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江湖】第二部(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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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7日 第二部:晉宮風月 第一章:軍營風波 我和華天香分別后,就與張昭遠向大晉皇宮行去,落過午門,便見到帶路太 監。 「來人可是張昭遠張統領?」太監扯著尖細的嗓子說道:「哎呀!咱家可等 候多時了?!?/br> 張昭遠點頭道:「有勞公公了?!拐f罷,不動聲息地塞了一張銀票給到太監 手里。 太監左右顧視一下,才將銀票收進袖子里。 我心道:「這名太監年紀雖小,但渾身透出一股子機靈勁,可以結交一番, 正好在宮中安插一個耳目?!褂谑枪室庹f道:「這位公公,你年紀不大,但卻能 為陛下傳話,當是前途無量??!」 小太監收到銀票,心里正高興,此時又聽我一番夸贊,不禁笑起來,說道: 「小曹子當不得貴人謬贊?!?/br> 我看他正高興,便試探問道:「曹公公年紀輕輕,就到宮中辦事,想必定是 家境貧苦吧?」 「唉!」小太監嘆息一聲,道:「誰說不是呢?家中人口甚多,為生計困惑, 因此小人才舍去身下事物,到宮中辦差?!?/br> 我一聽,故意裝作同情狀,道:「曹公公身世真是可憐??!在下和張統領當 盡綿薄之力,為公公解決家中困境?!?/br> 「小曹子拜謝貴人大恩?!固O聞之大喜,隨即又嘆道:「小人自幼家貧, 幾個jiejie早嫁,如今還有一個小妹守在家中,我沒什么期盼,只希望小妹能嫁個 好人家?!?/br> 我笑道:「公公放心,在下與張統領必備上一份厚禮,到時讓你meimei風光大 嫁?!?/br> 小太監一聽,連忙躬身拜謝:「小人唯一牽掛就是自己這個meimei,如果貴人 能安置好,我必為貴人效力?!?/br> 我心道:「這位小太監果然是人精,只稍微暗示,他就明白道理,此人以后 不夭折,定是個人物?!?/br> 想到這里,我頷首道:「曹公客氣了,怎敢讓你效力,以后我們互相幫助?!?/br> 「貴人果然不凡,竟然會看得上我們這些閹人?!剐√O臉上露出感激之色, 道:「放心,只要宮中有風吹草動,我必會通知兩位?!?/br> 我點點頭,又向他打聽皇帝華春的情況,得知「這個皇帝喜怒無常,又荒誕 yin亂,甚至還會讓皇后和嬪妃伺候大臣?!?/br> 說到這里,我心臟一跳:「天香jiejie該不會也要伺候這些老頭吧?」但仔細 一想,覺得杞人憂天,「jiejie武功高強,身份高貴,又智慧無雙,自己不同意, 又有誰能勉強?」 我神情恍惚,等小太監說到一件事后,才猛然驚醒,問道:「曹公公,你說 陛下招了一隊禁軍進了養心殿?」 小太監點頭道:「是??!小人也奇怪哩!」 「那陛下接見我們之地,也在養心殿?」 「不錯!」小太監疑惑道:「該不會陛下會對你們不利吧?」 聽聞此言,張昭遠嚇了一跳,緊張道:「這如何是好?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 掉了腦袋?!?