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5文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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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鐵緩緩起步,加速。 沿途的初春已經花開,車尾打扮精致的女人買了一把怒放的花束,香味充滿了整個擁擠的車廂,宋嬋衣側目看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轉頭是窗外還帶著寒意潮濕的清晨,遠處的山巒層層綿亙,熟悉的清河在遠處流著。 她坐在靠右的窗口,她知道,她在往哪里駛去。 很快,一幢幢漂亮精致的高樓在窗外掠過,載著她滿腹的迷茫和憧憬,到站。 文州站到了。 她想起那一日從山坡開往清河弄堂的車上,謝策遙追問她為何執著于來文州。 “我想看看,文州的月光是不是也一樣亮?!?/br> 望著車窗外寒冷潮濕的夜色和皎潔的月光,當時她是這樣喃喃的。 車窗外的陌生人們已經開始迅速挪動,一張張都是沉默孤獨的臉。 她纖瘦的身影消失在人群里,她不免有些困惑,就是最發達的城市,是她想要的嗎? 但人流太快,她的念頭很快在人群里模糊地存在又逝去。 宋春冰原說要來文州站接她去學校,但不知為何被耽誤了,只給她發了信息說晚上來接她。 她一路看著導航,倒也沒走錯,步行了十五分鐘就到了市中心。 她穿著洗得泛白的牛仔褲,上身是一件白色的廉價衛衣,帆布鞋上還印著盜版的英文名牌。 擦肩而過的都是自信精致的一中學生,他們的自在讓她覺得難堪。 這樣的她,站在文州一中的校門口,不加修飾的精致臉龐在這群光鮮亮麗的學生中好像不起眼了。 她縮了縮腳,試圖讓褲腳蓋過鞋面,頭也不自覺地低了下去。 苗條嫵媚的身姿在威重的校門前顯得畏縮起來。 大路的東側是龐大的圖書館,甚至向外界開放借閱。 后方是層迭的教學樓,嶄新的,雪白的。因下雨的緣故,墻面洇著點點雨跡。 校舍是紅色的古風小樓,不時有幾個學生從木門里走出來,嘰嘰喳喳的,熱鬧極了。 但校園里的熱鬧和菜市場不一樣,是有序的,綻放的,跳躍的。 她只埋著頭往教學樓走去,越過熙攘的人群,穿過所有人的說話聲和笑聲。 “欸?你是不是……宋……宋嬋衣?” 是一張巴掌大的小臉,甚至有些嬰兒肥,紅撲撲的,是個可愛的女生。 宋嬋衣記得她,那天狼人殺里,她也是個狼人,她們在睜眼時對視過,只是沒有交談。 “我們那天見過的,我叫許聽夏,聽見夏天?!?/br> 她眨了眨眼睛,她的長發在頭頂盤了個丸子頭,臉上也笑瞇瞇的,和那天散著頭發的樣子很不一樣。 “你好呀,真巧?!?/br> 宋嬋衣也笑了。 在這陌生的文州見到有過一面之緣的人,她莫名有些放松。 她問清了來由,原來許聽夏是季萊的初中同學,中考發揮失常,便在普通高中就讀了,這次竟也是來參加考試的,她們便相攜著往教學樓去了。 上午是長達三小時的綜合文科考試。 宋嬋衣很快便答完了文科卷,她是向來文科成績極好的,班主任葉聽雨一直評價她文學素養極高,是個讀文科的好苗子。 文科卷大部分都是一些通識題,和謝策遙不知從什么途徑搞來的大規模題庫有著極高的重合度,在剛拿到卷子時瀏覽了整套卷面,宋嬋衣就略松了口氣。 只有部分題難度很高,看似簡要的題干,其實要求答題者有高水平的理解力和表述力。 少數幾道題甚至設置了隱晦的文字陷阱,還好文字游戲在宋嬋衣眼里不值一提。 一中體貼地給考生們安排了中午的休息教室。 宋嬋衣趴在桌上,天沒亮就出發,經過了長時間的考試,她累極了。 她迷迷糊糊地夢到了自己考進了一中,阿婆高興極了,小姨也來文州站接她,歡天喜地。 但不知為何,母親在她夢里咬著嘴唇低低哀哀地哭,她問母親為何流淚,宋春絮卻一言不發。 她醒來時有些恍惚,但下午的英語考試快開始了,她忙去上了廁所,又坐進了考場。 英語不是她的強項,考試時間也很短。 閱讀題是謝策遙給的題庫里沒有的,她答得有些遲疑。 幸好題量不多,她快速完成了英文論點題,還有些時間檢查。 考完英語走出考場時,圖書館的燈都已經亮了起來,在微微發暗的下雨天里,如同人類攀爬道路上的一盞孤燈,她看得有些失神。 她的左肩被人從后一拍,她朝左后方一看,卻無人。 右耳卻聽見了許聽夏的聲音。 “去不去一中食堂吃飯!聽說他們食堂可好吃了?!?/br> 許聽夏笑得兩只眼睛都瞇了起來,很難讓人拒絕她的熱情和善意,何況一中給他們都發了餐券,宋嬋衣便笑著答應了。 還沒到晚餐點的一中食堂只零零散散地坐著幾簇人。 她們點了個熱騰騰的砂鍋飯,選了個靠窗的位置暖呼呼地吃了起來。 砂鍋燙得很,她們吃得很慢。 隨著砂鍋見底,食堂里的人也慢慢多了起來。 宋嬋衣不動神色地觀察著,一中是不強制穿校服的,但許多學生穿著一中統一定制的時髦小西服。 幾簇人背著樂器,拿著琴譜架,一看就是剛去完樂隊或上完音樂課。幾簇人穿著合身的運動衫或瑜伽褲,像是剛進行了運動。還有幾個人在食堂門口分發著社團的宣傳單,一派欣欣景象。 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學校,不時埋頭苦背書的低沉氣氛,不時壓垮脊背的大量題庫,反而是活潑的,多元的。 他們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自信從容。 外向的,內斂的,文科的,理科的,藝術的,體育的,都可以在這里被容納。 食堂的頂燈明亮,一群少年穿著鮮艷的紅色球衣,身型長而挺拔,手上拎著籃球網和擦汗的毛巾,大刺刺地走向了打飯的窗口。 食堂阿姨對這群少年好像也是有著莫名偏愛的,他們人手端著一盤飯堆得像小山的餐盤,像風一樣,刮了過來,坐在了窗邊的長條桌上。 宋嬋衣的心一滯,她偷偷地抬眼,看著這群高大少年在狼吞虎咽,像是餓極了。 從他們走進來的那一刻,她便一眼看清了,被搭著肩膀在中間意氣風發的那個,是江行棹。 不巧,她抬眼偷看的那一瞬,江行棹也對視了她。 她迅速地低頭,周身的血都升上了臉。 紅艷艷的臉蛋在江行棹看來是氣色好,她的頭發今天扎成了馬尾,修長白皙的脖子低低地垂著,有著少女最俏麗動人的氣質,和那日在季宅時頭發全攏在腦后顯得溫順的樣子很不一樣。 卻見那雙翦水秋眸又望了過來,眸子里帶著幾分剛剛沒有的篤定和勇敢。 眼波輕觸處,若有情,似無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