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跳不已
“別叫,是我?!?/br> 底下的人還想亂動,鳳關河拿手臂將她按在榻上。 他的目光一寸寸描摹過她的眉眼。 身體覆下去,近乎貪戀的嗅著她發間的氣息。 他們成婚后的日子里,他也不是第一次離京辦事。 但他是頭一次這么想她。 魂牽夢縈。 彼時,他們夫妻之間剛有了些破冰的跡象,卻因北境這場戰事生生分離這么久。 半年,七個月,二百零五天。 思念是把鈍刀子,在他閑下來的每一秒里剖著他。 直把他的心剖得又軟又麻。 而此時此刻,他們離得這樣近,她的唇就緊緊貼著他的手心,那張檀口呼出的熱氣捂暖了他略帶冰寒的手掌。 一切都那樣真實。 鳳關河的心狂跳不已。 他本不該來的。 但此刻,他只是無比慶幸他來了。 原來只要逾矩一點,就可以從她那里得到好多好多。 手底下的小腦袋動了動。 她睜著眼睛看他,小臉憋得通紅,眼神又是驚慌又是不滿。 鳳關河有些不忍。 “我放開你,你別叫,知不知道?”他壓低嗓音提醒她。 小人兒可憐巴巴的點頭。 鳳關河松開手。 “救……!” 又捂上了。 他擰眉:“你叫什么?不認得我了?” “唔唔……”小腦袋點點又搖搖。 看見她眉眼間的抗拒,鳳關河微微心寒。 方才那聲夫君,叫的果真不是他。 她在想著誰? 難道他不在京城的這段時間里,她……心里已經有了別人? 大抵是的。 那里……本也沒有他。 “不準叫,聽到沒?”鳳關河的聲音一寸一寸寒涼下去,“你若把人引了來,為免事情敗露,我只好把你擄走綁在身上了——到時候你身邊無人伺候,有的苦頭受!” 手下輕顫一陣,他知道這話起了作用,松開她。 秦月瑩睫毛動了動,眼角瞬間掛上了淚珠子。 “你……你是人是鬼……” 她聲音顫顫,似乎還有些懼意。 “你說呢?” 溫熱的大掌撫上她的臉頰,手底下平滑細膩的觸感讓鳳關河心里微微熨帖了一瞬。 卻也只是一瞬。 他想起那聲“夫君”,滿腔酸澀從心底一直涌上腦門,后槽牙陣陣的癢。 連帶著她的這份恐懼,落在他眼里,也多出幾分心虛的味道來。 屋里沒有別人,可她心里有別人! 那只撐在她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該怎么辦? 就算到了這個地步……他也舍不得傷害她。 想了想,鳳關河捏起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那雙水盈盈的鳳眸里溢滿了惶恐不安。 她果真是心虛的。 鳳關河咬著牙:“我問你——” 秦月瑩神情一凜。 “jian夫呢?” 她愣了。 什么jian夫? 鳳關河只當她是裝傻充愣。 他心中又酸又澀的想—— 好啊,如今當著他的面,也敢這樣維護外人了。 既然如此,不管那男人是什么身份,斷斷留不得。 至于她…… 若她真是一腔癡情付在那死人身上,他勉強不了她的心。 那只能勉強她的身子了。 他應該…… 他應該對外說長公主薨了,再把她軟禁在暗無天日的地下。 把她cao得夜夜合不攏腿。 cao到她服軟為止。 她永遠不會喜歡他,那又如何? 他們已經成婚了。 他絕不會放她走的,一生一世都不會。 有木槿花的香氣鉆入鼻中,打斷他這一陣思緒。 那是她發間的。 鳳關河垂眸,掩去其中陰鷙。 這種時候,他不介意和她玩點話術。 他忽然抬頭,問:“方才你房間里的男人,是誰?” “什么男人……”秦月瑩咬著唇角,呆呆愣愣的模樣。 死鴨子嘴硬。 鳳關河冷笑:“我看見了?!?/br> “我還聽見你,叫他的名字?!?/br> 秦月瑩吸了吸鼻子。 這是拿她當詔獄里的犯人在審呢?還詐起來了。 可惜她身正不怕影子斜,才不上這當。 這呆子,也不知身為女人,應付他的法子多了去了。 秦月瑩思忖了一陣,再開口時就是一臉憤然之色。 “鳳大將軍,你如今是要惡人先告狀?” “外頭都說你死了,你現在又活過來爬我的窗子,什么意思?” 這回輪到鳳關河愣了。 “我……” 確實是他不該。 死訊傳到京城之前,怎么也該讓人和她通個氣。 “你是不是以為,瑩瑩不會為了你傷心?” 鳳關河只覺得心頭猛的跳動一下。 這是什么意思?她…… 他張了張嘴,最終一個字也發不出。 腦子里飄飄然的,他只覺得腰側被雙手這么一推,眼前就天旋地轉了。 這回輪到他倒在榻上,竹制的小塌發出一陣響動。 秦月瑩長腿一伸,騎上他的腰。 她俯下身去勾他的脖子。 “駙馬呀……” 燭光晃動兩下,滅了。 借著窗外月色,鳳關河看清了她嘴角狡黠的笑意,以及…… 那對被紗裙半遮半掩,雪白圓潤的玉乳。 鳳關河暗自吸了口氣,以手遮眼不再多看。 “你方才說……jian夫?” “瑩瑩現在是小寡婦了,你來爬瑩瑩的窗子,你自己說說,誰是jian夫?” 她的話音似乎就落在他耳邊。 好近好近。 黑暗里,有什么東西將他一邊的耳垂整個納了進去。 熾熱,濕潤。 腦子像是一下就炸開了。 他喉間急促的輕喘一下。 鳳關河再睜開眼,眼尾已是通紅的一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