/br> 我皺起眉頭,心道:「這侏儒皇帝沒有道理調動禁軍??!該不會是為了除掉 我等,可他為何要這么做?」 無數疑問涌上心頭,能讓他發怒的原因是什么呢?莫不是天香jiejie宿夜未歸? 想到這里,我頓時明了,這荒誕皇帝根本沒有可能放過美貌若仙的天香jiejie, 他定是妒忌了。我心一痛,但想到天香jiejie根本不會看上那老丑的侏儒,才靜下 心來。此時,只能讓他消除妒忌,我們性命才能得保。 「該怎么辦,才能讓他打消妒忌?」聽天香jiejie和小太監談論過他,得知此 人不但荒yin,而且還非常貪財。我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曹公公有勞你回稟陛下,就說昨夜公主與張統領敘舊,是為陛下催迫銀兩, 如今張統領正押解著金銀珠寶往皇宮而來?!?/br> 說完,我又掏出一張銀票,塞到他手里。 小太監也不多話,接過銀票后,向我們行了一禮,轉身向皇宮走去 張昭遠拉住我的手,緊張道:「二哥,咱不進宮了cao他娘的!這勞什 子統領,俺還不當了?!?/br> 「別說沒用的,蠢貨!」我瞪了張昭遠一眼,說道:「按我計劃行事,趕緊 湊上一筆金銀,否則我們真要人頭落地了?!?/br> 張昭遠嘆息一聲,走出午門外,叫上一輛馬車,向張家的一處錢莊行去 兩個時辰后,我們押解著四輛裝滿金銀珠寶的車架,來到宮門口,剛才那位 曹太監已經久候多時,見我們過來,便急忙迎了上來。 我問道:「陛下怎么說?」 曹太監深深地看了一眼,佩服地說道:「貴人果然智慧無雙!陛下聽到小人 回稟后,只說一句甚 得朕心,隨即就撤掉禁軍?!?/br> 聽聞此言,我長出一口氣,道:「看來陛下已消去殺心,如此進宮便無妨?!?/br> 說完,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這次張昭遠入宮受封,而我做為他的幕僚,自然有陪同的資格 進了內城,抬眼就見到,琉璃瓦的重檐屋頂,朱漆門,同臺基,而大殿的內 柱都是由多根巨柱執掌著,每個柱子都刻著一條回旋盤繞,栩栩如生的金龍,分 外壯觀。 如此巍峨巨大的宮殿,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真不虧為當 年大周王朝的定都之所。 穿過禁衛叢立的過道,旁側是一堵筑在水上的白墻,約兩米高,上覆黑瓦, 墻頭砌成高低起伏的波浪狀,正中一個紅漆大門虛掩著,門上黑色匾額上書「梨 園」兩個燙金大字,里面有琴聲和著曲聲傳來。 「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欄玉砌應猶在,只是朱顏改。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br> 「咦!這不是我寫給如詩的詞嗎?這么快就傳入宮中啦! 不過這低沉的唱聲卻甚是熟悉,好像在哪聽過?!贡M管我有點驚異,但不得 不承認這位女子的唱功和嗓音更勝如詩一籌,而且更加能唱出這首「虞美人」的 意境,將化不開的愁、道不盡的凄美,都婉約地表達出來。如詩畢竟年齡小,缺 少了一點滄桑閱歷,而這位女子則是閱歷深厚,感覺「虞美人」這首詞就是為她 創作一般。 張昭遠臉上現出迷醉之色,連連呼道:「妙妙!此曲只應天上有,人 間哪得幾回聞?