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人愛著她
說開后喬芄恢復往日的主動,整日給郝加誠發消息打電話,sao擾完人她轉頭就去找羅盛詢問情況。 羅盛在電話里告訴她:“你知道郝氏吧,本來加誠舅舅在管,誰知前段時間他舅老樹開花,整天忙著談戀愛,郝氏的事兒就也落到了加誠身上” 兩個公司的擔子讓一個討厭工作的人去扛,著實很為難,可是責任放在那里,郝加誠又素來最在意親人,只能默默承擔,累也沒人傾訴。 她還跟他鬧脾氣。 見喬芄沉默,羅盛怕她擔心,又安慰道:“也差不多了,最多忙到月底,沒幾天過年,該歇著了” 掛斷電話喬芄繼續給郝加誠發簡訊,也沒什么事,就是跟他念叨自己想他了,今天午飯很好吃,醫院晚餐真難吃之類的廢話。 有時郝加誠會回,更多時候直接扔過來一個電話,喬芄故意的,想讓他抽空多注意休息,但是郝加誠體諒不到這份心意,每次聊不到兩句就要掛電話。 說是原諒,實際態度依舊不冷不熱,喬芄心里沒著落,人也郁郁寡歡的提不起精神。 天晴后唐苒借來輪椅,每天定時推她到花園里曬太陽,她把喬芄情緒低落的原因歸咎于太陽曬少了。 喬芄坐在輪椅上,調皮地晃著腦袋問她:“難道我是向日葵嗎?沒有太陽就蔫巴了,那豈不是長不出瓜子了?” 唐苒覺得好笑,讓她安靜的曬,少說話,吵死了。 嘴上說著吵,其實心里很開心,郝加誠來過一趟,跟會治病似的,把喬芄治的恢復了以前的活潑模樣。 從花園回到病房沒多久,駱清不請自來,不是休息日,趁著午休來的匆忙,進門東西還沒放下就問她是不是和郝加誠分手了。 喬芄笑他:“又在小群里八卦,當心我舉報你們” 駱清推推眼鏡,沒有笑:“我很認真在問你” 他如此嚴肅,喬芄頓時收了玩笑:“沒有分手,之前因為些事鬧了矛盾,現在和好了” 駱清盯著她瞧,想要分辨是不是謊言,喬芄無奈地翻了個白眼:“我騙你做什么,不信你問郝加誠” 如果能問出來何必跑這一趟,當他很閑? 駱清和喬芄是同期進的公司,一路走來,為公司發展費勁心力,表面瞧著同她和郝加誠似乎不是很親近,但是大家心里有數,彼此絕不只是同事而已。 只要不是分手就好辦,駱清點點頭:“那就好,郝總最近狀態很差,你又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很擔心” 她不在,郝加誠能撐過來,駱清肯定沒少幫忙,喬芄近期看了不少電視,裝模作樣地朝他拱手:“謝謝您,等我倆結婚單獨給您和羅盛開一桌” 駱清不高興地瞥她:“少說廢話,我回公司了,你好好養病” 喬芄又想翻白眼,一個個怎么回事啊,這么傲嬌是被郝加誠傳染的嗎。 見見探病的人,逗逗婚期將近的唐苒,又陪著被周柚嫌煩扔過來的沉團團玩積木,如此熱熱鬧鬧過了四天,郝母終于來了。 她提著大包小包的滋補品進門,和唐苒笑著寒暄一陣,轉頭看見喬芄忽的拉下臉來,她板著臉走到床邊,用手指推了下她的腦門。 “真不聽話” 郝母脾氣向來好,難得動氣,喬芄捂著腦門傻兮兮地笑,見她眼底紅紅的,沒忍住嘴巴一抿,掉下眼淚來。 這么久才來,不知多么焦心。 唐苒回家一趟,把空間留給她們敘舊。 這幾天天氣都很好,花園里有不少人在散步,找了條相對清凈的小路,把輪椅停在長椅前,想到幾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兩人同時笑起來。 郝母握著喬芄的手解釋:“早就想來看你,實在是忙著照顧家里,抽不開身” 喬芄表示理解:“我明白,他…也很忙,對不起,給您和叔叔添麻煩了” 郝母嘆氣:“怎么都講這種話” 低頭看見她腿上還纏著繃帶,知道事情早就過去,可還是忍不住責備:“你也真是,做事這么沖動,跟誰學的?” “遇事第一時間就要報警,知不知道?再不濟給我打電話呢?你叔叔不管我管,怎么這么傻啊” 喬芄雙手合十,可憐兮兮地同她求饒:“我知道錯了,您饒了我吧,前幾天某人已經罵過我了”說著皺著鼻子,委屈巴巴地嘀咕:“特別兇!” 郝母點了下她的鼻子,嗔怪道:“活該,就該讓加誠管管你” 喬芄摸著鼻子笑,抱著腦袋鉆進她懷里亂拱,又是保證又是求饒才讓郝母消了氣。 她的懷抱很溫暖,風聲和說話聲都被阻絕,喬芄安心地閉上眼睛,半晌,輕輕地說:“謝謝您” 她明白,如果不是郝母告訴郝加誠她經歷過的事情,郝加誠不會輕易選擇原諒,喬芄覺得自己挺別扭的,她寧愿對郝加誠耍心眼都不愿意提往事讓他心疼,她明知道那最有效。 