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這愛好
“少爺已經一天一夜都沒回來了,不會出什么問題吧?!惫芗姨纨R青山倒著茶水,總覺得心神不寧。 “他都那么大了,能有什么問題,而且他身上不是還有那么多靈器嗎?!?/br> 齊青山抿了口茶,繼續看手里的賬目。 這幾年齊家陸陸續續開了很多產業,雖然在清河有些威望,但放眼整個東洲,根本不值一提。 他看著賬目上關于東洲主城的交易,手指摸著地圖上東洲的主城東陽,齊青山的眸色暗了些。 本來想著這次讓齊望帶隊去歷練一下,也好接管一些生意,齊望年紀也不小了,雖然不能修煉,但也總不能一直待在清河。 怎么說也要接管一些外面的生意。 可不久前這小子偷跑出去差點被水妖吃了萬一這次帶他出去又遇到什么意外…… 齊青山對這個不靠譜的兒子很頭疼。 “可是……”看到老爺皺眉,管家也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了。 “可是什么?” “可是少爺身上的靈器都……都用在水妖身上了?!?/br> 管家咽了咽唾沫,當時的少爺跟瘋了一樣往水妖嘴里沖,再多的靈器都沒用出來,全進水妖肚子了,還讓那水妖實力更上一層,差點把他們也殺了! “那你讓……” 齊青山揉揉腦心,準備派人去找。 話音未落,門外就有人小跑著來報:“家主大人!千衍宗的兩位弟子來見,同行的還有妙音閣的少閣主?!?/br> “同行的還有誰?!” 齊青山差點以為自己耳朵出問題了。 他氣急攻心,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這小子又干了什么把這么一堆大佛都惹過來了?! “妙音閣的……顧少主?!?/br> 來報的侍衛猶豫著說得更確切了一些。 “趕緊給人請進來!” 齊青山匆匆起身,握著茶杯的手氣到顫抖。 …… 與此同時,千里幻境。 這里又被世人稱為死域,若要追究,就要從上古時期魔神和神族的戰爭說起,那一戰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明明是兩族戰爭,最慘的卻要屬并沒有參與到戰爭中的人族…… 當時的五洲還是一整塊,而且地處魔族和神族的中間,自然而然又心照不宣的成了戰場。 諸神隕落,無數尸體遍布荒漠。 魔尊和神王的每一次交手,如同振翅蝴蝶一樣,大陸龜裂,高山崩塌,河流翻滾,方圓千里生靈盡毀,guntang的異火舔舐過每一寸土地,永不熄滅。 魔族和神族沒分出勝負,反倒是人族奄奄一息了。 后面的故事就眾說紛紜了。 最多的版本是天道有仁,所以當時人族里有一個天才少女橫空出世,聯合所有人族的力量以云州為陣眼,用一個巨大的陣法隔開戰場,劃分五洲,破開虛空。 同時天道借她的手,把忘記本職的神族徹底抹殺在這個世界,然后分散了神的力量,給人類修行的慧根和感悟世界的智慧,讓他們得以重新生生不息。剩下的力量落在五洲,成了人們口中的靈氣。 至于挑起戰爭的魔族連帶著大半個戰場則被封印在千里幻境,傳聞千里幻境中異火燎原,所過之處尸骨成山,痛苦的哀嚎聲不絕于耳。 所以后人把它叫做死地。 不過這一切齊望就不得而知了。 一切回到最開始,當齊望感覺到黑衣人是沖自己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周身的黑色霧氣開始發冷,絲絲縷縷的裹在她的身上,怎么也甩不掉。 周圍的一切開始模糊,她已經看不清洛千雪和顧清離的身影了,直到最后一縷霧氣纏繞上她的雙眼,世界終于變得一片漆黑。 突然灼熱的溫度讓齊望冒出薄汗,似乎還能聽到痛苦的呻吟聲……那聲音密密麻麻的,很遙遠又像是就在耳邊。 等再回過神來,她已經踩在了一塊實地上。 灼熱的溫度消失,與之而來的卻是深入骨髓的寒冷。 眼睛還是什么也看不到,只有感覺越發清晰。 一會兒熱一會兒冷的,整得跟深林冰火人似的。 這個念頭兀的一出來,齊望就被自己給蠢笑了。 這都性命攸關了!自己還能想到深林冰火人??!瘋了吧! 