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只是朋友?
裴嬰棠的瞳孔驟然放大,“優利卡!” 她看過詹森給的資料,組織現在還不知道她的身份,一直懷疑神子是一樣什么東西,例如有魔力的雕像,被伊琳娜所掌控,所以才會有那起車禍。 詹森試圖用一起車禍瓦解奧格斯汀家族的秘密,這樣就能從中探知到神子究竟是什么。而優利卡,她知道她說了什么嗎! 居然就這樣在她在一個組織成員面前坦然地暴露身份,除了送死還有什么解釋! 優利卡安撫性的握住她的手腕,“我知道我在說什么,并且這里是我家的醫院,不會有竊聽設備?!?/br> 她想起裴嬰棠的身份,試圖緩和氣氛地開了句玩笑,“她們給你做過全身掃描了,你身上也沒有?!?/br> 裴嬰棠不語,默然道,“為什么告訴我?” 優利卡微笑道,“因為我相信你會站在我這邊?!?/br> 棠閉上眼睛,轉過頭去,“這個借口蠢透了?!?/br> 看起來棠是不打算繼續和她繼續交談下去了,優利卡輕輕嘆了口氣,為什么會那樣急切地想要安慰她呢? 大概聰明如“神子”,偶爾也會言行不受控制的時候。她沒有去追究失控的原因,轉而想起怎么將這件事跟家人交待過去,比如……勸降從來是比屠殺更有效的手段,翻遍史書也都是這么寫的。所以如果能用手段將Mr.Pei兵不血刃地拉攏到自己的陣營,她當然會十分樂意利用。 不過這個理由在她第一次在告訴安迪時就被那個小子否認了,“我看你就是想泡裴先生吧?” 優利卡微笑著用手里的銀叉柄敲了一下青年的腦袋,端著餐盤起身,“不許泄露消息,否則我要你小命?!?/br> 安迪跟在她身后笑起來,優利卡則覺得這個被母親評價為“頗有智謀”的堂弟實在是二傻子一個,充滿了后青春期男生的不靠譜。 她看了一眼醫院的掛鐘,十點二十五分,棠應該已經睡醒了,便朝樓上的病房走去。 裴嬰棠正在吃早飯,醫院提供的小份雞湯面,面條切成小塊螺旋狀,作為病人她被要求用吸管緩慢進食,一碗湯可以慢慢悠悠喝二十分鐘。不過裴先生顯然不會這么浪費時間,她在面前的支架上放了伊迪亞早上剛剛送過來的筆記本電腦,手速飛快地打字。 優利卡有點生氣,走過去抽掉了電腦,來不及收手并在鍵盤上劃出一道亂碼的裴嬰棠茫然抬起頭,嘴里叼著塑膠吸管,眼神的意思很明確,“你在干什么?” 優利卡轉移話題,“我來拿你之前說的資料,還有,吃飯的時候不可以注意力不集中?!?/br> 裴嬰棠答應給她看的是以Tequila的權限,能從組織內部的系統中訪問到的關于奧格斯汀家族的所有行動名單,肯定不會全,比如那次車禍行動就不在其列,但優利卡掌握的證據更多,應該可以順藤摸瓜。 棠給她報了路徑,看著她用軟盤從電腦上拷走文件,“我忽然覺得,你做了一樁很劃算的交易?!?/br> 優利卡抬頭笑起來,“那裴先生要不要審查一下我是否符合你的交易準則?比如對我的重要性進行二次估值什么的?!?/br> 裴嬰棠抱著保溫杯靠在床頭,輕輕咳嗽起來,“估過了,只是朋友而已?!?/br> 優利卡暗暗在心下記了一筆,“只是朋友”——明明這人昨天晚上還不是這么說的! 她照例在這邊陪著棠到午睡時間,起身去關上窗戶,隔掉樓下傳來三三兩兩的說話聲。房間陡然靜謐,她頓時覺得這地方小了許多,從窗口到病床的距離是那么近,近得她似乎都能看清朦朧的日影下,棠眼睛里的粼粼微光。 棠靠在床上微笑,“這邊的病房真不錯,我以后能經常來住么?” “不能?!彼洗昂?,讓室內的氛圍更接近可以入睡的昏暗,“本院不接收無入院必要的患者?!?/br> 她出門去藥房拿藥,等在一邊的時候瞟見眼熟的身影,“沅清?” 她從畢業之后就很少和顧三小姐見面,但論起還在學校時兩人的關系算很不錯,是經常一起打辯論賽的鐵隊友。其實她的高中和沅清讀的也是同一所,不過那時候除了必要的交際宴會,彼此都不怎么見面就是了。 顧沅清應聲停下腳步,她快走了兩步過去笑道,“聽說你要訂婚了,還沒來及恭喜?!?/br> 顧沅清笑說無妨,多年不見的老同學自然是要坐下來喝杯咖啡。說起這次來醫院其實是給祖母拿體檢報告,順帶咨詢一些日常護理事項。 優利卡才得知顧老夫人最近上臺階時摔了一跤,正在臥床靜養,不免多問候了幾句。 顧沅清笑著搖搖頭,“她年紀大了……身體狀況也不好,我勸她出門坐輪椅,她也不聽,沒辦法。好在還信醫生的話,今天我從公司專門過來一趟,就是為了領圣旨回去的?!?/br> 老人總是比較固執的,這位顧老夫人的固執優利卡更是深有體會。老太太從二十余歲起執掌家業,到現在已經近乎六十年,乾綱獨斷,不容置喙。大概也就是最疼愛的小孫女說幾句話才聽得進去。 侍者端來咖啡,顧沅清禮貌地道謝,用小勺輕輕攪了兩下,“你怎么也在在醫院?” 優利卡攤開手里的處方單,“我有個朋友住院,我來給她拿藥?!?/br> 顧沅清似有若無的輕笑起來,“朋友?” 一般人來探望住院的朋友好像不會專門跑來跑去幫忙拿藥。 優利卡扶額,“好吧,目前她只承認我們是朋友?!?/br> 顧沅清忍俊不禁,優利卡嘆道,“你還笑,我給她煮咖啡做早飯,車接車送約會海洋館還幫她跑醫院,結果到頭來就說我是她的朋友?!?/br> 顧沅清笑道,“那要不然你告訴她,你不是把她當朋友,只是想睡她?” 優利卡也笑起來,“你果然一點都沒有沒有追女孩子的經驗,這樣肯定會把人嚇跑的?!?/br> 其實朋友也不錯,畢竟她和棠還不是朋友的時候,那個人就愿意陪著她去海洋館約會,現在既然已經成為朋友了,要求一點朋友的“特殊待遇”,應該也不算太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