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功成名就之后(9)
守魂堂內放著該峰弟子的魂燈,一行行一列列,古紅色的靈木橫在魂燈下方,每一個弟子的魂燈下方都標著一行小小的、自己的名字。 第五峰中都是三長老門下的弟子,三長老脾性陰晴不定,門下的弟子是宗內幾個長老中最少的。即便如此,守魂堂內的魂燈卻還是排列聳立至極高層,要人仰望著才能見到頭。最頂端到下面幾行的魂燈只亮著幾盞,光亮微弱,好似輕風一吹便滅。 兩條白色幡布自屋頂梁木垂下,一條寫著一墨字,拼成“守魂”二字,幡布無風自動,魂燈上千盞,光影暗黃色,行列巍峨,莊正嚴肅。 堂內此時只有你一人,蕭塵踏進去,走路無聲,從你的身后走到了你的身側。 他沒有靠近你,與你有些距離,便驚覺,原來你不是在跪著。 你只是雙腿無力,軟倒在地上。 蕭塵抬起頭,視線在眾多魂燈中尋找著,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找的那一個。 那一個魂燈已經滅了,守魂堂內唯一的光亮便是這眾多魂燈,如今那個魂燈滅去,黑暗便籠罩了那一小片角落。 你與許風誤闖了一上古仙獸的洞府,一死一傷地被宗門長老救出來。 ——許風身死,你重傷。 蕭塵落在那已滅去的魂燈的視線又重新投向你。 他看見你皙白細長的脖頸深深垂著,眼尾的紅潮濕,眼淚從某一刻開始便不受控制,清潤的淚珠劃過空氣,直線砸落。 砸落地面,也狠狠砸至蕭塵心尖。 你在為許風的死而難過。 你甚至為他掉了眼淚。 因為他在當年的真相還未被蕭塵揭穿之前死去,在你的心中,他會永遠是那個與你并肩相伴近百年的少年,以至于,他的離開,讓你痛苦悲傷。 蕭塵甚至還聽聞,許風是為了替你擋那上古仙獸的一擊才會受重傷,挺不到宗門長老趕來。 近百年相伴,又有著這樣的救命之情……許風在你心里怕是已經無人可以替代了吧? 如今即便你得知,當年那千毒草并不是許風為你得來的,又能如何呢? 蕭塵拳頭緊握,他想,說不定那許風在自己死之前,還對你說了許多關于他的壞話。這讓他胃中翻騰,幾近作嘔。 活人怎么與死人相爭? 活人如何與死人相爭! 蕭塵快步走著,猛然握住許風已滅的魂燈,在你驟然抬起的驚愕目光中,狠狠往地面砸去。 魂燈都是用特定的材料制作,風吹不滅、水溶不掉,更別提砸碎了。 但蕭塵用上了十足的真氣,硬生生要那被砸在地上的、已滅的魂燈碎成一片片細小的碎片,連再拼起來的可能都沒有。 保護魂燈的禁制反復灼燒著他的手掌,他眼皮撩起,與你的視線相撞。 你的眼淚盈盈的,唇色蒼白,是他從未見過的脆弱模樣。 “大小姐,別哭了?!笔拤m扯出一個笑,“我給你看個東西?!?/br> 他不知道自己的笑有多難看,像是一個乞求著什么的可憐信徒。 你惡狠狠道,“滾!” 你對他滿心恨意,蹲下身,一點點撿著已經碎的不能再碎的許風的魂燈。 蕭塵垂著眼,失神地盯著你的頭頂。 你雙手顫抖著,淚珠又一顆顆砸落,努力地想要將許風的魂燈拼回原來完整的模樣。 可無論怎么拼,破碎魂燈都無法回到從前。 你抬起頭,眼眶通紅,濃烈的恨意與殺意似生成了堅硬的鈍刃,一下又一下地磨著蕭塵的心臟。 驀地,他明白過來—— 解釋、祈留都已無用,因為在你心中,他已是永遠都比不過一個死去的許風。 