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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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旁的寒門子弟拜師研習經學謀求仕途不同,桓玠出身高門士族,從來無須為生計發愁,也看瞧不上充斥著功名利祿的官場。在他看來,讀書研經應當是自發的,若為了榮華富貴而皓首窮經,不但違背本心迷失自我,還會變成廟堂之上的奴隸,功利且世俗。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桓玠也是如此,盡管父親放任他遍訪名山,拜師學畫,他也從未真正遠離過政治斗爭的漩渦。黎先生風聲在外,作為他的入室弟子,桓玠又背靠江東名門譙國桓氏,憑著不俗的畫技,他的繪卷早在其入京前就蜚聲遐邇,區區贈友之作都能賣出高價,也難怪桓楚會奇貨可居,不輕易予人了。 隨心的畫卷成了叔父的政治工具,桓玠卻還被蒙在鼓里,畢竟守孝這兩年多以來,他一直在尋求突破,對外也知之甚少。 確實,一直待在高門宅院,怎能畫出壯闊的天地? 桓玠在合適的時間,拜訪了居于城郊南山的師傅,一方面解答了心中的疑惑,另一方面也將南山之景收入眼簾,再加上紓解了欲求,正是揮筆作畫的好時機。 屏退了眾人后,桓玠闔上眼簾,憶及南山春色,很快將宣紙鋪陳開,揮毫落墨,一時竟忘卻了時間,如入無人之境。 當然,一副畫卷的完成,需要繪者許多的心力,桓玠雖然天賦異稟,卻也不能在一時半刻將腦中之景全然重現,好幾個時辰下來,也只分區畫了山水輪廓與林間小屋。 也不知是不是突發奇想,桓玠突然念及那夜酣暢淋漓的性事,在他看來,阿荷的胴體也猶如山水畫卷,與這南山春景圖互為映襯,誘人深入,待人描摹。 “畫條小舟...”桓玠有些癡了,竟真以為自己可以入畫,他在山下淺溪處畫了一葉不該出現的小舟,又添了一些不應時節的碧荷,“再來些荷葉...” 宣紙上出現這些不合時宜的景致,本不是一個畫家該犯的錯誤,桓玠這樣隨心涂鴉,也印證了他的心情確實不錯。好在這幅春景圖篇幅不小,只要他將重點描摹的山水放在上半段,下面這些存了私心的小景便不會那么扎眼了。 思及此,桓玠喜不自勝,見時日已過正午,忙喚阿荷,打算階段性休整一下,“阿荷,阿荷?” “公子不必喚了,阿荷不在?!卑⒑扇チ饲霸罕悴灰娀貋?,只有元珂還守著桓玠,“公子可是餓了?奴才吩咐廚房傳膳吧?!?/br> 桓玠并沒有多少食欲,一聽阿荷不在,追問元珂道:“阿荷去哪了?怎么不在?” “前院來了幾個碎嘴的婢子,阿荷大約,大約去找管事的趕人去了?!痹婊氐脑?,都是自己的主觀臆斷,他雖不喜阿荷,可到底還是討厭其他婢子多一些。 “那就好,她不在,我總覺得這聽雨軒都少了些什么…”桓玠說的是實話,盡管這幅南山春景圖還未完成,但他想讓阿荷先看看,讓她明白自己的小心思??烧l料人家不在,他登時就xiele氣,也算應了那句“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才這會兒不見,他就念著她了。 “阿荷走得匆忙,沒講幾時回,公子有什么事,直接吩咐奴才就是?!痹嫘睦镉行┎粷M,以前也沒見公子對哪個婢子這么上心過,這阿荷分明是一月前才調來院里的,怎么公子還離不了她了。 桓玠笑著搖了搖頭,“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算了?!?/br> “那公子…”元珂也想猜測公子的心思,可臨了又不知道說些什么。 “等她來了再傳膳吧,我還不是很餓?!被斧d揮揮手,不想再麻煩元珂什么,“你去外面守著吧,看到她回來就通報一聲?!?/br> “是,公子?!痹鎳@了口氣,既擔心著公子的身體,又埋怨阿荷去了太久。 只是,他們等了好幾個時辰,等來的卻不是阿荷,而是一群端著晚膳的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