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病嬌男友的雙生子哥哥一見鐘情后(2)
顧長策垂眼看著你,眼皮微聳,長睫在冷白頰上投下鴉青色陰影。 他的目光掠過你因為緊張心虛而緊緊交握的雙手,那里甚至還生怕別人不知道般輕顫著。 你的理由站不住腳,他卻像是半點未察覺到一般,在你焦急的等待中,出聲應道:“好?!?/br> 這可是你說的。 顧長策看著你因為他的應答而明顯亮起的雙眸,喉結滾動,眼瞳輕轉著,掩去暗光。 無知天真的羔羊自己要跳下陷阱,那就別怪被他吃干抹凈。 * 出去一趟,你帶回來了一個陌生的少年。 你未跟你的父母講,怕他們擔心。 你知道了那個少年的名字,還知道他來這個城是因為一個任務,更多的他卻不講了。 不講就不講,你還不樂意聽呢。 你打定主意要找長工,第二日便瞞著自己的父母出發了,他們并不想要你做這些,他們對你實在是好,任何輕活重活都不舍得讓你干,還好你天生便不是什么囂張跋扈的人,不然怕是會成為一個性情惡劣的人。 顧長策并未跟在你身邊,他雖說是要跟在你身邊,卻并不是時時刻刻跟著你,據你所知,他的任務很是麻煩,怕是沒什么精力來看管你。 你正尋著長工,來到了一處裁縫店,這處裁縫店與旁的店面倒是不同,里面的伙計都是女子,老板娘還在門口放了塊木牌:只給女子做衣。 你抬起頭,發覺裁縫店的名字也頗為直接:女子閣。 像是一家只為女子服務的店面。 你生了些親切之意,正想踏進店內探一下情況,腳還未邁進去,就耳尖地聽見了不遠處的喧鬧聲。 你頓了幾秒,朝著喧嘩之地看去。 你身處鬧街之中,小販的吆喝聲不絕于耳,人來人往的煙火氣直沖人的腦門,此時卻像是被人按住暫停鍵一般,所有熱鬧都驟然停滯。 你抬眼望過去時,正好看見了一個身穿錦衣玉袍的男子將一個老者狠狠踹倒在地面,那個老者頭發花白,衣衫襤褸,面前還有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小攤,攤子上賣的東西不多,都是一些女兒家的玩意,每一個都像是被人妥善又珍惜地保管一般,雖不是什么珍貴之物,但也是干凈整潔。 此時,那些東西被人猛地掀翻,沾染污泥,落下黑灰。 身穿玉袍的年輕男子,眉宇間凝著股跋扈之氣,一雙吊稍眼恨不得翻到天邊去,又狠狠踹了被他踹翻而滿臉痛苦的老者,力氣之大,你隔這么遠,都能隱約聽見骨頭斷裂的聲音。 “你這老東西!怎么教的女兒?這樣不聽話!” 年輕男子身后還跟著不少的狗腿子,聽見男子的話紛紛附和起來,“就是!能給我們符少爺做妾那是她八百年修來的福氣,她竟然還敢尋死?” 那狗腿子涌上來,踩上那些掉落的小攤上的東西,又將老者揪住衣領提上來,殷勤地送到男子面前,點頭哈腰道:“少爺,那賤人死了,您拿她的家人出出氣?!?/br> 你身旁的人皆是面露不忍,街上的人不知何時變少了,小攤主們也開始悄然離開。 你拉住一個小販,皺眉道:“這是怎么回事?” 那小販上下打量了你幾眼,像是有些不忍心,嘆了一口氣道:“你是進城還沒多久的外地人吧?” “那個,”他小心翼翼地指了指不遠處已經是將那個老者打得出氣多進氣少的滿臉豪橫的男子,聲音越發低,道,“是城主的兒子,整日欺男霸女,做盡喪盡天良的事,那個老人的女兒前幾日跟著他出來賣東西,沒想到被那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看上了,硬是將人搶走了,說想要將他的女兒要回去就那五兩黃金來換?!?/br> “五兩黃金!就是將他們全家人賣了都湊不齊,那家人每日以淚洗面,這今日好不容易打起點精神來賣點東西補貼家用,誰料到就碰到這煞神了。照這架勢,多半是他的女兒不愿委身自盡了,那豬狗不如的東西就回來找不痛快了?!?/br> 小販一臉義憤填膺,聲音卻是生怕誰聽見一般,比蚊子都大不了多少,解釋完了之后就急忙離開了,離開之前還好心地囑咐了你一聲,“你一個外來的年輕貌美的姑娘,還是快些離開吧,別被那家伙看見了?!?