不但曲好,唱歌之人更妙」 「張統領慎言!」曹太監連忙阻止道:「里面的貴人,身份高貴著哩!大人 不可造次」 話音未落,一道熟悉的身影從梨園門口轉了出來 只見一位容色絕美、頎長苗條的女子,垂著燕尾形的發髻,頭戴步搖,身穿 素白的羅衣長褂,在陽光灑射下熠熠生輝,步履輕盈,飄然若仙地踏著碧草往他 們兩人走來,姿態優雅高貴得有若由天界下凡來的美麗女神。尤其走動間垂在兩 旁的一對廣袖,隨風輕擺,更襯托出儀態萬千的絕世姿容。 更使人震撼的是她臉部的輪廓,有著此界女性罕見清晰的雕塑美,一雙眼睛 清澈澄明,顴骨本嫌稍高了點,可是襯托起她筆挺有勢的鼻子,卻使人感到風姿 特異、別具震撼人心的美態,亦使人感到她是個能獨立自主,意志堅定的美女。 她的一對秀眉細長嫵媚,斜向兩鬢,益發襯托得眸珠烏靈亮閃。這般名符其 實的鳳眼蛾眉,充盈著古典美態,其誘人和特異處,甚是吸引人眼球。 縱使我見慣美色,心如止水,亦不由怦然心動,更不用說色中惡魔「張昭遠」。 秀挺的酥胸,不盈一握的小蠻腰,修長的雙腿,更使她有種傲然超越其他女 姓的姿態風采,比之娘和天香jiejie真是各擅勝場,難分軒輊。 不過這時她緊繃著俏臉,冷若冰霜,神情肅穆的盯著張昭遠道:「哼!耽于 聲色,不知詞曲含義,只是嘩眾取寵之輩罷了!」 張昭遠氣勢終是弱了許多,自然是心怯地躲到我背后,變成了我與這位高冷 美婦交鋒之局。 領路的曹太監嚇得退到一旁,怕殃及池魚。四周的禁衛都目不斜視,扮作甚 么都看不見。 這位高冷美婦雖是生氣,容色卻是清冷自若,氣定神閑,雙手負在身后,仰 臉看著比她高出小半個頭的我,低沉著聲音道:「閣下,又是何人?」 我看著她玉潔冰清,眼正鼻直的端莊樣兒,拋開遐思,正容答道:「在下禁 軍左衛副統領「張云」拜見傅大家!」這張云自然是我的化名。 傅大家疑惑道:「閣下認識我?」 我淡然一笑道:「傅大家才色天下聞名,與東齊李才女有「玉姿無雙」之說, 在下仰慕已久?!?/br> 傅大家冷哼一聲,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看中我們女子的才,多者還不 是以貌取人?正如躲在你后面的這個胖子?!?/br> 「不要說得那么嚴重好嗎?至少在下就不是這種人!」我苦笑一聲,再回頭 看向張昭遠,見他一副害怕又憋屈的慫樣,伸手一拍他,道:「張統領!來!表 現一下你敢作敢當的大丈夫英雄氣概給傅大家過目欣賞!」 傅大家聽得目定口呆,哪想得到我會這么說話的,就像鬧著玩的樣子。 張昭遠應聲挺身而出,站在我深旁,挺起肥胸突出大肚腩,一副視死如歸的 表情,肥臉做怒目金剛狀,那模樣惹笑至極點。 傅大家眼光落到張昭遠肥臉上,看到他故作不屈的樣子,明知絕不可以發笑, 仍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別過臉去, 以袖遮臉。 張昭遠見美人忍不住笑起來了,心中得意萬分,那肥胖身體站得更挺拔了。 我亦不禁莞爾失笑,笑意最具感染力,尤其在這種嚴肅的氣氛里,四周內侍 禁衛,無不暗中偷笑。 傅大家垂下衣袖,露出斂去了笑態的玉容,蹙起清淡如彎月的秀眉,輕責道: 「笑夠了嗎?」 一聲嬌責,聽得我和張昭遠連忙肅容立定。 笑開來實是很難制止,這時不但我和張昭遠神情古怪,這美麗的傅大家也好 不了多少,勉強繃著臉孔,責道:「不學無術者,終是上不了臺面,我看這胖子 就是個草包,不問也罷!