策反
余珊看著臉上掛彩的霍敬東連聲道歉,跑進來, 卻看見宋慧韻還好好地坐在沙發上,她松了口氣。 “宋小姐,您還好吧?!?/br> “我沒事,洗手間在哪里?!彼位垌嵠鹕?。 余珊見內室的門打開,便拉開把手,打開門,“內室里有?!?/br> 走過她身邊時,宋慧韻看著她說:“剛剛里面發生的事不太愉快,你把監控刪了吧,別讓他看見,也別讓他知道,霍敬東不會說一個字的?!?/br> 宋慧韻說完便準備進去,余珊卻突然說:“謝謝您,宋小姐?!?/br> 霍敬東是突然來的,她沒安排好。 宋慧韻知道她們做下屬的為難,所以她自己解決了這事兒,還沒對著她發脾氣,這是頂好的了,要是其他難伺候的,少不了下一頓面子。 “小事?!彼位垌嵶哌M內室。 “您的手沒事吧?!庇嗌嚎粗氖?。 宋慧韻戴著戒指的地方已經滲出了血跡,手背也被刮傷,她像是失去了痛覺一般,看著余珊。 “我幫您處理一下?!庇嗌豪氖?,關上了內室的房門。 這間內室與宋鍾念的家不同,這里收拾得干凈雅致,看得出來余珊對照顧宋鍾念很上心,畢竟是一直跟在宋鍾念身邊的人。 余珊從床邊拿出藥箱,宋慧韻取下那顆戒指,燈光下,翡翠中部有一道劃痕。 “宋小姐,您要和宋董在一起,以后難免會見到霍董的?!?/br> 余珊拿出酒精,給她噴了噴先進行消毒。 “我知道?!彼位垌嵖粗嗌?,腦子里在想一套說辭。 “宋董的母親,也說不日要見您,讓我轉告……宋小姐,您何必呢?” 她給宋慧韻吹了吹手背,輕手輕腳地給她擦著碘伏。 “余珊姐,我不想看見霍氏再這樣猖狂?!?/br> 余珊心中一驚,她怎么連這個都不避諱,直接告訴她。 “余珊姐,你知道我受了那么多的,對吧,霍敬東、霍敬珍,他們都應該受到懲罰不是么,一個主犯,一個幫兇,就應該──” “宋小姐,”余珊打斷她。 “我是前宋太的人,我不會眼睜睜看著霍氏倒臺的?!?/br> “況且,您動不了霍氏的,您和宋董也不會長久,我倒是想勸您,早日和宋董分開為妙,您看看今天?!?/br> 余珊沒有說下去,和霍氏那么大的家族博弈,余珊只覺得她好天真,霍氏和匯濱、銘宋又不同,它背后可培養起了好幾個一線城市的市長,在A市勢力根深蒂固,近幾年更是在往京城靠攏。 她心里是極其可憐這個女孩的,心疼她無家人可依靠,如果宋鍾念知道,也不見得會幫她。 霍敬東真不是個東西,那時候把這個姑娘弄得渾身都是鞭傷。 “我不要求您做什么,那些事不用您參與,我的目標不是銘宋,我只要求你不攔我?!?/br> 宋慧韻看著她,她心里知道余珊肯定會幫她。 “宋小姐,您都開始說胡話了,先休息一下吧,宋董一會兒開完會會過來,今天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您以后也不要說了?!?/br> 余珊收拾好藥箱就退出了內室,她現在心亂如麻,要處理霍敬東那邊,又要跟宋鍾念解釋。 當事人可以胡鬧,收尾的是她們。 宋慧韻在內室一覺睡到了晚上,白天的事情讓她精疲力盡,按耐住自己殺了霍敬東本身就是力氣活兒。 室內燈光柔和,宋鍾念坐在她旁邊處理文件。 宋慧韻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文件。 宋慧韻看著他,“我睡著了?你怎么不叫我?!?/br> “你睡太香了?!彼畔挛募叩酱策?,親了親她的額頭。 “現在餓不餓,帶你去吃飯?!彼麥芈?,看著她說。 “餓,你先給我倒一杯水?!彼位垌嵶鹕?。 宋鍾念起身去拿水。 床邊放著宋鍾念剛剛放下的文件,是霍敬東留下的霍氏大廈投資企劃書,他們要在A氏建一座名叫曙光的大廈,目前在招標階段,大廈本體建筑也還在決策中。 宋慧韻直接拿起企劃書看起來,由于房間里沒有安裝飲水機,宋鍾念從外面給她拿了水,進來就看見她坐在床上看文件,也沒管她。 他擰開瓶蓋,把水遞到她手邊,宋慧韻拿過水,把文件扔開說:“我們去哪吃?” ** A市很難得有一家正宗的京城涮羊rou,宋鍾念開車,宋慧韻坐在副駕駛整理頭發, “我會不會被拍啊?!?/br> “我訂的包間,老板是我朋友,”宋鍾念看了她一眼,嘴角泛笑,“他們不敢拍你?!?/br> 宋鍾念把車開到一個胡同口,車停在這里,兩個人剛下車,就有門童過來拿鑰匙,給他們泊車。 “這是我一個朋友開的,”宋鍾念一只手攬抱著她的腰,宋慧韻把手插衣服口袋里,聽他說話。 兩個人慢慢走在并不算那么明亮的巷子里。 “這外面這個胡同是他修的,完全參照京城的胡同口,一比一還原,里邊也一樣?!?/br> 走到門口,宋慧韻看了一眼,這才明白,這不就是他們的胡同私人會所嘛。 談生意一般是不來這兒的,這兒得是要好的朋友聚在一起品鑒美食的地方。 走進大紅色的銅環門,里邊是一個像四合院一樣的院子,走廊上掛著很亮堂的紅色燈籠,走廊很長,宋鍾念領著她走進一個包廂。 打開包廂門,里邊裝修挺有味道,確切來說是有京城味兒,一進門,圓桌上的景泰藍銅鍋熱得正沸,考慮著是他們兩個人吃,特意叫擺的小圓桌。 銅鍋炭火,清湯打底,等他們坐下,才有一個穿著金棕色滿身印著福字兒的中年男人進屋,一進來就氣氛就活躍了。 “喲,宋老板,今兒個羊rou,都是咱老板從內蒙咱自家弄過來的?!?/br> 帶著一口京腔的男人,說起話來中氣很足。 “片羊rou,薄、露、透,給您切得那是齊美;這兒是您愛吃的京城飄雪;羔羊rou卷兒,鮮切,凍卷兒,給您都上齊溜了;毛肚、大白菜、粉絲兒、凍豆腐,老叁樣──” “知道您要過來,我們老板特意跟我說了,讓我跟您說個對不住,他在京城過秋天,故都的秋嘛,果子豐饒,羊rou正肥的好時候,那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br> “您二位慢用?!?/br> “辛苦了老馮,回頭讓你們老板給你加工資?!?/br> 叫老馮的男人又跟宋鍾念打趣了幾句,給兩個人關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