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五娘 h#120042;#119998;#120061;#120107;#120100;w#120108;.#119992;#245;#120106;
重華宮。 紅玉替曲音拆發髻,鏡中人雙目清明,半點醉意都無,她試探性道:“其實陛下酒量一般,與宋太尉喝酒就時常喝醉?!?/br> “這樣嗎,我卻從來沒聽說過?!?/br> 紅玉笑,“縣君酒量也不賴,將陛下喝倒了?!?/br> 很好笑嗎?曲音默默想,若非擔心他圖謀不軌,何至于要把他灌醉。她現在還沒摸清謝淮的點兒,也不知他何時會發瘋,白日發生的事叫她心有余悸??磮C請捯渞髮蛧站:??⒅?.?ī? “明日那邊來人,就說我喝醉了頭暈,一直躺著?!?/br> 紅玉點頭,取下簪子擱進琉璃云母妝奩里,“縣君只管放心,奴婢與您是一道兒的?!?/br> 嗯,謝淮發話讓聽我吩咐,自然是一道兒的,若有一日不讓,那就分道了。曲音暗想,但紅玉是做奴婢的,主子說什么就得做什么,她去計較便是苛責不近人情了。 一夜無夢。 曲音用過早膳,窩在床上看書。 長月宮來過人,讓紅玉打發了,她便把書壓到枕下去,“我睡一會兒,你看著點?!?/br> “縣君睡吧,天氣正涼快?!?/br> 但紅玉看著也沒用,她難道還攔得住謝淮嗎? 曲音睡不安穩,半醒半夢,只覺有什么東西禁錮住,手腳重得出奇,不得已狠狠掙扎把自己掙醒了。 ……不是夢! 真的有人將她摟得緊緊的,帳內籠滿了淡淡的梨香,她撇頭,男人唇色似桃花,鳳目盛溪波,清清冽冽,他自然而然拂去黏在她臉頰上的發絲,“就醒了?” 曲音推他一把,坐起身,青絲蜿蜒漫肩,謝淮長臂一伸拉她躺回來,橫過肩膀按住她手臂,“急什么,陪孤一起躺躺,說說話?!?/br> 她剜過去一眼,“陛下當真……當真……無所顧忌?!?/br> 他語氣悠閑,“我是皇帝嘛,畏手畏腳才是有損天子之威,再者——”靠得近了,“長月宮到重華宮有一條小道,孤悄悄來的,沒有宮人發現。殿外暗處安排了鷹衛,不準有人張望打探??傊h君放一百個心,必然不會污了您冰清玉潔的名聲?!?/br> ……少陰陽怪氣的。曲音一時不知說什么好,男人把下巴擱她肩膀,“孤昨晚雖然醉了,但所出之言,句句屬實,句句肺腑,縣君大可放心?!?/br> “陛下指的是什么?要讓我做皇后嗎?”你猜我信不信? “嗯,不只是皇后?!眴〉纳ひ?,熱氣還噴薄在她耳邊,“是以后只有縣君一人,孤這般說,你不相信實屬常情,讓時間替孤證明,證明孤志不渝,證明孤與子初是不同的?!?/br> 唇舌一步步攻占領地,脖頸,耳畔,“陛下,你別這樣……”曲音怎么推都推不開,一個發狠,反手一巴掌揚他臉上去,謝淮眼疾手快,攔住她的手腕卸去力道。 他下她上。 烏云般的青絲落在他頰邊。 不避讓的對視,謝淮雙目一斂,依然在笑,眼底卻是森然寒意,手上輕輕一用力,曲音柳眉一擰,疼得咬住嘴唇。 他心有不忍還是松開了,姿勢翻轉。 她下他上。 把她手按到枕邊,“一直以來,孤待縣君禮遇有加,客客氣氣,便有冒犯也寬宏置之,以致于縣君越發得寸進尺,不把孤放在眼里,一再試探孤的底線。孤的名聲,縣君不是沒聽過,縱然有些夸大,但大多不假?!?/br> “所以奉勸縣君,最好是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br> 謝淮稍稍露出獠牙,曲音就被嚇住了,小臉褪去血色,看起來惶恐不安。 她腦子里還在瘋狂轉動,斟酌措辭,男人的吻已經落下來,躲閃不開,溫暖濕潤里一絲清涼的香氣呼在臉上,她反射性閉上眼。 先只是輕微的觸碰,接著越來越熱烈,連帶手上死死抱著她,往懷里揉去。親吻猶嫌不滿足,手掌探入寢衣內,覆上那飽滿的一團。 即使隔著抹胸,曲音仍是敏感地縮起肩膀,心臟怦怦直跳,整個人像滿張的弓弦,一再繃緊,直喘不上氣來,臉蛋兒憋得通紅。 謝淮及時抽離,“怎么傻里傻氣的,不會呼吸了?!?/br> 她就用水汪汪的眼看著他,一波又一波的春水浸滿心田,再大的怒氣也消了,躺回她身側去。 良久,曲音輕聲道:“我可以養叁娘嗎?” 這一句別有意思,是釋放出動搖的信號,謝淮自然欣喜,勾住一縷發絲指間繞了幾圈,“孤家大業大,多養一小娃娃不值一提,但能不能養,并不取決于孤,而是子初?!?/br> 你勾我怎么沒考慮宋子初? 他巴巴貼上來,好聲好氣解釋,“你與子初和離后便無關系,再嫁由己。但叁娘是他唯一的女兒,孤若罔顧人倫奪人子嗣,朝中罵孤的折子能把人淹了,子初也絕不會善罷甘休。孤倒是無妨,怕是縣君受不住,人言可畏!” “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 “當然有了?!?/br> “老夫人近來頻頻與謝氏來往,相中了孤的一位族妹做子初繼妻。宋九娘的夫君梁叁郎,早早安排了母族那邊的一位表小姐,只等繼室進門,就抬進國公府做貴妾,老夫人也是允了的?!?/br> 老夫人竟也知道和離之事? “如今叁娘是子初唯一的子嗣,國公府自然看得重些。等子初回京,嬌妻美妾進門,開枝散葉,子嗣一多自然就不稀罕了,那時候再把叁娘接來,便容易多了?!?/br> “說了等于沒說,猴年馬月去了?!鼻舴肀硨λ?,謝淮又將她扳過來,烏發如云里,一張雪白的臉兒修長的脖頸婉伸似蘭枝。 “盡是這樣,陛下嘴上說得好聽,等做到了再說吧?!?/br> 謝淮十指纏住她的,拉高到鼻尖,“孤立誓,待子初回朝,孤立即擬制書,封縣君……再叫縣君就不合適了?!奔纫褵o夫妻之名,宋子初掙的誥命也應與她無關。 “五娘,孤稱你五娘可好?……五娘且放心,等著孤的封后制書?!?/br> 曲音眼波不定,欲語還休,“但愿陛下說到做到?!?/br> “若有半句虛言,孤必墮十八層地獄?!?/br> 她沒再說什么,只是偎過去,用臉蛋兒蹭了蹭男人衣襟,然后閉上了眼睛。 謝淮手掌落在她肩頭拍了拍,幾番波折,幾番推拉,好在結果如他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