他面上的笑容擴大,在這昏暗的守魂堂中徒增幾分陰森美感。 你的手腕被他握住,被他強硬地拖進懷中,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如為你編織了一片悶潮的網。 你臉上的淚珠全被吻去,纖細的腰身被緊緊掌著,因為無法承受這攻勢而往后彎,蕭塵緊貼著你,健闊肩背微彎,另一只手捧住你的后腦,往著他的方向壓去。 一個無法反抗的、漫長的深吻。 軟舌都被拖去蕭塵口中,被**到發麻。 你的臉憋得通紅,大腦缺氧的昏沉感直到他松開你才有所緩解。 蕭塵抱住在他懷中軟成一灘水的你,濕漉漉的吻順著你的下巴來到耳側,他咬住你軟白的耳垂,語氣似嘆似悲,“……大小姐,這是你逼我的?!?/br> * 蕭塵對你種下了情蠱。 就在那日的守魂堂內。 陌生的蠱蟲貼著你的皮膚,眨眼間便鉆入你的體內。 你被種下的是子蠱,蕭塵給自己種了母蠱。 你當然是掙扎過的,只是很快,你的掙扎隨著體內的子蠱發揮作用而越來越小。 最后,你睜著還通紅的眼,定定地看著還抱著你的蕭塵。 你唇微嘟,像是一顆飽滿紅潤的莓果,皺著眉,不滿嗔道,“你以后不要親這么兇!” 情蠱作用,在你眼中,他已是你心愛的人。 蕭塵眼睫輕顫,好一會兒才開口應道,“……好?!?/br> 他抱著你,想帶著你離開守魂堂。 你卻沒有動,一雙大大的黑眸睜著,透著茫然,“我……我總覺得、覺得很難過……我不想離開這里?!?/br> 情蠱能讓他成為你心愛的人……那你之前心愛的人會被你忘記。 你忘記了許風……因為他是你之前心愛的人是嗎? 蕭塵閉了閉眼,眼尾洇出濕痕。 他將你抱起來,走出守魂堂,昏暗的光線掩住他面上的苦悲,聲音卻格外輕松,“走吧,大小姐,沒什么好難過的……” * 你不懂自己為何每個月都要喝上一碗很苦的藥。 這個月也是。 連喝了好幾個月,你已經喝煩了。你之前受的重傷明明都好了,身上無病無痛,為何還要喝這苦東西來折磨自己? 蕭塵將那碗盛著極深的暗紅色的“藥”的碗放下來,俯身將你抱進懷中,連哄帶騙地要你喝下那碗東西。 對池大小姐,最忌用強硬手段,必須要哄著、捧著,才能讓人有所妥協。 蕭塵深知這個道理,也十分清楚要如何哄人、捧人,因而很快,你就端起碗,雖還是一臉不滿,甚至還有幾分讓他心折的委屈,卻還是乖乖喝著“藥”。 蕭塵安撫般撫著你單薄的脊背,從上至下,像順著任性嬌氣的小貓的毛。 你不止問過他一次,這是什么藥,為什么要喝這個藥。 他都說這是能讓你強身健體,對你修煉有益的藥。 但其實,這所謂的藥不過是他穩定你體內的情蠱的東西,是他的心頭血輔以許多珍稀藥材制成。 若你有心觀察,便會發覺,每月到了喝藥這一天,他的臉色都會格外蒼白。 修者的心頭血珍貴異常,便是失去一滴都恐對修煉有害,更別提他這樣每月都要弄出一碗。 若非他的確是氣運遠非常人可比,天賦修為又極高,恐怕根本撐不住這樣的損耗。但即便是他,長此以往,怕也要付出不小代價。 為了不被苦到,你快速喝完了藥,將碗放下,蕭塵往你嘴里塞了幾個甜滋滋的靈果。 你的腮幫子都鼓起,費勁嚼著,還未嚼完,蕭塵就低頭含住你的唇。 ———— 后續 車見Уцshцweи.cσm,主頁和置頂都有鏈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