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75他的消息
車子緩緩駛入充滿警衛戒備的老宅。 掛斷電話,裴星闌簡要的和秘書做了工作的交遞,看著車窗外面積壓著的厚厚的一層雪,裴星闌的手指在無意識的敲打著眼前的方向盤的同時,忽然想到前些天他早上起來的時候,許殊窩在自己的懷里,似乎顯得有些格外的安靜。 也不知道出差了那么多天,哥有沒有想我? 手機上有很多通電話,裴星闌趁著警衛還在檢查他證件的功夫,翻看了一下。 除了有幾個玩兒的好的朋友打來的,就是工作上的伙伴,唯獨沒有他哥。 而等他再次反應過來,自己已經打開了家里用來監視用的微型平板,從一樓到三樓,一共有163個專業機位組成的拍攝畫面填滿了屏幕,裴星闌只需稍稍往上掃過一眼,很快就發現了此時正躺在臥室里,蓋著層薄被休息著的許殊。 “原來是藏在這兒了” 裴星闌把屏幕點開,再把畫面放大。 就見純白色的羽絨被里有一只很隆起幅度很小很小的瘦弱人影。 許殊昨晚忙著整理的店里已經拖欠幾月的賬單,所以今早起來也就晚了些。 孕晚期給他生活帶來最大的不便,就是打破了他原先生活的所有的規律。 以前無論外面刮風還是下雨,他每天早上六點一定會起來,然后簡單收拾收拾,就會去店里,現在因為懷孕的原因,他很少會在中午之前清醒,反而有時會因為過度嗜睡,直接一覺睡到下午去。 裴星闌因為這事兒沒少為許殊跑過醫院。 直到后面都把專門負責許殊病情的醫生問煩了,直到后面聽到對方反復強調:“這都是孕婦進入孕晚期后表現出來的正?,F象,裴總你要實在沒事兒就往旁邊站站,別影響其他病人正常的看病程序” 這時,裴星闌才會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然后又纏著醫生開了一大堆亂七八糟的藥,回到家里。 為此,許殊還就著家里到處都是他買來的藥,覺得他實在是太浪費錢了的事和他生過一次很大的氣。 每每想到兩人從醫院回來后,在老宅相處的點點滴滴,裴星闌嘴角的弧度便越來越大,最后竟情不自禁的撫著屏幕,向畫面中的人影親了下去。 “砰砰” “裴總,檢查完了,請收好您的證件” 車窗外面有了響動。 裴星闌隨意把證件收好,便不再猶豫,一腳油門踩下,銀色的邁巴赫便朝如注的雪幕沖了出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沉。 待到許殊醒來,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身后的堅硬,眼前是黑乎乎的一片,待到他手指摩挲到床邊燈光的開關,一股刺眼的光線傳來,頓時讓他不適的瞇了瞇眼睛:“唔……” 身后男人灼熱的呼吸便順著他泛紅的脖頸撲在他暖烘烘的臉上。 他眨下眼,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立馬察覺自己腰間一緊。 “醒了?” 裴星闌的眉眼還泛著淡淡的困意:“怎么那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我剛才回來吵醒了你?” 過于激烈的動作讓許殊隔著薄薄的衣衫都能感覺到對方身上guntang的溫度。他的四肢被男人抱的酥軟,呼吸都要窒息了,直到察覺到裴星闌的手在自己身上不住的四處游離著沒有半點放過他的意思。 許殊才訥訥的回過頭,鬧了個大紅臉,結結巴巴道:“沒有……我才醒……你別……嗯啊…你別……太過了……” 時隔半個月 裴星闌在充分的滿足自己的惡趣味后,終于放開了一臉喘息的許殊。 “這么久沒見,哥你都快想死我了” 對上許殊水盈盈還有些紅腫的嘴,裴星闌更是眸色漸深,壓抑著粗重的呼吸,撒嬌道:“我們公司別的員工出差,哪個有老婆的不是一到晚上就開始 被短信轟炸、電話查崗的?也就哥你一個人還穩的住,居然連一通電話都不肯主動打給我?” 天知道,裴星闌在看見陳列女朋友大晚上還給他打電話過來電話查崗時,心里有多嫉妒。 況且在他以前交的數任女朋友里,有哪個不是一個賽一個的粘人?有時碰上難纏的,恨不得一天24小時,有24個小時都在和他煲電話粥。 可偏偏到了許殊這里,一切在裴星闌身上守恒的定律都在霎時間失了效,出差的半個月,裴星闌更是覺得自己想許殊都快想的想要當場發了瘋。 許殊迎上裴星闌那恨不得立刻將他拆骨入腹的眼神,骨頭都酥了一半兒。 雖然在這一段時間里,他也很想他。 但性格使然,他一向內向慣了,很難做到像別人一樣大大方方的說愛,明明白白的說想你,所以,他只能把自己心底所有的思念都故作平靜的掩去,輕聲呢喃道:“可我又不是你的老婆…” “什么?!” 裴星闌被他推開,又立即貼了上來。 他既難過又委屈,一雙風流又多情的桃花眼仿佛都要因為剛才許殊說的話而落淚了。 “哥你再說一次?” 許殊看著他越來越湊近的臉,心一下就慌了起來:“本來就是,因為我是男的,男的!” “……” “男的怎么當老婆?!” 裴星闌腦子里閃過剎那間的空白。 等他反應過來,又立馬把馬上快要從他臂彎逃脫出來,慌張下床的許殊捉了回來。 他忍不住低頭,在對方耳側低聲呢喃: “你就是因為這個才不打電話給我?” 說完,他又朝許殊嘴上軟乎乎的唇瓣兒親了上去,含糊道:“可我不介意你叫我老公?!?/br> “唔!” 房間里開著空調,許殊有些緊張的抓住裴星闌結實有力的臂膀,身體凡是被男人指尖觸碰過的地方都微妙的涌起一股令人臉紅心跳的過電似的感覺,讓許殊在身體變的有些僵硬的同時心里忽然還覺得有一絲小感動。 一直以來,許殊都擔心自己的存在會成為對裴星闌事業不利的開端。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上不了臺面。 所以打一開始他也不祈求能在對方身上要的個能堂堂正正陪在他身邊的名分。 只是他不要,未必代表裴星闌不會給。 其實公司里有很大一批人在兩人還沒和好之前,就已經知道了許殊的存在。 裴星闌傾身靠近他,低頭吻上了許殊的唇角 。 長久的纏綿過后,兩人之間又升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旎殤,裴星闌聲音沉沉,湊在許殊耳邊:“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可我早就不是幾年前那個少不經事的裴星闌了,現在的我足夠強大,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能成為保護你的男人?!?/br> 望著對方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許殊承認自己心里的一角確實出現了片刻的動容。 “真的不會影響你嗎?”他回望著對方,蔥白的手指戀戀難舍的輕撫著男人俊朗的側臉。 “是真的”裴星闌一下就捉住了許殊往上作亂的手,放在自己唇邊細細密密的吻著,他的眸子很黑卻亮的異常迫人,蘊含著常人難懂的脈脈溫情。 裴星闌借著床頭細碎的光影,揉了揉許殊自從懷孕后就變得稍顯圓潤的小臉。 “哥,愛上我,你有一刻后悔過嗎?” 許殊頓了下,說:“有” 裴星闌僵住了。 