掉眼淚邊背書。 天生就是降她來的。 日頭漸沉,文鴻不能再留,永寧殿里剩下何煜一個。 伺候著陛下用完晚膳,何煜想起今天禮官同他說的,“婚服做得差不多了,明日陛下可要試試?” “好!” 姑娘家對新衣服總是喜歡的,聽這高興的口氣反倒叫他喝起酸水。 “有了新人,對舊人總會淡些?!?/br> 玉璟捏住他的鼻尖,使勁擰了一下,“哪有新人舊人的,都是我的人?!?/br> 瞧陛下氣鼓鼓的樣子,他也不是生氣,更談不上資格吃柳蘭時的醋。 “那一并叫了禮部的人來?;槠趯⒔?,總要過個章程?!?/br> 她其實不會太累,總歸有人幫襯,就算做錯了也不會有吃了熊心豹子膽的來指摘。不過作為鳳君的話,也要學閨閣之禮么? “明日休朝,還算空著。你說,我要學這些,他也要學么?” 清冷公子,紅著臉學房術什么的,嘿嘿……何煜破天荒地敲了敲這腦袋瓜子,平常不見機靈,這時候倒是什么都敢想?!白允且獙W的。男女嫁娶,禮俗相通。合巹、洞房、秘戲,這些陛下也是要看的?!?/br> “粗略帶過即可,鳳君研習得更深些。再不濟也還有隨侍禮官,帝后大婚各處都會盯著?!?/br> 柳蘭時打娘胎里帶出的毛病,逢陰雨晦日心悸不止,動輒疼上半個時辰。所以打心眼里說,玉璟覺得他有點體虛,委實不該淌這趟渾水。至于這房中術還是算了,指不定誰出力呢?!吧晕⒖纯淳托辛??!?/br> 何煜面色古怪,但什么也沒說,續上先前正事的話頭,“把人扔回李家?” “隨你,扔獸苑里都行?!?/br> 玉璟擺擺手,以后都未必有人記得,瞧今天許個國公開心成什么樣了。想到文鴻嫌下手早,她存心要說壞話,“人家世子爺說,還可以再留幾天的?!?/br> “滑頭?!?/br> 大手狠掐了一把腰rou,何煜心思不平。內廷里的心眼子比全天下加起來都多,沒得皇帝授意,詔獄的門鎖頭個落他手上。手起刀落,這才能見血,不過是她不肯做惡人,旁人只說他這個劊子罷了。 成元帝稱他蕭蕭肅肅,君子如玉,這才到永寧身邊。 今日公主年歲尚淺,還能嬉笑如故。待日后掌權開治…何煜斂盡心神,還是等柳蘭時進來再說。 真要有事,他同文鴻可扛不住。 ———————— ps:不會寫君臣鬩墻,年紀大了還是愛吃點糖???賊甜,賊看了都說寫得好 另外要改個名字,這之前隨便取的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