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韶言一覺睡到下午，平時她都避免白天睡覺這么久，實在是累了，而且張卓抱著她碎碎念，她聽著聽著就睡著了，外面又很安靜，醒過來的時候就感覺是再不吃點什么就是餓暈過去的狀態了。喬韶言試圖拿開張卓搭在她腰上的胳膊，但是餓得沒力氣，目的倒是達到了，張卓看喬韶言的狀態就知道她餓了：“我下去拿吃的?！?/br>
    喬韶言看著天花板放空：“我想看看雪?！?/br>
    張卓拉開窗簾：“有些雪積下來了?！?/br>
    冷色的天光通過雪折射進來，喬韶言盯著張卓的側臉，腦子里閃過一句話“我們活過的剎那，前后皆是黑夜?！睆堊靠戳艘粫┚?，下樓去了，一邊下樓一邊想，周一的會改到線上好了，喬韶言不知道周一還去不去學校。

    他做了巴斯克燉雞放在烤箱保溫，現在烤幾片吐司，熱了杯牛奶趕緊端上去了。喬韶言聞著味就坐起來了，洗了手就大快朵頤，張卓又下樓去洗了些水果拿上來，喬韶言吃得挺開心，單方面拒絕和張卓交流。張卓做飯的時候已經吃過了，其實不餓，陪著喬韶言吃了些水果和吐司。

    喬韶言吃著吃著，大腦終于有能量啟動了，后悔的感覺涌上來，垃圾男的騙人告白。她吃完去洗手的時候，張卓黏上來：“明天你去學校嗎？”

    喬韶言想了想還是不去了，小羅在外面租房住，雪天去學校實在不是很方便。喬韶言接著刷牙，弄完才說：“不去了?！?/br>
    張卓把擦手的毛巾遞給她：“又不開心了？”

    喬韶言把毛巾甩他身上：“我還是生氣你騙我?！?/br>
    張卓摟著她好有直接的眼神接觸：“以后不會了。騙你的話，我以后一分錢也賺不到?！?/br>
    喬韶言覺得勉強可以接受，一個子也賺不到，比斷子絕孫狠多了：“不是賺不到，是會賠光?！?/br>
    張卓看她笑了就知道沒事了：“下次生氣直接說，我有時候猜不到?！?/br>
    喬韶言點了點頭：“我最近確實煩心事很多，交上去的本子也不知道怎么樣？院里辦新年晚會，不知道誰告訴王院我會拉小提琴，她又是個愛熱鬧的人，說要彈鋼琴和我合奏。我啊，我八百年沒碰過小提琴了，手上的繭都沒了?！?/br>
    張卓聽她抱怨：“給你拿紗布包一包，就說你手受傷了?！表槃莺退赶嗫?。

    喬韶言真不知道他哪來這么多餿主意：“能不能說點有用的？你可真搞笑?！?/br>
    張卓一本正經：“哪里搞笑？”

    喬韶言想起一件久遠的事情：“我記得我實習前三天你都很高冷的，第四天早上一進門，就聽見你在和顧總說讓他多喝水，喝到想吐感冒就好了。我當時聽了就想笑，你還不讓我笑?！?/br>
    張卓記得這件事情，喬韶言前幾天看著像到了新環境的小兔子，那天笑得像個小狗，太鮮活了，金融由于內卷，甚至實習生有時候都累得暮氣沉沉：“你笑起來很好看，很有感染力?！?/br>
    喬韶言假裝要翻舊賬：“那你也不能那么嚴肅地讓我別笑，這很過分，盛氣凌人?！?/br>
    張卓想起那天的細節，喬韶言那天開會一直在偷笑，本來那天是陰天，會議開了沒一會，太陽升起來，落地窗的光照得她過曝，張卓走過去把百葉窗拉上，她微信沒來得及切出去，赫然顯示著她給另外一個intern發的消息“怎么會有人覺得喝水喝吐了感冒就好了，什么搞笑言論”張卓站在她后面一直不走，喬韶言終于笑不出來了，手忙腳亂把微信切出去：“讓你別笑，你還是笑得停不下來，你笑得發抖好吧？”

    喬韶言立馬回懟：“我要是一開始笑完了也就不用憋一天了，我真的把傷心事都想了一遍，但是你又坐我對面，我一抬頭看著你就想笑，我只能躲在電腦后面憋笑。本來我都平靜了，你站我后面，我真的完全憋不住，眼淚都笑出來了?！?/br>
    張卓捏捏她的臉：“你還說呢！看著你笑，大家也都笑，那場會本來是要批人的，白開了?！?/br>
    喬韶言冷著臉：“把手拿開，我不喜歡?！?/br>
    張卓松了手，喬韶言卻開始捏他的臉：“好了，扯平了?！?/br>
    張卓就想逗逗她，把身上的抓痕給她看：“你看看，這怎么扯平吶？”

    喬韶言移開眼：“那你也弄得我胸口還發紅呢！只有你舒服了，哼，以后都別做了，行了吧？”

    張卓接著逗她，她這樣撒嬌真的好可愛：“我們都知道及時總結改正很重要的，你是哪里不舒服？”

    喬韶言臉紅得發燙：“沒有，沒有，沒有，你別說話了?！?/br>
    張卓抱著她晃晃悠悠：“那就是舒服啦？晚上我會輕點的?！?/br>
    喬韶言捂著耳朵：“我聽不見，我要回家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