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臂裹紅紗
那馬兒走了起來,合歡就又想起了方才在馬背上的交尾,那似乎是一種人獸的不倫,雖然她并不是人類,可卻已經把自己當成人來看待。但現在的合歡已經開始渴望那種凡間的情感,何清洛同她講的倫理道德怎會允許這畸形的關系? 她內心很是不安。 捷風似乎讓她感受到了這世間最原始的獸性,她努力地壓制著,怕會一不小心激發她體內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能量。 “我不要騎馬!我不要騎馬!” 合歡如坐針氈,見陸遠浩沒有反應,她便一躍就要跳下去。 “??!” 陸遠浩聽到聲音猛然回頭一看,就見她一躍而起,騰得老高,但在半空中卻摔了下去。 他一個健步沖上去,把落下的她接到了懷里。那下落的力量很大,使得陸遠浩抱著她在地上滾了幾個圈才停下。 合歡摟著他樹干一樣挺拔的腰,趴在他的胸上,那胸膛和以前一樣冰冷,令人不禁打起了寒戰,但些許不同的是,這次她聽見了他那強有力的心跳。 “撲通!撲通!” 這是合歡頭一次感覺到他好像有了生機,而不是一池冰冷的死水。 但是,她爬起身來,看到的依舊是那個冷若冰霜的臉。 “你為何如此抗拒騎馬?之前在街上不是騎得挺好嗎?”陸遠浩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問道。 “我……我……” “胯下千里馬,人面若桃花。酒醉迷離眼,玉臂裹紅紗?!?/br> 這實在不像是他說的話。他吟得畫面很美,但是說得生硬,且面無表情,讓本來很有意境的詩變得沒有了韻味。 合歡皺著眉頭,十分羞愧地說道:“你都看到了……” “怎么,姑娘只騎汗血寶馬,看不上本官這糟馬嗎?”陸遠浩質問道。 見他眼神銳利,氣勢如此之強,似乎是在用官威來壓她,合歡只能規規矩矩地說道:“民女只是騎不好馬,萬萬不是看不上大人的馬?!?/br> “那……不然我同你一起騎?” 合歡本就受傷的腳差點沒站穩,他竟要同自己一起騎,不知是諷刺還是在羞辱她。 “大人不要為難民女了?!?/br> “那汗血寶馬是何人的?你與它的主人是何關系?”陸遠浩十分關心這個問題。 “大人……民女只是看到那馬在家宅附近出現,非常好奇,就偷偷騎上了,實際上根本控制不了,現在一見馬就發怵?!?/br> 她啜泣地說著,陸遠浩也就不再為難。 只是合歡的腳受傷嚴重,走不了幾步就又痛得不行,陸遠浩無奈,便只好背起了她,牽著馬向前走著。 他的背厚而不實,但卻不似胸膛那么冰冷,反而有了溫度。合歡不敢與他有過多的肢體接觸,就直起了身子,雙手尷尬得不知道放在哪里。 “姑娘今日遭難,怕是以后嫁不得好人家作正室了?!?/br> 這話十分扎人,但他卻是平靜地說出。 合歡驚呼:“這是為何?” “漢人女子,婚前需守節,如果失了身子嫁去夫家,是極大的過錯,只能為妾為婢。娘家也會抬不起頭來,所以這事到底要不要對你家人說,你自己先想一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