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師兄不疼
方才說的話,是否有些重了? 喜歡都來不及,又怎么舍得討厭。 江清言暗笑她的天真,卻又舍不得見她這般難過,柔聲哄道:“我怎么會討厭窈窈?窈窈是個姑娘,師兄得同你保持距離,這才是君子所為?!?/br> 他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卻令慕雪窈感覺自己快要演不下去。 她就是喜歡他這點,也最討厭他這點。 任何時候為她都能隱忍克制,忍疼、忍痛、忍渴、忍欲。 剛到明華山一月時,她假裝寒毒失控,需要一昧藥材,那藥材恰好生在蒺藜之下。 江清言為她去后山采藥,用手生生分開那些帶刺的蒺藜,為她取來那生長在蒺藜之下的治療寒毒藥材。 分明手上扎滿了細密的軟刺,卻還是笑著對她說。 窈窈,師兄不疼。 啊……真是好想告訴他,寒毒是假的,病也是假的,藥材也是她隨口說的。 她只是喜歡看你被騙得團團轉,還那么認真對她露出笑容的樣子。 什么時候才能為她失控一次?什么時候才能撕破他這張溫柔的面孔? 今夜,可不可以呢? 慕雪窈眉目低垂,頗有些失落道:“既是大師兄這樣說了……” 見她同意,江清言也放下心來。 他能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卻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和心。 若真與她同床共枕,還不知道還生出何等不堪的心魔來。 “待會熱水便好了?!彼呱锨罢归_屏風,一邊同她叮囑道,“我在外頭等你,等你好了便喚我?!?/br> 慕雪窈默默點了點頭。 可心思卻全在如何編造謊言來。 要不還是說寒毒發作?正好離上次發作間隔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氤氳的水汽籠罩在眼前,慕雪窈將身子浸沒在熱水中,右手高高舉起,水珠從凝霜般的皓腕滑下,纖細的五指卻握著一把刀。 刀約二指寬,刀柄處是叁朵盛開的芍藥花,底端淺紅色的刀穗若是細看還纏著細線。 好麻煩,還得把花錯刀藏起來。 慕雪窈懶懶抬了眼皮,只略動手腕,手中的刀就飛了出去,插進了房梁之上的暗格。 行云流水的動作,幾乎沒有什么聲響。 也差不多到時候了。 “師兄……” 忽然,她哽著嗓子朝門外發出痛苦的呼喚聲。 “是不是寒毒又……” 門外的江清言立刻推門進來,步履匆匆帶進一陣風。 屏風后慕雪窈泡在熱水中,唇色卻慘淡發白,額角滲出細密的薄汗。 “師兄,好冷……” 聲音在顫抖。 江清言此時再難顧上男女大防,用屏風上的衣物裹住她的身體,將她從浴桶中抱了出來。 懷中嬌軟的軀體雖尚還溫熱,但他曾聽聞江湖中人言,寒毒發作時體內經脈猶如結霜,冰寒刺骨,非常人可以忍受的。 “師兄……”她低聲喚他,身體緊貼上他的,將他抱得更緊了些。 手也似乎為了感受他更多的體溫,而探進了他的衣襟里,被她嬌軟的手觸碰到敏感之處,江清言忍不住悶哼一聲。 “窈窈……” 聲音也意外地低啞。 江清言不敢遲疑,將她放在床榻上。 剛為她蓋上被子,藕臂卻又纏了上來。濕漉漉的墨發粘在臉頰,纖密的睫羽上也帶著水珠,脆弱又無助,仿佛是只在雨中被淋濕的小兔子。 她抬眼看他,低聲哀求道:“師兄,窈窈好冷,能不能抱抱我……” 女兒家溫軟的香氣充斥在江清言的鼻息間,他感覺血液倏然間沸騰全都往下體涌去…… “窈窈,這樣不妥?!彼钩橐豢跉?,用了極大的決心才將她推開,“我再去給你拿床被子來?!?/br> 慕雪窈看他轉身離開,面上的痛楚瞬間消失不見,而眸色越來越沉越來越冷。 怎么辦呢? 越是得不到的難以得到的東西…… 她就越想要得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