但不知閣下對這首「虞美人」有何見教?」 張昭遠一聽,怒火萬丈,暗罵道:「臭娘們敢看不起老子哼!老子一 身功夫都在床上,有機會讓你這sao貨試試,到時cao得讓你喊老子「親爹」!」 我自不管這死胖子如何想,微微一笑,道:「此詞為申國貴女「沈大家」所 作,此首感懷故國,悲憤已極。起句,追維往事,痛不欲生!小樓句承起句, 縮筆吞咽。故國句承起句,放筆呼號。東風又入,可見春花秋月一時尚不得 遽了。罪孽未滿,苦痛未盡,仍須偷息人間,歷盡磨折。下片承上,從故國月明 想入,揭出物是人非之意。末以問答語,吐露心中萬斛愁恨,令人不堪卒讀。通 首一氣盤旋,曲折動蕩,如怨如慕,如泣如訴?!?/br> 傅大家呆了一呆,優雅地向我躬身施禮,姿勢動作均非常悅目好看,她幽幽 嘆了一口氣,道:「多謝公子賜教,郁青受益匪淺?!拐f罷,她避過我灼灼迫人 的目光,微一欠身,轉身婀娜去了。 輕風吹起她寬大的衣袖,,一條如春藕般白嫩的手臂露在空氣中,優美柔滑, 雪白耀眼,一切完美至極,可令人驚愕的是在她柔肩下方,赫然有一道紅色紋身, 好像野獸的皮毛一般,甚是令人詫異。 我和張昭遠對望一眼,心中驚訝,想不到堂堂中州王妃,名滿天下的傅大家, 身上竟然還紋著一只野獸,這簡直不可思議,難道她與四大花仙一般,是個人盡 可夫的yin婦? 迎面而來的風忽然大起來,只見她身子半轉過來,想要背對著風,這時她羅 裳吹得凌亂,抹胸半露,酥胸高聳,豐滿異常,從肩頭而下竟然一只狐貍紋身便 已經顯露出來,狐貍紋身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來,但是狐貍面部卻被抹胸遮掩,她 潔白的肌膚出現紅色的狐貍紋身,異常的鮮艷,更是讓她顯得妖艷無比,魅惑人 心。 她的腰肢異常的纖細,但卻不像一般女子那般透著柔軟,那白皙嬌嫩的肌膚 之中,不知何故,反倒是隱隱帶著一絲力量感。 不得不承認,傅郁青的身材乃是鬼斧神工所造,似乎每一寸肌膚都充滿著無 與倫比的誘惑魅力。 此刻不慎曝光,令她驚呼了一聲,連忙整理好衣服,轉身婀娜而去。 張昭遠癡癡看著美人遠去,情不自禁道:「這大奶子這sao屁股 只要能摸一下,就算立刻死去也值了!」 我輕輕咳了一聲,提醒他謹言慎行,雖然他見到傅郁青后有點失態,但我也 能理解,畢竟當初我見到這名美婦,也和他一般,像傅郁青這般美艷成熟,又別 具風韻的美婦,簡直是我們這些少男的夢中情人。 「嚇死咱家了!」曹太監拍拍胸脯,緊張道:「兩位大人,可要小心了,宮 中貴人里傅女師還算好說話,換成脾氣不好的主,可是禍事?!?/br> 我點頭,道:「多謝曹公公提醒?!?/br> 經過一番風波后,曹太監繼續領著我們向深宮走去。 又行了一里多遠,忽然感到一股幽森的氣息撲面而來,我回頭一轉,在身側 有一座黑漆漆的閣樓。盡管臨到午時,正當陽光濃烈的時候,可此處依然幽森異 常,猶如冥府地獄一般,令人膽顫心寒。 只見黑色朱漆大門頂端懸著黑色陰木匾額,上面寫著三個險峻的大字「九重 天」,大風刮來,猶如惡鬼在呼嘯。 張昭遠疑惑道:「什么鬼地方,好冷???」 曹太監連忙拉住他,道:「大人,小聲點。咱們快走!」他一臉驚恐地拉住 張昭遠,慌忙離開此地。 ~最~新~網~址~找~回~:點2`u`2`u`2`u點 等遠離這座陰森閣樓范圍,曹太監才氣喘吁吁地擦了一下臉上的汗。 