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03
邱赫給她說起昨晚的盛況,“哎喲,你還好意思說呢?昨晚我給你發八百條消息,你回了嗎?你倒是沒什么事,看在沉總面子沒人動你。煦霖那邊也沒大事,她都吐成那樣了,之后這種酒局也不太會喊她去了,商務倒沒什么影響,問題不太大。但昨晚我看見了陸鳶跟徐廳長去開房了,嘖嘖,這丫頭可是個勁敵啊,不過不擔心,咱們姑奶奶這么美,不用怕她?!?/br> 明昭不意外,她發問:“昨晚酒局你安排的?” 邱赫攤手,他坦然:“我沒那能耐,公司安排的,不過我知道他們不敢動你,你就當蹭個飯唄。反正我不是她倆的經紀人,她們怎么樣跟我沒關系,何況她們要真是不愿意,那群人也不會逼著他們,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不會鬧得太難看?!?/br> 明昭半晌沒說話,隨即柔聲道:“可我們現在是一個組合啊……你真的不管嗎?” “她們有自己獨立的經紀人,我只管你的,只要你好我就好?!鼻窈招σ獠贿_眼底,有些滲人。商人之間只認利益,再光鮮亮麗的藝人也只是商品,他們的生死何去何從,誰會在意呢?邱赫算業內有良心的,他對明昭夠意思了。 明昭懵了數秒,隨而笑:“謝謝赫哥?!?/br> 邱赫這番話言之有理,陸鳶不是他手底下的人,為了無關緊要的人得罪大佬以及人脈,那不值當。明昭還沒琢磨透這圈子的生存之道,她的修行遠遠不夠,她還需學習,畢竟不是每次都能那么幸運的。 《H.E》雜志的那邊專寵明昭,一是那張驚為天人的臉,二是認可她的商業價值,陸鳶的熱度實在不及她。同一組合的成員,人氣卻大相徑庭,這圈子里大火靠命,眼緣這一玄學全憑觀眾做主。 明昭一身墨綠色長旗袍,那窈窕曲線,只叫人魂都勾了去。肌膚勝雪,粉妝玉琢。她為《H.E》單獨拍了封面,相片中她微微垂首,懷抱琵琶,擺出彈奏模樣。傳統文化她本身是沒興致的,只是成片太美,讓她動了這心思,學成了也好,這知識歸她,明昭下了決定,要親自去學琵琶。 直至烈陽升起,周煦霖才舍得慵懶地起身,她剛揉了揉睡眼,就見任清霓蹙緊眉,滿眼含淚地拉住她的手,語氣接近哀求:“霖霖,你天天熬這么晚喝這么多酒,哪怕是掙再多錢mama都不愿意的,看你這么難受,mama都不想你干了?!?/br> 周煦霖微微搖頭,她也摸上任清霓的手,溫柔地安撫著她:“可是媽,這是我的夢想,我想堅持,我想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是大明星,我想登上最大的廣告牌。我知道mama傷心難過,但是我努力盡量不要再讓自己這樣了,但哪一天我真的火了,我也就不會這樣了呀,mama,以我為驕傲好不好?” 任清霓清楚她的個性,那不如隨她去,她當避風港就好,她將周煦霖摟入懷中,抱了一會兒,說:“那如果覺得難過就不要干了,mama養你?!?/br> “好?!?/br> 周煦霖是懂人情世故的,明昭這次為她犯錯,或許犯了很大罪過。她知道她倆的薄面不值幾個錢,是明昭背后的靠山在撐腰。她欠明昭這個人情,她得還。 她床頭柜上擺的合影,是和前男友宋景言的合照。曾經羨煞旁人的大學情侶,人人稱贊的才子佳人,如今走到形同陌路,又怨得了誰呢? 再見時,他已是當紅歌手,而她只是無名模特,再度同框,只能說是她高攀了。 周煦霖不恨,不怨,她只想再問問宋景言,素未謀面的這段日子里,你功成名就,得償所愿了嗎? 當初那般決絕離開,如今他可要過得好才行啊。她不愿再為匆匆過客傷神,既然無法再并肩而行,那她祝他,永遠風華正茂似少年。 鄰近朝陽公園的東山墅內設有私人會所,包廂內溫香四溢,醉生夢死。別墅區內的庭院圈養著白孔雀與梅花鹿,總有些人是無需遵守規則的。 酒局究竟是拼酒,還是談生意?沉歸宴身邊圍了群酒鬼,讓他也沒了食欲,縱使滿桌菜肴擺眼前,他也不為所動。象拔蚌噴槍刺身配山葵泥,澳洲黑金鮑魚意面,也沒讓他動筷,最后只嘗了幾口A5和牛配白蘆筍,沒醬汁,配的海地黑鹽。 他不愿再多糾纏,扶額出了包廂,他前腳邁出門,后腳就有嫩模往他身上貼,身旁的韓總笑著捧他:“沉總,這妞是我孝敬你的,祝咱們合作愉快啊?!?/br> 沉歸宴將嫩模反手推開,他笑得戲謔:“韓總,謝謝你的好意,但我不好這口,你自己留著享受吧?!?/br> 他走出包廂后,只認為荒謬絕倫,有什么事非得在酒桌談?應酬拼酒是個陋習,所謂的酒桌禮儀該就此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