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不拒(微h)
“一生多舛,情路波折,先天不足,恐壽數難長……” 京郊玄天觀于她出生時推算的命格,寥寥數字道盡她為“清河郡主”時,輕描淡寫的潦草一生。 她自小身子孱弱,即便后來金尊玉貴的精心保養,卻還是三天兩頭小病大災,能活到及笄已是勉強,不然昭訓皇后也不會起了“借腹生子”的盤算。 謝宵他長于王權之下,小時茍且偷生,長大睥睨天下,禮教宗法對他來說只是束縛,卻也潛移默化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他的江山社稷需要繼承人,這是他自坐上九五之位后的宿命,他自然也想擁有一個睿智英武的孩兒,承他的骨,融她的血。 在他最絕望的時候,他曾起了妄念,若他與阿嫵有了一個孩子,血脈相融的孩子,是不是就讓徹底將她綁在身邊,完完整整的擁有她? 但謝宵很快否決了這個癡心妄想,她的身子就好像被東拼西湊補起來的漏斗,命都保不住,強行生子,到頭來不過一尸兩命。 子嗣可以從旁系過繼,但成碧卻只有一人。 夜深人靜之時,謝宵承受著焚心剔骨之痛一遍遍放血,鬢角額間滿是濕漉漉的汗液,青筋暴起,咬牙忍痛,卻自始至終悶聲不吭,豆大的汗珠滾落,卻不覺身下的龍床早已被打得澆濕。 謝宵的忍耐力超于常人,但身痛卻抵不過心痛,她當時該有多絕望,才會與肚子里的孩子一同赴死。 她恨這個世道,更恨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直到最后一縷斜陽沉下,整個宸宮也變得昏暗安靜,謝宵昏昏沉沉,寢衣微濕,修長的手指慢慢掀開遮擋的幔帳,她長發披散,貼在白皙的后背上。 那顫顫巍巍的手撫上她光潔明凈的臉頰,睫毛纖細卷長,嬌唇紅潤,衣衫下那曼妙有致的身子,上面深深淺淺綻開的梅花,早已鮮艷不在。 她自喝下“羽化”之后,那纏郎蠱便再也沒管,今晚又是月圓之夜~ “你腹中孩兒的去留,朕都聽你的……” 因她畏冷,獻賢殿末秋便開始陸陸續續燃了地爐,面對他的親近,她沒有想象中的掙扎抵觸,倒是出人意料的順從與應承。 近來心性變了許多,少了些偽裝和拘束,她便肆無忌憚的做了自己,眉目間也多了些許媚態。 成碧一襲單衣未著下裳,遮掩不住玉潔白皙的雙腿,見他坐下竟然習慣的靠了過來,她如今只想保下腹中的骨rou,對于能讓自己舒坦的人事物,自然來者不拒。 既然他要聽真相,她便把當年的種種如數告知,疼便一起疼,死便一起死,月夜初上,自他進來她就感受到源自丹田處的焦熱與躁動。 “夙興哥哥~”她吐氣如蘭,仿佛數年前那般,每次她討要什么含嗔撒嬌的時候,總是這樣喚他。 “既然你要我活,那就把曾經的一切都光明正大的還給我!”既然都要她活,那是人是鬼,攪弄風云,便只縱她一人爾。 她沉斂著眸,嘴角如蓮化開一抹譏諷,眼波流轉,媚骨天成,一只玉手慢慢伸過去,從墨發、側臉、下頜到凸起的喉結,慢慢靠過去吻上他,只輕輕貼著,蜻蜓點水,一動不動,但那只手卻緩緩從他的寢衣里摸到了身下。 那迸發的肌rou,蓄力緊繃,一絲冰涼的氣息久久彌散在耳際,那難以形容的酥麻感從背脊貫穿到下體,他的炙熱便輕而易舉掌控在她的手中。 那如玉的冰涼遇上極致的火熱,即便她一動不動,仍感覺到拿出又漲大高挺了幾分。 她輕輕舔了舔他的唇瓣,柔軟卻索然無味,謝宵仍在苦苦忍耐,他可以忍她為所欲為,卻在魚水之歡上慎之又慎,他最近頻頻放血,幾位院首常勸他要仔細調養,切不可再敦倫合歡。 謝宵于女色上興致缺缺,卻不料有天竟被太醫明示暗示,想來只覺戲謔,但現在闔宮里誰不知道,獻賢宮的那位落云仙人,可是個勾魂攝魄的艷鬼妖精,專吸男人精魄。 成碧啃著他的唇線,舌尖從他唇間擠了進去,手上功夫倒也不停,時不時屈起手指旋轉,時不時張開手掌緊緊包裹,衣衫從肩頭滑落,薄如蟬翼的里衣,是瑩潤如玉的身子和賽霜欺雪的肌膚,那波濤起伏的雪胸上,兩顆紅梅若隱若現。 想來他們已許久不曾行樂,她掌心的火熱分量沉沉甸甸的,她玩性大起用指甲去刮蹭,不過兩三下就感覺他身上一緊,熱血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