我疑惑地問道:「曹公公,宮中怎會有如此陰森邪異之所?」 曹太監望了望四周,見沒有人,才低聲道:「咱們這座晉宮可是前朝立都之 所?!?/br> 見他神秘兮兮的樣子,我更加好奇,問道:「這與「九重天」又有何關系?」 曹太 監嘆道:「大人,當聽說過大周皇朝最后一位皇帝吧?」 我驚疑道:「難道「九重天」與他有關?」 「不錯!據說當年那個「九重天」才是真正的九重天,那位皇帝想借此飛升, 可最后搞得天怒人怨,一場大亂下來,這「九重天」倒了大半,如今只剩下這三 層高的閣樓?!?/br> 我嘆息一聲,道:「這位皇帝執政初期是一位英明之主,內安國家,外服林 胡,一時風采絕倫,可臨到中年卻想長生不死,當真可悲可嘆!」 曹太監小聲地說道:「大人,你也太小瞧這位皇帝了!」 「難道還另有隱情?」我驚訝道:「還請公公賜教?」 曹太監點頭道:「這位大周末代之主,還有一個稱號,名曰「魔帝」,傳聞 他文武全才,后世有人稱他一法傳三教,千年前,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三大派, 就有他留下的烙影?!?/br> 我心道:「陰陽宗在千年前也算得上頂尖大派,會不會是這三大派之一?」 曹太監不知我所想,繼續道:「這座「九重天」不僅是登仙之地,更是魔帝 試驗之所?!?/br> 張昭遠疑惑道:「試驗什么東西?」 「作孽??!」曹太監嘆息一聲,道:「這位魔帝異想天開,想制造一個不死 之物出來,為此他不惜捕捉江湖高手,甚至連手下兩位圣人境界的大臣,也被他 設計捕捉,再混合遠古野獸,抽血斷肢,混練血清,制造奇異血脈,最后終于引 起眾怒,功虧一簣?!?/br>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刮腋锌宦?,又問道:「既然已過千年,為何此 處依然陰森異常?」 聽聞此言,曹太監渾身一緊,道:「誰知道呢?真是邪門了,不過大人平常 夜里可不要來此地,宮中有不少人夜里路,就消失不見了?!?/br> 張昭遠心里一寒,驚訝道:「鬧鬼了,還是魔帝未死?」 曹太監搖頭道:「大人避開此地,自然無礙。至于魔帝已千年未出,可見早 已不存于世!」 閑聊片刻,終于來到養心殿 此處乃大晉皇帝「華春」的寢宮,只見寢殿內云頂金木作梁,水晶玉壁為燈, 珍珠為簾幕,范金為柱礎。 在幕簾后,金漆雕龍寶座上,坐著一個五短身材,看上去滑稽可笑的侏儒, 盡管如此,可他眼神中卻又睥睨天下的氣勢。 底下歌舞升平,衣袖飄蕩;鳴鐘擊鼓,樂聲悠揚。臺基上點起的龍涎香,煙 霧繚繞,深深宮邸,透出一股糜爛與腐朽的味道。 等我和張昭遠進來,曹太監磕頭稟告了一聲,兩旁的侍女才輕輕拉開珠簾, 我瞟了晉國這位最有權勢的男人一眼,只見他兩鬢斑白,頭發稀疏,臉上皺紋豎 起,滿是老人斑,鼻子粗大,下顎胡須半白,卻有如針刺一般。 那金色龍座甚是高大,他那矮小瘦弱的身子縮在里頭,看上去甚是可笑,一 顆碩大腦袋搖搖晃晃,老眼微微瞇著,冷冷地打量著我們二人。 他坐在龍椅上,雙腳離地,想要下來,還得一位侍女將他抱起,才安穩落地。 這位侏儒皇帝,我第一眼見到他,就覺得無比厭惡,不說相貌丑陋,身材短 小,只他身上透出的一股腐朽味道,就令人作嘔。 但該行的禮節,還是少不得,我和張昭遠跪在地上,磕頭道:「吾皇萬歲萬 歲萬萬歲?!?