/br> 你應了聲,心像是被人抓著往下墜,沉重異常。 亂世之中,有的人連溫飽都是困難,有的人卻能理所當然地搶占一切。 你眨了眨眼,卻在一個偶然的瞬間與那群人來了個對視。 這可不妙了。 你看見那幾個狗腿子立馬朝著你跑過來,嘴上興奮道:“少爺!少爺!看這里居然有個水靈靈的小美人!” 符少爺聞言也停下了繼續打那個可憐老人的動作,抬頭看到了你,瞬間,他就變化了一副嘴臉。 他只稍一打量,便能輕而易舉地得知你的身份來歷。 衣衫簡單素凈,面容雖嬌美卻難掩疲憊,不像是這座城的人,那便是外來的流民。 無權無勢,最好收拾了。 符少爺吊兒郎當地走過來,臉上閃過一抹讓人作嘔的欲望,伸出手想要碰你,卻被你躲了過去,他臉色微沉,卻還是按捺著脾氣道:“你生的不錯,正好我府中還少一個伺候我的人,不如就你來做如何?” 言語間滿是不屑,恍若施舍。 他的狗腿子已經將你圍了起來,頗有一副若你不同意便直接動硬的架勢。 周圍的人大多已經散了,沒有離開的也是躲的遠遠的,不敢靠近。 誰敢靠近,這可是城主的兒子!也怪你因為一時心軟,沒有及時避開,這才讓這些人看見,惹禍上身。 你心中又急又氣,面上卻還是強撐著冷靜道:“城主知道自己的兒子每日便是干這些欺男霸女的天理不容的事嗎?” 符少爺這下臉色是徹底變了,他本不想對你動手,怎料你如此不知好歹,竟還搬出了他老子?你也不想想,你一個初來乍到的人,落在他手心還是仍由他磋磨? 他給那群狗腿子使了個眼色,那些人便慢慢靠近你,符少爺站在最前面,肥胖臃腫的身形穿著金貴的衣袍,俗氣的金飾襯的他臉上的肥rou都蠻橫。 他再次伸出手,想要握住你的肩,那只肥膩的手還未觸到你的衣襟,一抹寒光閃過,接著是鋪天蓋地的溫熱血液,直到幾秒后,后知后覺的痛苦尖叫才刺破天空。 四根斷指落在你腳下,粘稠的血液滴答,符少爺神色猙獰地捂住自己的斷手,憤怒大喊著,“是誰!是誰!給老子出來!” 他面容恐怖如惡鬼,身上金貴衣袍吸了血,越發讓他像是地獄內不堪入目的惡鬼。 這突然的變故嚇了所有人一跳,你神色驚惶地后退了一步,眼角余光卻看見了一把熟悉的劍。 那把劍昨夜距離你的臉頰不過半寸,你甚至還能憶起劍上透過的血腥氣。 符少爺跳了腳,那幾個狗腿子對視了一眼,也叫嚷了起來,“是誰敢傷小城主?不要命了嗎!” 話音剛落下,一道如同梁上飛燕的身影便落下,快到幾乎讓人看不清。 他一身黑衣,露出的肌膚冷白如玉,墨發上的殷紅發繩在日光下晃人眼。 “現在什么狗都能吠?” 少年清朗的聲音伴隨著利刃劃過溫熱皮rou的聲音響起,你捂住嘴,眼睜睜看著那幾個狗腿子在幾個呼吸間便人頭落地。 少年肩背挺直,黑衣颯爽,流暢的肩頸線條在動作時形成極為鋒利的曲線,四顆死不瞑目的人頭咕嚕咕嚕落地,他站在中央,眉頭都未曾動一下。 符少爺已被嚇傻了,他的斷手還在流血,視線在觸及地面上自己的狗腿子的頭顱時猛地一顫,竟沒出息地失禁了。 顧長策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劍尖也直指著他,符少爺哀聲求著饒:“英雄!英雄!你放過我這一次吧!我下次肯定再也不犯了!” 他知道這煞神不害怕他的身份,竟毫無骨氣地直接跪了下來,聲音越發哀切,“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英雄??!我要是知道,這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 顧長策就站在你面前,將你遮擋得嚴嚴實實,瞧見這慫包沒出息的樣子,眼底閃過一絲厭惡。 這種東西,他連殺了都嫌污了自己的劍。 但……不殺難平他心頭的不斷翻滾的殺意。 他今日因為任務而不得不離開你,一完成任務就立馬循著你的蹤跡來找你。 誰料他躲在暗處看你還沒多久,就撞見了這種事。 這樣骯臟的丑陋的人居然還想將你帶走,誰給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