只不過下一刻許殊便反握住裴星闌已經完全汗濕的胳膊: “可即便遍體鱗傷,我也對這一份愛甘之如飴?!?/br> 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猛地撞住。 裴星闌的眼底漸漸燃起一股火熱逼人的神采。 他壓住心里的激動,聲音十分沙?。?/br> “哥,你說的是真的嗎?” 許殊自然也注意到面前男人情緒上的變化。 他伸手摸了摸男人睡得有些凌亂的發,這力道不輕也不重,剛好能讓裴星闌堪堪垂下眼,迎上他萬分赤誠的視線:“是真的,我想了想之前我可能忘了些事情?!?/br> 裴星闌的喉頭微滾:“什么事情?” “我好像一直都忘了和你說一句…我愛你裴星闌” 口中還殘存著男人津液里的梅子酒香,伴隨著耳邊傳來的撕拉一聲,許殊身上的真絲睡衣頓時被眼前這個已經失去理智的男人撕成兩半,裴星闌的目光似火,帶著片甲不留的趨勢肆意在許殊光裸的身體上面逡巡。 他的聲音嘶啞,眉目更是深沉。 他眼角可疑的升起一抹魅惑的紅云,如微醺般,給人的感覺的確是喝醉了。 他說:“哥,你真美” 許殊的臉頓時紅的如客廳里擺放的那迭紅蘋果一般,他抬起胳膊,誓死把雙手護在自己胸前。 看著床腳那幾塊已經被人撕的不成樣子的碎步,他咬牙切齒道:“這已經是我最后一件真絲睡衣了,裴!星!闌!” “沒關系,明天打電話讓陳列再送來?!?/br> 男人火熱的吻自許殊的頭頂開始,到額心,眉眼,鼻尖,以及乃至他全身上下最性感的部位。 唇瓣 接吻的感覺讓許殊渾身都在興奮的顫抖,裴星闌的吻技很高超,足以讓本就對情愛一竅不通對許殊在最短時間快速沉淪,他仰著脖頸,喉頭不住的發出一聲喟嘆的呻吟:“嗯……” 許殊的身體越來越敏感了,被他輕輕一碰,就變得有些難以自持。 眼看裴星闌的動作越來越放肆,眼底的暗示也越來越明顯,許殊推開他不斷靠近的身體,喘息道:“我才醒,你冷靜點”,即便在對方離開的半個月,許殊也忍得很難受,但念及他肚子里的孩子,許殊還是不得不在這巨大的情潮里面勉強找回理智。 “我最愛的人說愛我,你讓我怎么冷靜?” 雖然拉開了兩人間的距離,可許殊還是阻止不了裴星闌情不自禁的將手摸上他的腰肢 男人克制而隱忍的捉住他細滑的手腕,俯身輕吻著 。 許殊有些尷尬的迎上對方目光灼灼的視線,由于心里藏著事兒,沒過一會兒就心虛的偏過了頭:“你太夸張了,我只是說了愛,可也沒到最愛的程度…” 裴星闌眼里的光一點一點地落敗下去。 許殊忽然覺得于心不忍,他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在陳述事實,可現在居然有種“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的做錯事情的愧疚感。 “裴…裴星闌…” “直到現在你還是那么愛連名帶姓的喚著我!” 裴星闌用力攬著許殊的腰,隔著衣服,怒氣沖沖的含住許殊從懷孕以來就變得愈發鼓脹的雙奶,他用力的咬著,磨著,眸子里一閃而過的是一種名為不甘的惱怒情緒:“哥,你以前還說我壞呢!” “啊嗯…” “你壞!你壞!你最壞了!” 直到把對方胸口上的布料含的濡濕 。 他才悻悻抬眼:“只不過你再壞我都喜歡?!?/br> 他說的時候鼻尖夾著點慵懶的鼻音,又低沉又有魅力,還裹攜著迷醉的酒香讓人覺得微醺。 許殊這邊正難堪的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那邊裴星闌忽然嘟囔著唇,像一個沒討到便宜的孩子般快速俯下身,用額頭抵住許殊的腦袋:“原本我還不想那么快就把禮物交給你,可哥的心石頭像是做的,又冷又硬,我覺得我要是再不快一點向哥展示我的真心,未來的某一天,我指不定有哪天就會徹底失去你?!?