可能還是想要保留一點尊嚴,如果他知道后仍舊無動于衷,那么喬芄就真的一點底牌都沒有了。 這么膽怯,吃苦也是自作自受。 郝母摸著她的腦袋,指尖溫柔,聲音也溫柔:“怎么辦呢,你對自己狠的下心,阿姨卻舍不得” 喬芄又想哭了,這家人這么善良,讓她怎么能夠不喜歡。 郝母離開時是唐苒去送的,不知聊了什么,回來后她坐在床邊沉默了很久。 在喬芄出事的這段日子里,她總是沉默的望著她,眼睛每天都是紅的,不知背著人哭了多少次,郝加誠說得對,她確實很自私,沒有發現唐苒消瘦的比她還要快,甚至隱隱有了白發。 握住她的手,喬芄說:“mama,對不起” 唐苒愣了下,抬頭看她,急忙轉過身去擦眼淚:“說什么呢,是mama對不起你才對,都是我的錯…” 喬芄哼哼著打斷:“才不是呢,是那個混蛋的錯,mama才沒錯” 唐苒回過頭,美麗的眼睛里水盈盈的裝著委屈,惹人心軟,喬芄總算明白羅津為什么說她們兩個很像了,確實很像。 她背靠著床頭,燦爛的笑著朝唐苒伸出手臂,撒嬌:“mama,抱抱” 唐苒破涕為笑,彎腰來抱她,手臂越收越緊,纖弱的脊背輕輕顫抖著,脖頸都是冷的。 她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許多話沒有說出口,也不必說出口,喬芄懂得,懂得唐苒的歉疚,也懂得她的心疼,更懂得她的愛。 沒人比唐苒更愛她。 喬芄輕輕拍著唐苒的背,像小時候她哄自己一樣哄著她:“沒事的mama,都過去了,我不疼,不哭啊,mama不哭,喬喬愛你” 哄好唐苒,喬芄像往常一樣睡起午覺,不知怎么渾身不對勁,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爬起來sao擾郝加誠。 “阿姨來看我了” 簡訊發出不到一分鐘,沒忍住追問:“你什么時候來?” 這次不到30秒,她坐不住又問:“很忙嗎?很忙不來也沒關系,我就是想你了” 發完喬芄就后悔,說什么不來也沒關系,當然有關系啊,手忙腳亂的打開微信撤回,糾結一會兒,給他發:“我想你了,你忙完能過來看看我嗎?” “不然…我給你打視頻電話?” 對面跟屏蔽了她一樣沒有動靜,喬芄望著天花板發呆,懷疑是不是郝加誠嫌她煩,開了免打擾。 “咚咚咚” 有人敲窗戶,喬芄轉過頭,看見幾個小孩擠在窗前笑著朝她招手。 她們又給她送花來了。 拄著拐杖挪下床,喬芄拿了袋藏在床頭柜里的零食,從窗口分給她們,等小孩兒打鬧著離開,她對著花拍了好幾張照片發給郝加誠。 “好看嗎?小朋友送我的” “你都好久沒送我花了” “我想要玫瑰,紅色的…” 她這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那邊郝加誠盯著手機,心里很無奈。 他正和律師商討開庭前的最后事項,奈何手機不停地響,攪的三人都無法專心工作,羅盛一看他這個表情就知道是誰發的消息,擺手催促:“去回個電話吧,不然她能煩死你” 放下筆,郝加誠拿著手機站起來:“你們先聊,我馬上回來” 他推門出去,轉身走進旁邊休息室。 電話響起來時喬芄正伸著胳膊把外面窗臺上的花一個個拿進來,她被鈴聲嚇到,手一松,花掉到了下面的草坪地上。 算了,等下出去拿吧。 總算把人sao擾來,可是接起電話又不知道該說什么,道歉?電話里講不太好,說想念?不知怎么了,說不出口。 沒有得到準確和解的話,她多少有點忐忑。 郝加誠倒沒有這些情緒,他忙的頭暈腦脹,完全沒有時間胡思亂想。 推開窗透氣,他站在窗口問道:“我媽去看你了?” 喬芄嗯了一聲:“剛離開沒多久” 看見照片,郝加誠劃了幾張也沒瞧出哪里好看,語氣淡淡地:“沒事多睡覺,腿沒好別到處亂跑” “哦” 鬧起別扭來了,郝加誠揚著嘴角偷笑。 好多天沒去,她不高興也正常,但這次真不是故意,他昨天忙的直接睡在了辦公室,家都沒回,郝加誠也著急,想趕緊空出時間過點清閑日子,他關上窗,準備回去繼續工作:“這兩天事多,周末再去看你,掛了” 怎么還這么兇,不是都說不計較了嗎,望著掛掉的電話,喬芄氣鼓鼓地翻動日歷。 周末…周末…周…嗯?周末? 就是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