她突然的一聲輕笑在這個空蕩的冥皇殿內很是清晰。 “……” 站在魔尊旁邊的男人沉默了,這個被魔族抓了還能笑出聲的蠢貨真的是他們要找的人嗎? 他不禁開始懷疑是不是魔族太久沒有興風作浪導致五洲開始小覷他們了? “你知不知道這是哪里?”男人抬了抬手,幾個魔兵上去就把齊望摁跪在了地上。 膝蓋一疼,齊望嘶了一聲,好冰。 “這是哪里?”齊望問。 “這里是千里幻境,又被叫做死域?!蹦腥私忉屚觋帎艕诺囊恍Γ骸澳阒罏槭裁幢唤凶鏊烙騿??” “為什么?” “因為進來的人沒有活著出去的?!?/br> 魔兵把齊望的肩膀摁的更低了,黑暗中齊望只聽到男人的聲音在逐漸接近……然后自己的下巴被男人的手指抬了起來,似乎為了供什么人欣賞。 “長得到還不錯?!?/br> 高坐在椅子上的魔尊大人摩挲著手里的兩個白色骰子,骰子碰撞出的清脆響聲,魅樓輕笑出聲:“給芷兒送過去吧?!?/br> “既然是大祭司占卜中的祭品,就一定有它的道理?!彼婚_口,男人也聽話的放開了齊望,揮揮手讓人把齊望帶走了。 “大人,這人身上的靈氣連練氣一段都沒有?!?/br> 怎么看就是個連引氣入體都困難的普通人。 男人指尖上纏繞著齊望身上微弱的靈氣,很不理解。 “你只看得到她身上的靈氣?!?/br> 魅樓笑笑,搖了搖頭接著道:“所以你只能是元嬰,連夜瑞都快趕上你了?!?/br> 男人臉色一陣紅白,倒是有些羞愧了。 魔尊隨意的把骰子扔給了夜瑞:“過段時間夜瑞估計要來挑戰你了,別死太早?!?/br> 魔族有百萬魔兵,魔將卻只有七十二人,再往上的除了十二魔王,還有六個魔尊掌管著魔族不同的領域,而傳聞中的魔神早已經在魔神之戰中同神王一起隕落。 而魔族內更迭換位的方式也很殘暴,在這個強者為尊的地方,不管以什么手段,只要把人殺了,自己就能取而代之,所以這幾年魔族內部的爭斗遠比那些宗門皇族造成的打擊更大。 魅樓抖抖衣服,冷了眉目,只要圣女完全吞噬了祭品,這些都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 一旁的另一個魔將伸出手,扶著魅樓慢慢的退了下去。 清脆的鈴鐺聲從四周響起,身體明明沒有任何束縛,但就是動彈不得。饒是齊望心理素質再好,這會兒也有點撐不住了。 周圍開始不停的有人進進出出,腳步都格外的整齊和輕盈。過了一會,四周重新安靜下來,又只剩下叮鈴鈴鈴鐺聲。 旁邊好像有人湊了過來,柔軟的大床因為陌生人的靠近而陷下去一角,齊望肩膀被來人輕輕的抵住,然后任由對方依偎在自己身上。 陌生人身上傳來的寒氣讓齊望打了個寒顫,聞到對方身上淺淺的香氣和參雜著的若有若無的藥香,她判斷出這應該是個女孩。 而且身體似乎不是很好。 脖子一涼,隨后咔的一聲,好像有什么東西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那雙如同冰塊一樣的手指不知何時已經摸上她的耳朵,然后緩緩蓋在了齊望的眼睛上。 世界驟然清晰,少女銀白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就這樣垂落在她們之間,一雙赤紅的眸子略帶好奇的打量著齊望。 在她背后,紅色的流蘇簾帳無風自動,擋住周圍的所有一切,簾帳上面點綴著的靈石和鈴鐺相互碰撞,叮鈴作響。 不過這一切齊望都無暇欣賞了,她目光停頓在少女手中牽著鎖鏈上,纖白病弱的手指跟猩紅的鎖鏈形成詭異的對比,目光順著鐵鏈一路向上…… 齊望心里最后一絲僥幸也蕩然無存。 剛才咔的一聲正是鐵鏈上鎖的聲音,而一個黑色的不知道什么材質的項圈正安靜的掛在自己脖子上。 少女察覺到她的目光,沖她溫柔的笑笑,露出一小排潔白的牙齒:“我等了你很久呢?” “我的食物?!?/br> 動作間,她手里的鎖鏈也跟著發出撞擊聲。 一時間,齊望不知道是羞恥多一點還是害怕多一點。只能看到對方對格外鋒利的虎牙,似乎下一刻就要穿透自己的脖頸。 救命??!什么祭品食物鐵鏈的…… 她真沒這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