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宴
A市土地寸土寸金,市中心價更高,高樓聳立的商業林中,銘宋集團的摩天大樓已經屹立其中二十年,來來往往的對手博弈多年,許多集團因趕不上新時代的步伐或對賭失敗被淘汰,銘宋卻穩若泰山,今年與海外公司合并更是讓銘宋在這其中一騎絕塵。 天幕已至黃昏,穿著西裝的男人拿著黑色的鋼筆簽完最后一份合同,秘書離開后,他扯了扯領帶坐在辦公桌上看著落地窗外女人的香水廣告。 桌上有一杯醒過的紅酒,還有一份來自法國高奢香水品牌的邀請函, 香水的名字──Secret。 是他回國前收購的最后一家品牌,她是全球代言人。 那么就由他來買斷,不惜一切手段,打擊他們的經濟構架,打碎又重鑄,三天的時間,換boss。 Secret母公司經他授意,又向代言人提出拍攝邀請。 宋鍾念看著大屏幕里女人微笑明媚的容顏,明晃晃地流淌著性欲,縱然他們分別多年,縱然他的身邊已經換過幾任女友,都和她不一樣,哪里都不一樣,身體不一樣,叫聲也不一樣。 他曾經瘋狂地追尋除她以外的快感,瘋狂地愛別人,到頭來才發現,尋不到,愛不上。 別人都言浪子回頭金不換,可他從不是浪子。 * “Hi,Arabella.” 華燈之下,宋慧韻轉頭。 “OMG,Giselle,OMG,My sister.” 宋慧韻和面前身高180的拉美裔女模特貼面擁抱,在法國當模特時近乎同期的好姐妹,現在這位已經是今晚Hamiltion珠寶晚宴全球代言人之中最被器重的。 全球超模,現在在T臺上一步已達48w美金,已經是藍血拿滿的超級女模。 “陸太,陸董有事情找您?!?/br> 宋慧韻朝Giselle 一笑,用口語說了一句失陪,她看了一眼旁邊站著的男人,陸荀拓一臉嚴肅,背著手站在她身后。 在L市的戲終于殺青了,結束了苦日子,這個行程就來了好日子,不以代言人身份參加晚宴以陸氏集團陸太身份參加晚宴,她不用戴上昂貴的首飾,當人體展示柜和高級銷售員。 她今天晚上只用好好地見幾位投資人,認識幾位董事。 宋慧韻拿著酒杯朝里門走去,也不知道外面對她的稱呼什么時候開始變的,好像他們訂婚也快一年了吧,是不是大家都覺得他們的婚事是板上釘釘了。 “剛剛是在跟我在法國的姐妹聊天,我沒被纏住,怎么不會看呢?!彼吭陂T邊,用有些抱怨地語氣跟他說話。 被一襲墨綠色吊帶魚尾長裙束縛,她笑著看他,連微笑的幅度都不敢太大。 陸荀拓沒說話,只是默默欣賞她笑意盈盈的樣子,特別想要伸手捏一下她的臉,不過他要是捏了,她肯定生氣。 他穿著西裝,今天晚上又被她匡來當保鏢,宋慧韻拍拍他肩膀又說:“這么積極,今天晚上要是有人給我敬酒那就你擋好了?!?/br> “好?!?/br> 宋慧韻喝完杯里的香檳,把被子遞給他,“我想喝香檳,再幫我拿一杯?!?/br> 宋慧韻靠在白色高腳桌邊,看著陸荀拓走的方向把手上的腕花拿下。 “陸太,我就說我倆會回見?!标愳晃哪弥吣_杯走過來。 “陳旎文?我還以為你掉咖了,才看見你?!?/br> 他穿著高定禮服,今晚的造型帥氣又板正,不過宋慧韻和他拍戲那么久了,他再好看也是看膩了。 “陸太剛剛出現我就看見了?!蹦腥司従忛_口,他說話很禮貌,或許就是這層原因,宋慧韻很愿意跟他交談。 京城子弟嘛,從小在天子腳下,京城大院生活的人,進娛樂圈,也是體驗生活。 “什么陸太啊,少編排我?!彼α诵τ值溃骸皠e人看不出來是假的,你難道也看不出來?” 都是大家庭出身,就不打啞迷了。 “那,有機會再見?!蹦腥诵χ龘P了揚手表。 宋慧韻笑著點頭,不理解,這種晚宴,受邀的大部分明星都是這場宴會的高級銷售員,最難賣的珠寶,今晚都會上圈里流量小鮮rou的身,最后被富婆買走,沒想到陳旎文這種富二代對這個也有興趣。 陸荀拓是看著陳旎文走了才跟著把酒遞到她手里的。 “怎么才來?!彼г沟?,又起了歹念似的想找個地方,讓他幫她散散熱,剛剛喝了一杯香檳,起勁了,畢竟船上那次,她可沒忘。 “你在跟別人說話?!彼槐愦驍_。 “你真是一點都不吃醋啊,無趣?!彼位垌嵍似鹁票焕硭?,自己去晚宴里玩。 連迪妗今晚是接到宋慧韻出沒在這場宴會里的消息才來的,她提著裙擺,在各式各樣的裙子與西裝里找宋慧韻。 自從上次撮合她和宋鍾念見了一次,宋慧韻再也不跟她說話了,現在要是有個喇叭,她非要在臺上喊宋慧韻的名字,把她的臉丟盡。 宋慧韻正在跟幾位董事談話,大家都一口一個陸太的叫,現在有多親熱,以后發公告解除婚約就有多尷尬,何況她要當宋董,不想當陸太。 幾個男人堆在一起討論今年幾家頂級投行,順便夸了幾句陸太,他們不想深入和一個太太談這些東西,商場里的門道他們懶得跟女人說那么多,她們懂什么呀,都是看在陸氏、沉氏面子上才讓她聽他們講話的。 幾個人言語之間的那點行情,宋慧韻聽得明明白白,聽了幾句她就開始走神,走神之際就看到了人群里走來走去的連迪妗,恐怕是來抓她的。 宋慧韻跟幾位董事道別后,就自己往樓上休息去了。 樓上是給貴賓準備的休息室,宋鍾念剛剛脫下被樓下一位小姐用酒打濕的西裝,好老套的手段,他擦了擦皮膚上殘留的紅酒,可惜了他的襯衫。 他坐在沙發上,襯衣下擺處還是一片紅酒漬,這紅酒專往他褲襠潑,搞得他心煩,本來就是為了在晚宴上見宋慧韻,沒想到看見她跟兩個男人相談甚歡,不想看了轉身剛走幾步就來了一個迎襠潑,直挺挺地潑過來。 秘書已經去給他拿備用衣物了,他還得等上二十分鐘,因為晚宴沒結束,帶物品進出都有些困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