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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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韓蓬特意囑咐管理他日常飲食的李阿姨,多準備些有營養的早點。 因為早上聽到了許晏寧說她最近排練節目消耗比較大,容易餓。 轉念一想,什么節目消耗這么大?在哪兒排練? 青春期男女,孤男寡女在一起,只是單純地排節目嗎? 不行,再深入想想真的是能氣瘋了。 他順手打開了那個被命名為“HiFive”的微信群。發了個“?”。 死了幾個月的群突然就熱鬧了起來。 HiFive是他們當初在德蔚瞎組的五人組樂隊,安牧野主唱,敬緯吉他,趙斯睿貝斯,成渠鍵盤,韓蓬架子鼓。 安牧野當時想追初中部的?;ㄊY昕然,非要拉著大家組隊給他在學校的藝術節做背景板。 結果一群女生看完演出爭著上臺給韓蓬送了花,韓蓬仿佛拿了什么臟東西一般扔給了其他人。 許晏寧當時還吃著冰淇淋跟著大家在臺下看熱鬧呢,誰也不認識誰。 那時候許晏寧只覺得讓女孩兒當眾難堪的韓蓬真的好垃圾。 韓蓬的架子鼓還是小時候跟著他mama舒櫟學的,舒櫟說架子鼓是可以用來發泄情緒的最好的樂器。 小時候他不懂,他mama哪有那么多情緒需要發泄。這幾天他算明白點兒了。 總靠打架施暴、極限運動發泄青春期的躁動情緒,發泄完就是一陣難以名狀的空虛。 他討厭總被她無視,煩躁的是她滿心滿眼全是沉致衡。 現在他很想讓她認真看他一眼。 ——HiFive 群聊天記錄—— 韓蓬:? 安牧野:啥意思?這群還沒解散呢?提醒我之前對蔣昕然癡心錯付了? 趙斯睿:我以前一直以為蔣昕然和沉致衡青梅竹馬。蔣昕然是不是喜歡沉致衡? 敬緯:這群里提沉致衡你怕不是在找死? 成渠:大家安靜,讓我來揣摩揣摩圣意。少爺發了一個問號,這個問號是說這個群為什么還在?這是在提醒我們咱們以前是一個組合。是在德蔚藝術節上大出過風頭的組合,當然,安牧野是各方面丟了人。 安牧野:閉嘴吧,我知道島主啥意思了。韓蓬你會不會太有奉獻精神了?德蔚的人跑到江汀一中的校慶給人表演節目?你可真行??床粦T沉致衡跟許晏寧單獨出去排練節目?拉著我們一起去照明? 成渠:這是什么奉獻精神?這純純不要臉??! 韓蓬:。 成渠:少爺發圣旨了。得令!大家把自己樂器上的灰都擦擦干凈,咱就去江汀一中燥它一回。也聽聽一中女孩兒的尖叫。 安牧野:定啥曲目?畢竟是別人校慶,情情愛愛的不合適吧? 韓蓬:《Hall?of?Fame》 趙斯睿:少爺你別這么正能量,像話嗎? 敬緯:這歌聽完我不得多刷幾套雅思? 成渠:別想多了,少給他戴偉光正的高帽子,他就是覺得這首歌架子鼓發揮空間比較大,打起來帥得一逼。 安牧野:是不是真來?這歌詞我還得順一順。 成渠:我小時候鋼琴可真沒白學,摸了鍵盤之后盡拿來幫你們泡妞了。 趙斯睿:你們逼老子學貝斯,媽的彈一手血泡,沒一個女的為我尖叫。 敬緯:演出當天把架子鼓擺在離主唱最近的地方,畢竟是少爺的場子。 安牧野:這破樂隊里的主唱有地位嗎?讓我站架子鼓后面也不是不行。 韓蓬扔了手機,走進地下室的練習室里,住獨棟的好處在于,做好了隔音就不用擔心擾民。 次日清早,為了躲著點火箭班那群早起晚睡搞學習的學習狂魔,韓蓬拎著一大袋早餐到了學校。 服了。不愧是收編了全市前40名的火箭班,這么早教室就已經坐了不少人了。 許晏寧戴著耳機在喝豆漿,手里還不停地寫寫劃劃。你就那么愛學習? 他拎著東西走到她桌前,其他人都紛紛回頭張望了,她還在聽英語外刊呢。 韓蓬又走近了一步,把早餐放在她課桌上。 許晏寧懵然仰頭,對上那雙晦明莫測的眼睛,瞬間就低下了頭。 他看到她眼里的閃躲,看到她握筆的手越攥越緊,心里也像是被什么狠狠攥了一下。 她怕我? 后門有人走進來,許晏寧忍不住往教室后門瞥了一眼,不是沉致衡。 他心里很不痛快,干脆在沉致衡的課椅坐下,扯了她的耳機,“你怕我?” 她緊張得睫毛猛顫。韓蓬被她的反應弄得很失望,“許晏寧?” 洛清清走進教室看到這一幕沒反應過來,“晏寧,我給你帶了奶黃包?!?/br> 韓蓬看到許晏寧的手驟然放松,那是正常人獲得安全感之后的第一反應。 洛清清看到她桌上那一大袋早餐,又看了看韓蓬,“這是誰帶的???” 韓蓬只是心情復雜地盯著許晏寧的手,“你吃嗎?” 洛清清不知道他是在跟自己說話還是在跟許晏寧說話,也不好自作多情,弱弱地說:“你給晏寧帶的???” 他一盒盒取出袋子里的東西,在許晏寧桌上擺了一摞,“許晏寧,你想吃什么?” “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許晏寧低聲抗拒,始終不肯直視他。 他又來“喂豬”了,從初三到高一了,還是這一套,又拿一堆吃的砸到她桌上。 韓蓬頓了頓,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我怎么了?” 班里的人開始三三兩兩地竊竊私語。洛清清有些尷尬也有些失落地回到了自己座位。 她的好朋友比她想象的,更受歡迎。 成渠和安牧野走進教室,看到韓蓬坐在沉致衡座位上。又朝他豎了個大拇指。 當眾挖沉致衡墻腳,真不要臉! 韓蓬轉過身湊近她,看到她緊張地往外挪了挪,也看到了她額角的那小小的疤。 他不想太多人聽到他們的對話,聲音放輕了些。 “你為什么怕我?是因為那天的事嗎?” 他看到許晏寧的手又攥了起來,果然是因為那天的事。 “我當時那么失控,是因為你說的那句話,讓我想起我mama?!?/br> 許晏寧厭惡地皺了皺眉,又來了,還是這一套。拿去世的家人說事,讓別人失去對他的防備心。 韓蓬的耐心漸漸見底,“你再不理我,沉致衡可能就回不來了?!?/br>