/br> 華春先打量著張昭遠,只見了一眼,就皺起眉頭,看向我,眼中閃出一絲嫉 妒之情。 「爾等免禮平身!」 我們又磕了三個頭,才站起來,張昭遠取出禮單,讓太監傳上去。 華春看了一眼,輕輕放下,嘆道:「朕與你父親乃是故交,一別數年后,想 不到還能與故人之子重逢,朕心甚慰!」他嘆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張財主乃 精明之人,這些年下來,恐怕早已富可敵國了!」 張昭遠一愣,不知如何回答,但我已知道他的意思,這是嫌禮物太薄,便連 忙道:「陛下,家主另有厚禮贈送,不日即運來?!?/br> 「哈哈張財主果然上道!」華春撫須大笑,一張大嘴裂開,就像一個 丑惡的蛤?。骸杆^禮尚往來,朕也不能虧待張財主,過些時日就讓他參加宮中 云宴吧!到時挑一位美人好好伺候他?!?/br> 說到這里,他眼中閃出一絲yin邪的笑意,似乎想到一件有趣的事情,讓他心 情變得大好起來。 「當年張財主可是對一位仙子女神非常中意,可耽于諸位大臣的臉面,只得 忍痛割愛,這次朕就滿足他的愿望,將這位美人賜于他一宿?!?/br> 張昭遠見這位侏儒皇帝竟是同道中人,不禁覺得甚是親近,嬉笑道:「嘿嘿 多謝陛下厚賜,小臣代家父謝過!」 華春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嘲笑道:「到時可讓 你們父子一起同樂,如何?」 張昭遠一聽,大喜過望,他早聽說過這位侏儒皇帝的嗜好,心道:「宮中這 些嬪妃,公主,身份甚是高貴,以自己這低賤身份如果能cao上一回,當是身心舒 暢,感覺如做皇帝,最好讓傅大家或者天香公主陪伴,那就再好不過了?!?/br> 想到這里,他暗自呸了一聲,「天香公主可是二哥的女人,她以前還是我結 義大哥,怎能有如此歪念?真不當人子!」但又想到華天香淡雅若仙的面容,骨 子透出的極致妖媚,還有那成熟迷人的風韻,他心里又癢癢的,竟連下身roubang也 微微抬起頭來。 「小臣謝主隆恩!」張昭遠連忙趴到地上,大屁股高高撅起,連磕三個響頭: 「陛下待小臣太好了,小臣感激莫名?!?/br> 華春見他蠢肥模樣,不禁皺起眉頭,心道:「那臭婊子會看上這種貨色?」 他又瞟了我一眼,心中一片疑慮,但又一想:「這張家富可敵國,估計那sao貨看 上人家家產也說不定?!?/br> 想到這里,他邪笑一聲道:「只要你盡忠職守,朕自不會虧待你?!?/br> 華春夸贊了一番,便正式冊封張昭遠與我二人為禁軍左衛正副統領,同時吩 咐我們去禁軍大營報道。 取過軍符后,我與張昭遠便直奔禁軍大營 ********* 禁軍共兩萬五千人馬,駐扎在內城,其中左右軍各八千,中軍九千人馬。 司馬浩一臉陰鷙地坐在中軍大帳,冷笑著對身邊將領,說道:「諸位,本將 的那個商人妹夫要做左軍統領,你們說一個滿身銅臭的商人能管好軍隊嗎?」 「不能!」眾人大聲應和道:「真是可笑??!一個商人懂個屁,難道他要把 買賣做到軍隊里來?」 一個滿是絡腮胡的威猛將軍,哈哈大笑道:「大帥的妹夫也不全無是處嘛! 比如軍中缺乏糧餉,可以讓他出點力。哈哈哈」 司馬浩陰笑一聲,心道:「黑龍推薦的「丁幕蘭」,估計已掌控了張府,若 是如此,以后根本不缺錢財,可以征募私軍了,一旦局勢不利,還有憑仗,不可 將寶完全壓在侏儒皇帝這邊?!?