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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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人在走廊你儂我儂沒一會兒,那位朱砂公子悄悄探出頭來,沖祀柸努努嘴:“小白找你?!?/br> 祀柸臉一冷:“沒大沒小?!?/br> 他嘴上罵著,人還是回了屋子,只留我和珮扇四目相對。 隨著木門輕掩,廊下似乎也悄靜起來,我一言不發,側了臉盯著他的衣角,心中沒由來泛上一絲怨。 “坊里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他聲音輕輕的,雖是問句,語氣卻很篤定,“前幾日白畫梨回來時我就覺得他神色有異,偏問不出什么?!?/br> 他朝我邁一步:“你的傷,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往后退一步:“祀柸已經說過了?!?/br> 他一怔,瞬息間思緒已拐了幾個彎,試探著又往我身前靠近半步。 我的后背抵在冰冷的墻面上,眼睫顫巍巍眨個不停,聲音愈發冷漠:“回屋吧?!?/br> 說著便要從他身側擠出去。 男子胳膊一伸,一把將我攬過來按到墻上,那雙鳳目凝著我,黑曜石般的眼在我臉上來回逡巡,最終落在我額頭的痂上。 “沐瓊,你當我是個傻的?!彼暮粑鼣y了點酥梨糕的淡香,我像是突然被人掐住了喉嚨,雙手無措摳著墻面,指尖被磨得生疼。 “到底怎么了?”他微低頭,“他們幾人都知道,偏獨瞞著我?” 那夜的記憶像潮水涌進我的腦海,我閉上眼,一把將人推開:“不關你的事!” 他滿臉驚訝,我克制住抖個不停的身體,心跳慌亂,步履匆匆逃回了屋子。 珮扇被我甩在原地。 合上房門,我后知后覺十指被磨出了血痕,這會兒只將手蜷在袖下,作出無事發生的模樣坐回沐夫人身旁。 跟著沐家二老前來伺候的槐安站在我座后,不聲不響替我添了點新茶。 我對她的印象尚停留在沐瓊的侍女身上,瞧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鬼使神差問了句:“你近日可好?” 扎著長辮的女子詫異地挑了下眉,回的話很是規矩:“同往日一樣?!?/br> 沐夫人轉過頭來:“你倆如今倒是生分了?!?/br> 她不聲不響拍拍我的手背,槐安靜靜笑了笑,并未接話。 我脊背發憷,狀若無意又回頭看她,女子對上我的視線,平靜地垂下眼皮,作出聽從吩咐的模樣。 我悚極,如芒在背,剛回座沒多久又起身,念珮扇尚在走廊,便在廳中打著圈亂轉,四處湊湊聽些雜話,東抓一把西抓一把,捧著滿手的瓜子果仁,偏不再往沐夫人那兒靠了。 沫澀看出我心神不寧,趁我走過他座位的空隙,眼疾手快拉住我的胳膊。 他仰頭,見我停下腳步,這才緩緩抽回抓我的手,眉目間帶了點猶豫。 “你待會兒......”他朝我靠了靠,很謹慎地壓低了聲音,“我想去街上逛逛,沐姑娘陪我一起?” 他的眼睛忽閃忽閃地眨著,我頭一次在他眼中看到渴求的神情。 自然沒有理由說不。 礙于沫澀的身份,祀柸初時略有反對,禁不住我一再相求,念及年下光景,破例便同意了。 臨出門被珮扇知曉,硬是在殤止那里鬧半天,像個狗皮膏藥似的黏上我和沫澀,言說采買年下的物品,兩頰喜得紅撲撲的。 他們其余幾人亦有各自的打算,在廳里喝茶的喝茶,聊天的聊天。 我猜祀柸和許陌君免不得要說學堂一事,一時心煩意亂,求不得的離開了。 邁出扶芳的大門,熙攘的街道映入眼簾。 午后陽光正好,人們裹著厚衣服,兩手挎著大包小包,每個人都笑意融融。 我們叁人逆著人流,步伐稍慢。沫澀和珮扇將我夾在中間,因為人多反把我擠得動彈不得,左右兩肩只能倚著他二人,像極了蚌殼中的那塊rou。 沫澀饒有興致,左顧右盼。反觀我板著臉,對身側男子的打量避而不見,恨不得把人推到千里之外。 “沐姑娘在坊里時還天天想著珮扇公子,如今又使什么性子?” 冬風微寒,我正裹著圍領,冷不丁聽見沫澀輕飄飄來這一句,眼睛“倏”地瞪大了。 珮扇卻聽得一清二楚,語氣輕松:“當真?真有想我嗎?” 他說著就要替我理脖子上的兔絨領,手還沒觸到,被我“啪”一把打開:“不許碰?!?/br> 他悻悻收手,我嘴很硬:“你少聽沫澀瞎說?!?/br> “好啊好啊,是我瞎說?!毖哉Z間看見個賣木雕的攤子,沫澀一件一件挑著看,說的話毫無避諱:“前些日在床上都不讓我碰,非說要等珮扇回來才可以。要不是我迫你,豈非吃不到一點葷腥?” 木雕攤主彼時正在介紹攤上的玩意,聞言一時被口水嗆住,咳了個滿臉通紅。 我的臉色由青轉紅,又由紅變黑,最后漲成了豬肝色,恨不得一步躍到澤蘭江里,任他這張嘴胡言亂語,我再聽不見一句。 珮扇也聽懵了,反應過來沫澀話中的意味,方才的插科打諢瞬間無影無蹤,竟比我還羞上幾分。 沫澀心滿意足挑中一件綠楠木花瑰筆架,付完銀錢,對攤主道:“煩請送到對街的扶芳酒樓,告訴掌柜是沫澀公子的東西,他自會知曉?!?/br> 攤主連連應聲,目送我們一行人漸行漸遠。 一陣風過,沫澀身上的百花香氣席卷了整個攤位,也侵到下一個站到攤位的男子身上。 “方才那位公子買了什么?”他同寧洐一般年紀,束發戴冠,錦衣加身,腰間玉石玎玲,腰側一柄長劍,劍鞘漆黑,其上鑲滿金玉,是位富家公子。 攤主如實相告,只見男子嘴角露出一股玩味的笑:“有趣,不愧是林學士的兒子?!?/br> 沫澀先行幾步去圍觀旁人投壺,太陽被風吹到云后,轉瞬天變。 冷風順著絨領的縫隙爭先恐后鉆到五臟六腑,珮扇搓熱掌心去捂我的耳朵,恰好將身后之人的言語盡數掩埋。 倘若我恰好回頭,倘若今日許陌君同在身側。 便會發現那個男子正是先前在憶江南與珮扇發生爭執的小公子。 也正是在將軍府射傷白畫梨的御史中丞家的小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