/br> 許殊不懂他話里的意思,只知道一臉迷茫的睜著眼,眼底時而會因為對方的話透露出一絲焦急的情緒。 “不是,不是這樣的…”他為自己小聲的辯解。 他哪有這樣說了 要說欺負,許殊現在被男人壓在身下,手腳動彈不得,到底是誰在欺負誰。 裴星闌望著自己哥哥如雨霧的森林般濕漉漉的眼神,眸色只是稍微暗沉了下,就恢復了與往日無異的淡定自若的樣子:“哥,你不是不信我的話嗎?快起來,我馬上會證明給你看?!?/br> 從紐約到溫城有七個小時的時差,裴星闌回來后淺短的補了一覺,現在覺得整個人都精神極了。 他帶著許殊急匆匆的下了樓。 外面還在下著雪,細雪簌簌,屋內昏黃一片。 許殊摁耐住心里的激動,隨意披了件外套,就順從的跟著裴星闌往外走。 “我們要去哪兒?” “秘密” 許殊現在懷著孕,腿腳沒走一會兒便酸痛的厲害,他微微扯住了裴星闌的手:“你總要先告訴我些事情,比如,我們幾點能回來?怎么過去?或者說要不要讓陳列先…” “不用不用不用”裴星闌聞言,輕輕捏了捏許殊的手,他把他抱進懷里,低頭往許殊光潔的額頭上面認真的親了親:“我們要去的地方很近,很快就到了,所以并不需要任何人一起陪行?!?/br> 兩人從家里出來,肩并肩的走到車道上。 外面的風雪那么大,蒼白的雪花落下,他們幾乎要被這股無名的浪潮淹沒。 時間在頃刻間仿佛追溯到許殊去曼城的第很多年。 那時,他一個人形單影只的流落在異國他鄉的街頭,身上不僅分文沒有,而且記憶全無。 有好心的路人見他不動,上來問他怎么了,許殊只是怯生生的把眼睛瞪著,直到對方因為實在從他嘴里盤問不出什么有效的信息,惺惺遠去,他才收斂了剛才那副自己特意表現出來的爪牙舞張的樣子,在下一個路口蜷住了自己的身體,抱頭痛哭。 裴星闌看了一眼身旁安靜的許殊,幫忙抖落掉他額頭和肩膀上積壓的雪:“在想什么?” 許殊回想起當年的事情,一時之間忽然覺得有些百感交集,他低頭,兀自沉默了會兒。 隨后,又抬眼,露出排白皙的牙齒:“在想……星闌,你知道嗎?在很多年前,我還沒遇到你之的時候,因為不適應曼城的環境,我曾經私下偷偷從療養院里跑出來,找不到回去的路?!?/br> 裴星闌的步子因為對方的話猛地扎在原地。 他本來溫柔的眉目漸漸冷了下來,臉上還要故作無事發生的樣子,雙手搭在他的腰間,示意許殊繼續說。 “后來呢?” 好在許殊索性也沒有再瞞著他的想法。 他側頭瞧了裴星闌一眼,見男人臉上確實沒有什么生氣的意思,才緩緩道:“后來因為不熟悉當地的語言,我理解錯了一位路人的意思,一直在同一個街區徘徊了一天,直到晚上我被一群小混混堵在路口,這時,是資舟比警察先找到了我,他出現的很及時,我也因為這件事在心里感激了他很久?!?/br> “感激?只有感激嗎?"裴星闌的聲音帶著醋意,他低眼看著他,喉頭不自覺的發出一聲嘲笑:“你就沒想過這件事到底是誰做的嗎?” 是英雄救美?還是早有預謀 裴星闌見許殊一臉茫然的停下了向前的腳步,回頭看向他。 他什么都沒解釋。 只是冷冷一笑,上前,從背后環住對方的腰。 裴星闌把臉頰貼在許殊顯得有些過于單薄的脊背上,他的聲音悶悶的:“幾天之前,我知道一個消息,你猜是什么?” 許殊的心口發緊,似乎是隱約是知道對方要把話題往哪個方向引。 他眨了眨眼,嗓音有點澀:“是什么?” “以能源動力在業界名聲大噪的巴航科技,近一段時間正陷入非法進行精神類藥物流通的走私問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