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唇啟
他們各自安頓好之后,石楠便帶著合歡出門去往布莊,留下進寶在客棧等候。 二人并排從二樓走下,他情不自禁地牽起了合歡的手,說道:“今晚我能去你房間里喝個茶嗎?” 還沒等她回答,門口走進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對中年夫妻,身旁圍繞著伺候的下人,他們衣著精致華美,雖說不是奢華名貴,看起來應是富庶之家。 石楠和合歡下到一樓,正好看到那對夫妻身后跟著進來一位公子,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沉澤霖。 沉家一家去永佛寺拜完佛,正好傍晚前趕到了山腳下的石坪鎮。 合歡突然松開了石楠的手,由于動作幅度有些大,引得沉澤霖立刻向他們看去,正好對上了合歡的雙目。 “真巧,二位也來投宿?” “不然呢,來這里看病嗎?”石楠一見到沉澤霖便沒有好感,陰陽怪氣地說道。 沉澤霖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石楠,總是被他嗆,就轉而看向合歡,只見她又換了一件男人的衣裳,也不禁好奇地打量起她來。 “永佛寺一別,可安?” 合歡似乎被這突如其來的“審視”目光灼了臉,一抹緋紅浮現在臉頰,她低垂著眼眉,時不時地偷偷向上瞟一下,復而又垂下眼瞼,柔聲答道:“一切安好,沉公子呢?” 她本想詢問為何在佛堂里的時候,他對自己胡言亂語,似乎把她當作另外一個人。但見此刻未見他有任何異樣,就沒有問出口。 “自是無恙,只是在樹林里遇到了奇特的蜃景。對了,還未請教姑娘芳名?!?/br> 沉澤霖本想詢問在佛堂的時候有沒有被那紅毛怪欺辱,但又覺得這么問一個姑娘家實在不妥,也沒有問出口。 合歡見他討問自己的名字,十分欣喜,剛要張口作答,便被石楠打斷道:“哦?是什么蜃景?” 沉澤霖轉而看向石楠,答曰:“沒什么,只是看到天上有石頭坍塌了,許是我看花眼了?!?/br> “除了這個,林子里還有什么異常嗎?”石楠向他走近了兩步,詢問道。 “有一種動物尸體腐爛的怪味,不過很快便沒有了?!背翝闪鼗叵肓艘幌?,答道。 石楠用懷疑的眼神看向他,道:“所以,你從林子里安然無恙地走出來了?” 沉澤霖不知石楠為何這樣“逼問”他,后退了一步,說道:“對啊,出來了?!?/br> “閣下命大,后會有期?!笔酉乱痪湓捔钌顫闪啬婷畹脑?,就拉起合歡走出了客棧。 合歡回頭望去,朱唇輕啟,想要說些什么,卻還是沒說出口。 “他一個凡人是怎么走出瘴氣的,難道他沒有進入峽谷,沒有看到那詭異的潭水?” 合歡聽石楠這么一說,窣地想起當時在水潭邊似乎有人在偷看他們。她登時覺得羞愧難當,感覺自己做錯了事情一般,萬一被沉公子看到,會怎樣想她。 “應該不是他,應該不是他?!彼贿厯u頭一邊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么?” 石楠雙手扶住了她的肩膀,合歡猛地像被針刺了一下,身子一僵,停在了原地。 “丫頭,你怎么了?” 她似乎不想與他有任何肌膚接觸,只好聞而不語,上身一側,便從石楠的手掌里逃脫出來,繼續向前邊走邊說道:“我們趕快去布莊吧,晚了就打烊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