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身助理還需要同床共枕嗎
一個男人寬闊的脊背正對著我,察覺到光亮,他不適地轉頭,昏黃的燈光描摩出一張我熟悉的側臉輪廓。 “畢回?!”我猛地瞪大眼睛,條件反射地推倒他一側肩膀把人按平在床上,腿一跨,身體覆蓋形成床咚姿勢,“你走錯房間了?” 真不是我想占他便宜,遇到威脅先把人禁錮住是我的下意識舉動。 “沒有?!比允悄歉蔽沂煜さ睦涞ひ?,不過細聽能聽出一絲顫抖。 “那你……” 他可能也覺得尷尬,不敢和我對視,臉側到一邊,盯著枕頭和我對話。 “向女士的命令,貼身保護,包括夜晚?!?/br> 我覺得你不像來保護的,像是來送雞的。 “你是不是……”我想起他給我洗內褲和今晚爬床的事,“在暗示我什么?” “沒有?!彼鸬脭蒯斀罔F。 “哦,好吧?!蔽颐亲?,退回到原位,順便把手里抱的枕頭遞給他。 “謝謝,”他禮貌接過插進腦袋下,僵硬地側過身背對我,“晚安?!?/br> “晚安?!贝差^燈被我關掉。 房間再次陷入一片黑暗中。 我是個忘事快的人,只要他不威脅到我,不管發生什么離譜的事,我都能馬上拋之腦后。所以我入睡得格外快。 等室內再次亮起時,已然是翌日。 畢回的生物鐘在7點準時喚醒他,他瞥了眼床上睡得昏沉的人,果斷起身先去洗漱完畢,清理干凈自己,再回來叫她起床。 “陽小姐?!?/br> 他沒敢摸她,只是站在床邊,一遍又一遍重復喊她的名字。 幾十聲后,床上的人終于有了點反應。 她循著聲源的方位精準踢腳。 畢回瞳孔驀地放大,迅速退后,才得以保住他的弟弟。 視線重回她因為睡姿不羈導致亂糟糟的烏發,畢回無奈嘆氣,掏出手機調試一會兒,塞在她枕頭底下。 對不起。 他悄悄在心里道歉,下樓吃早餐。 幾乎是餐刀切開吐司的同一瞬間,三樓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整棟別墅。 “啊————” 畢回情不自禁勾起唇角,把切好的一小塊吐司優雅地叉入口中。 果然,治她,就得用非常手段。 “鄉巴佬,大清早的你發什么瘋?” 二樓的房門砰地彈開,向印頂著同款雞窩頭怒氣沖沖直奔三樓,狂敲門。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可以睡懶覺,全被這個瘋女人毀了! 門被從里扯開的瞬間,一雙陰沉得快要滴墨的黑眸突兀撞進眼中,撞得他頭腦空白,心底泛悚,罵人的話噎在喉嚨里吐不出。 “滾開,”向陽用胳膊把擋門口的他推開,眼睛緊盯樓梯口走去,“我要去砍死他?!?/br> 殺人? 那可不行! 幾乎是身體本能的反應,等向印大腦恢復運轉時,雙臂已經牢牢圈住了她的腰。 他似被燙到般,迅速松手,退后。 桎梏消失,向陽即刻如離弦的箭一樣竄出,只余他攤開雙手,盯著發呆。 女孩子的腰,原來……那么軟嗎? 腰軟,手可不軟。 我舉著從廚房挑選的最大的那把刀,靜步半蹲緩緩行至畢回身后,盯準他的后腦勺,手里的刀舉過頭頂,用盡全力向下劈去。 咔嚓— 是板凳裂開的聲音。 有點功夫,居然這都能躲過。 我把刀從木頭縫里拔出來,鷹隼般的瞳孔再次聚焦于畢回腦袋。 “陽小姐,”畢回一只腿邁步向后隨時準備逃跑,雙手伸直微向下壓做安撫狀,“有話好好好說,刀,先放下?!?/br> “行~”我壞笑著,惡魔耳朵冒尖,“你先讓我劈一刀,我就放下?!?/br> “可以考慮,您還要增添其它條件嗎?” 喲,我助理竟然還會談判? 有點意思。 “嗯……這樣吧,”找到樂子,我暫且先放下弒殺的欲望,把刀收回背在身后,“給錢,買命,不砍你了?!?/br> “多少?” 我伸出五根指頭擺在他眼前。 “五萬?” 我深呼一口氣。 “五十萬?” 我無語地翻起白眼。 和聰明人談話真累,老是想把損失降到最低。 “你的命就值這點錢?五百萬?!?/br> 我邊說邊把刀拿回胸前,鋒利的刀刃泛著冷光,兩根指頭輕輕摸上去,摩挲。 本以為這個數字已經夠大了,威脅言語已在嘴里醞釀好,沒想到畢回竟毫不猶豫地一口答應。 我:“???” 這么多錢,你都不嘗試討價還價一下嗎? 我的眼睛還在瘋狂撲朔,畢回已經拿出卡包開始挑卡,最后在我震驚的目光中,遞給我一張磨砂材質的淺金繪卡。 “這里面大概有五百多萬,密碼989807?!?/br> 我沉默地接過。 哇靠!你敢信? 我助理比我還有錢? “您年少有錢哈。冒昧問一下,大哥,您老去哪兒發的財???” 幾分鐘前的憤怒早已蕩然無存,我恭敬地迎他入座,刀丟在地上,解放雙手給他捶背,只想趕緊把他榨干。 “公司分紅?!?/br> “哦?!蔽矣樣樀厥栈匕茨Φ氖?。 這個方法對我沒用。 但是,這并不代表我不能間接賺錢。 別人賺錢交給我,這才是我的生財之道。 彼時被暴富沖昏頭腦的我沒注意到臺階上向印鄙夷的目光。 果然是鄉巴佬,沒見識。 這點錢就讓她這么高興? 他個人存款都不止五百萬。 五百萬對我來說已經是天文數字了,畢竟以前的我偷個五繪紙的餅干都要猶豫半天,現在居然輕輕松松威脅到手。 我看向畢回的目光不由帶上點期待。 一棵活的搖錢樹,慢慢榨,不急。 倉鼠囤到糧心情大好,我拉開木椅就坐下開始享用早餐,畢回則回到三樓房間給我鋪床、開窗通風、拖地。 等我吃完上樓時,拿起他放在床頭的衣服,隨手翻開,同樣是裙子加內褲,不過這次多了一件黑色的純棉胸罩。 “你過來,”我沖一旁溫洗臉水的畢回招手,“你怎么知道我尺碼的?” 畢回唇線抿得筆直,閉口不答,眼前又浮現出昨晚的場景。 自從熄燈后,他就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呼吸也刻意放緩,所以身旁人綿長規律的呼吸格外清楚。 他第一次和人同床,根本睡不著。 一直在閉眼嘗試入睡,一直沒成功,僵著身體等了不知道多久,被子突然被人扯走。 小心地借著月光望去,畢回看見她把被子團成一團抱在懷里,只余小片搭在肚子上。 而他,一點被子都沒撈到。 雪紡裙輕薄,所以極為貼身,他就是在那時,看清了她的身體曲線。 當然,這些他不敢說,幸好對面人也沒繼續刨根問底,很快揭過這個話題。 —————— 陽陽,把畢回睡了,錢、人、雞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