/br> 想到這里,他覺得要給自己那名義上的妹夫一個下馬威,讓他害怕自己,沉 思一番,說道:「等會本將演軍,諸位可對新來的統領挑戰?!?/br> 說完,司馬浩向絡腮胡將軍看了一眼,陰笑一聲,繼續道:「等會胡統領可 要出場,幫本將好好教訓一下我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妹夫?!?/br> 絡腮胡「胡統領」哈哈大笑道:「只要將軍舍得,在下又有何不可?」 「哈哈哈胡統領爽快!」司馬浩陰笑道:「傳令三軍,排兵演陣,歡 迎本將妹夫大駕光臨?!?/br> 我與張昭遠來到禁軍大營外,遠遠便聽見戰鼓軍號聲,知道司馬浩想給我們 一個下馬威。如果此時進去,便著了他的道。 想到這里,我扯住張昭遠的袖子,說道:「此時不可進,讓他們等候幾日?!?/br> 張昭遠本不愿接這份差事,聽我這么一說,正合心意,連忙笑道:「哈哈, 讓他們自個兒折騰,老子還不伺候哩!乘此機會,不如去春香閣,找如詩樂呵樂 呵」 話音未落,轅門打開,一位身著黑甲的瘦長男子,騎著一匹黑色戰馬向我們 迎面沖來,戰馬奔速極快,似乎想沖撞我們二人。 張昭遠嚇了一跳,連忙躲到我身后,我運起掌力,只待戰馬沖過來,一掌將 它擊斃。 「馭!」等戰馬沖到近前一米處,馬上之人才喊停,但灰塵卻灑了 我一身。 我強忍著怒意,朝馬上之人看去,只見此人身材高瘦,滿臉陰鷙,一副囂張 跋扈的模樣。 此刻,他挺著瘦長身子,高高地俯視著我們,冷笑道:「哪來的狗東西?竟 敢擋在本將的路,活膩了不成?!拐f完,他甩起鞭子,朝我抽來。 此人陰狠至極,這鞭子明顯帶著陰寒內力,想一下子就廢了我,這樣做同樣 可以達到威懾的目的。 我怎會讓他得逞,乘他大意之際,運起炎陽掌力,聚到食指上,向鞭子點去。 只聽「噗」的一聲,鞭子應聲而斷,司馬浩渾身一震,蒼白陰森的臉上一片 潮紅,顯然中了我的算計。 司馬浩哪吃過如此的虧,惡狠狠地看著我,咬牙啟齒地說道:「狗東西,你 很好。本將記住你了!」 我冷笑道:「司馬將軍,希望你能記住一輩子?!?/br> 司馬浩顫著身子,忽然舉起手中的令旗,大聲喝道:「有刺客襲擊本將,眾 軍給我宰了他們?!?/br> 我心里一驚,此人果然囂張跋扈,半點也吃不了虧,此時禁軍已沖了出來, 如果不走恐有性命之憂。 我連忙將張昭遠扶到戰 馬,再跳到自己馬上,呼嘯一聲,向外逃去。 司馬浩強忍著身體不適,從背后取出一張弓,搭上利箭,也不射我,他深知 憑我的武功,根本不可能得逞,于是瞄準張昭遠,他毫無顧忌,只想殺了我們二 人。 箭帶著冷風,向張昭遠后心射來,我眼睛一憋,心道:「不好?!惯B忙劈出 掌力,迎向利箭,但此箭來速甚急,即使劈中,也不能阻擋去勢,只是向下一斜, 射中張昭遠的大屁股。 「??!」張昭遠慘叫一聲,差點落下馬,但他也知道如果真落下去,肯定十 死無生,于是緊緊抱住馬脖子,趴在馬身上,向前逃去。 只見身后跟著百余戰騎,而司馬浩在射出這一箭后,猛地張口,吐出一口鮮 血。 我回頭望向司馬浩,寒聲道:「沒卵子的廢物,你等著,老子遲早摘了你的 狗頭?!?/br> 我早就聽聞司馬浩天生縮陽,于是故意相激,果然他聽到后,身體一顫,又 一口鮮血噴出。 我心中快意,得意地催動戰馬,帶著張昭遠,向皇城大門而去。 畢竟在內宮,這些追兵也不敢放肆,只裝模作樣地追擊了一段路,便調頭轉 向大營 此刻,張昭遠哼唧慘叫著,座下戰馬染成鮮紅色,「哎呦!疼死我了,司馬 浩你這個陽痿男,真對老子趕盡殺絕吶!虧老子名義上還是你妹夫哎呦! 屁股開花了?!?/br> 他手向后一模,頓時沾滿鮮血,不禁驚道:「血流血了二哥 我要死了!」 我沒好氣地罵道:「死胖子,你一身肥rou,流點血,怕什么?別號喪了,老 子心煩?!?/br> 張昭遠一聽急了,連忙慘嚎道:「二哥,弟弟可是為了你才受這池魚之災, 你竟然不可憐我,讓弟弟心寒吶!」 我心道:「這肥豬確實被我所累,如果天香jiejie能聯絡上我,自然不會讓他 擔任這禁軍統領之職?!归L嘆一聲,將他攙扶下馬,緊接著便拔出箭頭,張昭遠 又慘嚎一聲,猶如被宰的肥豬。 我笑道:「我們能跑出來就不錯了,如果深入軍營,現在就任由司馬浩這陰 人拿捏了?!拐f完我在他傷口上撒下金瘡藥,再包裹起來。 張昭遠狠狠地折斷利箭,罵道:「司馬陰人,你給老子等著,我一定要到陛 下面前參你一本?!?/br> 我皺了一下眉,嘆道:「算了吧!司馬家族不但在江湖上聲名遠播,更在晉 國樹大根深,我們暫時搞不過他們?!?/br> 「那怎么辦,此時又入不了軍營,如果耽擱下去,誤了差事,那皇帝可繞不 過我?!?/br> 我說道:「無妨!你先回去,把答應給侏儒皇帝的銀兩準備好,我去見公主, 到時雙管齊下,定可安然無恙?!?/br> 張昭遠搖頭嘆息道:「這狗皇帝可真夠黑的,不知這次又要敲詐多少銀兩, 才能滿足他的胃口?!?/br> 我先與公主會面,再從長計議。 「好吧!」張昭遠摸了摸屁股,說道:「那兄弟先到如詩那邊快活一下,有 事再找我?!?/br> 「滾吧!死胖子」 我見他要去找如詩,心中難免有些醋意,畢竟如詩剛被我包裝出名,成為名 滿洛陽的花魁,想不到竟便宜這死肥豬。 我與他分別后,就向華天香提及過的「香華小筑」而去 ********* 東齊皇宮 齊帝慕容天沐浴更衣,又齋戒三日后,便登上車架,向東齊圣地「蓮花寺」 而去。 蓮花寺乃東齊國教「凈蓮教」布道之所,矗立在玉京郊外「凈蓮山」上,占 地極廣,就連山下幾個村鎮也是此教的布道之地。 只要出了凈水河碼頭,就是縱橫交錯的街道,有店鋪有攤販,有各種各樣的 貨物,以及無處不在,隱隱約約飄來的嗯嗯啊啊之聲,當真春意入骨,使人渾身 發熱,身軟體酥,難以成行。 路上之人不算太多,有孤身而行的少女,有攜手漫步的一男一女,也有被幾 個男人簇擁著的女子,時不時能看到角落里有rou蟲翻滾,膚光粉臂,yin靡之味屢 屢飄出。 一座十六名壯漢抬著的步攆,四周俱是白色紗帳,一位身姿婀娜,體態風流 的女子半躺半靠于兩名肌rou男子身上,體側和兩腳都有面容俊秀的男人殷切服侍。 她披著白紗,肌膚粉嫩有致,面容半露,看不真切,但模樣端莊,媚眼中帶 著憐憫,身體每一個地方都在散發著無法言喻的魅惑。 剛過一處路口,街邊忽有乞丐撲來,衣衫襤褸但干凈,神情充滿求肯,跪在 轎前,不斷呼喚:「女菩薩,行行好吧,行行好吧?!?/br> 步攆中傳出一道酥媚入骨的聲音,道:「這些廢物,上進不足,當不得鼎 爐, 甚至連藥渣的效用都失去,只得淪為乞丐,你等要以此為戒!」 她身側的幾位俊秀男子,同時回道:「多謝菩薩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